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姐也沒想到,那件事後緊接着您家裏就出現這麽多變故,實在是對不起。”
于母臉上傷痛之色浮現,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沒關系。這事更加跟你們沒關系,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些,天有不測,人隻能承受。”
“可是……于易他這次到學校後表現的似乎不太正常!”
于母臉色凝重了起來
“怎麽了?”
“我聽說他這段時間不管是課上課下,一直趴在自己的課桌上睡覺,幾乎是誰都不理。而且連這次泉城的一模考試,他也是大半時間睡了過去,聽過成績很不理想。我姐感覺這事,她有很大的責任,很是内疚,就讓我來跟您提個醒,不能讓于易這麽下去了!”
她一口氣說完後,心神猛的一松,頗爲忐忑的看着于母。畢竟在人背後做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
“是我該謝謝你們通知我這件事,既然出了這些事,我就不留你吃飯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借你們那些錢我會盡快還的。”于母聽到一半的時候心也跟着涼了一半,隻是聽到考試成績不理想時反而稍稍舒展了眉頭。
“錢的事不急,您保重,再見阿姨。”安穎月逃跑似的離開了醫院門口。
“呼,本小姐以後再也不要做這樣心虛的事了!”小跑的她,點着自己挺翹的鼻尖,惡狠狠地說。
對于安穎月的說辭于母沒有懷疑,因爲這些事回去一問就知道。隻是他疑惑的是于易到底怎麽了,俗話說知子莫若母,這句話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可對于于易還是很适合的。
于母很清楚,以于易的性子,即使真的自甘堕落了,也不會讓成績明顯的落下來。因爲于易有着前一年的底子,成績不可能有太大的起伏,如果他真的不願學習了,反而萬萬不會把成績下滑,這樣的明顯的标識漏出來,以免引起她的擔心。
“這段時間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對他的關心也的确太少了,不知道這一連串的事,對他到底有多大的影響。這次回去要好好試一下了。”
于易剛下樓,就聽到有腳步聲準備走側門,馬上就将卷簾門拉起。
“媽,累了吧!先去休息會,我給您買點早餐。”于易順手要接過母親手中的餐具袋子。
可于母眼睛餘光悄悄觀察了于易一下,看他表現比較正常,稍微安心了一些,決定加大些力度。
于是沒有說話,手中的力氣加大,于易要接袋子的手隻能松開。
他楞了一下,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解,隻是本能感到自己一定惹得老媽生氣了,并且問題還不小。
這方面看,于母的演技還是很逼真的。
面對老媽,于易這時候變得空有幾十年的歲數,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乖乖的亦步亦趨的很在老媽身後。
于母上了樓,将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來到于易父親的照片前。
于易一見這種情況,心中更是一沉。
“是考試的事?難道有老師通知老媽去學校?這下難辦了。”
于母就這麽一言不發的站着,随着時間推進,于易心中更是急躁不已,隻能先開口認錯:
“老媽,這次考試的事……是個意外。您放心,馬上就期末了,下次考試就能見分曉!”
“我保證!”他