岬越寺秋雨給阿武算了一個賬,夥食費、道服費外加六位老師的教習費。總共需要98.6萬日元,然後其他各種添置的道具之類的就别提了,每天踢斷一根木樁或者打破一個人沙包就得去買,這不花錢?乍聽是這麽個理,但實際上呢?現在的物價水平可不比後世,400萬日元可以在市區買一棟很大的房子了。
更别說什麽夥食費、修煉用具費之類的。這些完全就是小意思,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阿武拿着這個理由問過岬越寺秋雨,卻被他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你當這是隻是1年的學費?這是4年!”
這下阿武沒脾氣了,别人都說4年了,一年100萬也不算貴。其實阿武心裏明白自己賺了,六位達人的絕技和武學經驗一般人想學都學不到,自己先前的确有些矯情。不過他心裏有些小疙瘩,那就是漫畫裏白濱謙一的學費才10萬,轉眼到了自己卻翻了40倍,如果不知情也就算了。知道了這些事情,他心裏當然别扭。
晚飯時候,長老(風林寺隼人:以後一律稱長老)呵呵直樂,還一個勁的問阿武需不需要在這裏準備一個房間。
看着這些怎麽笑怎麽猥瑣的達人,阿武咬了咬牙,“住,爲什麽不住,不住我是你孫子!”
此言一出,長老一愣,美羽臉都紅了。
逆鬼至緒哈哈大笑,“你的确算是他孫子!”
阿武唉聲歎氣的吃起了飯。
入住梁山泊後,阿武便很少會紀紗羅的家了,隻是每天定時的陪她練習武道,用來賺取飯錢。
在梁山泊的日子,完全可以用苦難來形容,什麽與阿帕查極限對練,拖動500斤的大石佛,身上背着200斤的負重扛着兩個阿帕查和逆鬼至緒做俯卧撐1萬下那簡直隻是開胃菜。偶爾偷懶就被香坂時雨一頓猛砍,碰到無良老鬼馬劍星更是各種天朝拳法換着伺候。更别說長老那非人的手段了。什麽虎、豹、狼、獅、熊,跟它們戰鬥還要傷而不殺。
阿武忽然覺得,白斌謙一,真特麽的幸福。原本他看漫畫還很羨慕這開挂的逗比被六位達人究極鍛體,可輪到自己他一點也不羨慕了。
修煉的日子雖然枯燥,難受,但好在有美羽陪在身邊。阿武至始自終都全然不提表白,美羽在心知肚明的情況下也憋着,搞得現在兩個人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阿武糾結啊,該不該說呢?說了不會被拒絕吧?如果被拒絕我該怎麽辦?兩個人以後相處也會尴尬吧?
智商不是學霸,情商就更别提了。如果現在阿武的樣子讓那些花花公子給看到,隻會呸着說一句,活該你做了18年的雛,連初戀都沒有。
感情的事,暫且不提。說起武道,阿武有着長足的進步。
雖然跟着六位達人沒有學到他們手裏壓箱底的功夫,但他也學會了各種不同了流派的招式與運氣、發勁的法門。
六位達人可以說已經到達了開宗立派的程度,但他們的武術路子并非适合所有人。而他們的教學理念便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樣,不至于自己的徒弟走自己的老路。其用意是鼓勵自己弟子開創屬于自己的流派。
當然,他們也不是不會教自己的功夫,不過也不可能全教。至少在沒有确定阿武未來到底走上何路之前,他們不會。
阿武在闊别武道4年,終于成爲了暗勁高手。說來也有些搞笑,這暗勁層次是他在被虐的呼天搶地中突破到的。事後,阿武從長老口中得知自己突破暗勁時,一臉哭喪的說道:“我特麽的爲啥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阿武入住梁山泊第10天,也是他來這個世界的第20天。就在他夜晚陷入沉眠的夢鄉時,他手上的機械表忽然發出一道閃耀的光芒。
被光晃的趕緊睜開眼,阿武下意識便捂住了手腕上的機械表。在确認周圍沒有人看到後,不禁松了口氣。
這時,機械表傳來了那柔和的女聲:“第一期角鬥士世界進度查詢,黑鐵角鬥士阿武修爲增長五倍,世界進度完成百分之一十八,獎勵積分500點,請于此次通知結束後查收。”
話音一落,機械表再次變得老舊不堪。
聽到這消息的阿武不禁沖淡了這十日以來的負面情緒,500點的積分,阿武還做不了什麽。但積分與世界天數的兌換是1:1。現在他是能在這個世界多呆一天,那就多呆一天。而且,剛才機械表說這是第一期的查詢。如果一次查詢爲20天的話。那麽100天不是有5次查詢?
如果次次都能得到500積分,那麽在這個世界呆到劇情完結也不是夢阿!
阿武憧憬着美好的未來,整個人再無睡意。
無所事事的阿武,決定外出走走。任何人激動的時候,身體總會忍不住做出一些反應。阿武也不例外。雖然沒人和自己分享這些秘密,但自己找些事情來宣洩一下總可以吧!
跑到道場,阿武拿着兩把古時鍛煉力氣的大石鎖便耍了起來。要說阿武還的确是繼承了祖上高寵的神力,不然這幾百斤的玩意還未必這樣提的輕松。雖然後天鍛煉出的力氣不差,但怎麽也比不上天生神力。這不僅是量的問題,修煉的時間越久,本質的區别就越大。
正當阿武耍的渾身冒汗,心神舒暢之時,一陣異樣的響動令他唰的一下便轉頭望去。
“誰啊!”喊聲不大,阿武怕吵醒裏間的那些達人。
這喊聲剛落,便見房頂之上,一道清冷的目光望了下來。
見到此人,阿武松了口氣,同時暗道自己大驚小怪。差點忘了梁山泊有個愛上房頂的達人。
“這麽晚,還不睡…”
來了,不正常的停頓,總是在末尾仿佛快要斷氣的發音。
阿武抽搐着嘴角,反問道:“香坂老師不是也睡不着嗎?”
香坂時雨總是一張撲克臉,聽到這話也沒什麽表示。
“很悶,出來透透氣。”
阿武看到她的樣子,忽然感覺自己童年的确很幸福。細數梁山泊六位達人,雖然各個都有悲劇的事情,但說到最慘的,還是要數這位‘兵器之子’。
幼時香坂時雨誕生于兵器世家,父親是‘暗’世界的刀匠,老家夥自知自己不是好人,将來肯定不得善終。他不希望自己的二女走自己的老路,于是将自己包裝成一個極其惡劣的父親,對她是非打即罵。其目的,就是爲了讓女兒将自己當作反面教材。
當時看到這往事時,阿武差點沒直接開噴,這尼瑪算是哪門子邏輯,你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不得善終這我理解,但沒必要用這種辦法吧?搞得她不僅沒有一點童年,連那幼時的記憶都是悲慘的。就連香坂時雨這個名字,都不是你給的。
話說香坂時雨後來遇上了岬越寺秋雨也算是徹底脫離了以前的生活,更是成爲了當時的兵器大師香坂八郎兵衛的養女。香坂老頭人不錯,對香坂時雨很好,武道方面更是傾囊相授。可惜老頭死的早,後來又剩下了她一人,直至後來被長老邀請進了梁山泊。
關于香坂時雨的生平,阿武在腦子一瞬間閃現,随後隻見他蹬腿躍上了房頂,一屁股坐在了香坂時雨的旁邊。
香坂時雨面無表情的望着他,但眼中的那一絲絲好奇,還是忍不住想知道阿武想做什麽。
“來了梁山泊這麽久,從來就沒有看過時雨師傅笑過呢。”阿武一臉笑嘻嘻的樣子。
香坂時雨愣了愣,淡淡道:“叫我,時雨。至于笑,是這樣嗎?”說罷,臉上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阿武一怔,哭笑不得,這也叫笑?真是應了本山大叔那句話,一笑像哭似的。
“笑啊,很簡單的。我來教你啊!”說着,阿武扯了扯嘴角,臉上露出了自然的弧度,他點了點面頰兩側,“注意看,是肌肉十分自然的舒張,嘴角上揚十五度!”
香坂時雨認真看了看,随後努力做出了一個笑容。
阿武見此,不禁開心的拍手笑道:“對了對了,就是這樣,我們再來一次!”
說罷,兩人對着對方又笑了一次。這一次,香坂時雨的笑容愈發自然。
趁熱打鐵,阿武決定說幾個搞笑的笑話,“從前有個胖子,他從8樓摔下來了,請問他變成了什麽?”
香坂時雨冥思苦想了半天,搖搖頭,“不知道。”
“是死胖子!哈哈哈…”
香坂時雨聞言嘴角微微翹起,原本呆闆的臉忽然生動了許多。
“說一對情侶一起去殉情,可是他們身上的錢隻夠買一瓶農藥,而且這瓶農藥的藥量隻夠一個人死,可是最後他們兩個人都死了,這是爲什麽呢?”
“兩個人,分着,一起,喝了?”香坂時雨期待的望向阿武。
阿武搖搖頭,笑着說出了答案:“因爲他們在打開瓶蓋的時候,上面寫着:再來一瓶!”
“咯咯…”這一次,香坂時雨真笑了,而且笑出了聲。
阿武忍不住看呆了,以前沒注意,但現在他才發現,香坂時雨笑起來是那麽的好看。
“謝謝…我,從沒,這麽,開心過……”香坂時雨笑過後,又陷入了呆闆之中。隻是,那原本已經冷卻的内心,似乎悄然出現了一絲溫度。而這絲溫度讓她的雙眼帶着一絲細弱的靈動。
阿武看到了這絲靈動,他相信,如果自己堅持不懈的去努力,那麽香坂時雨遲早會如果正常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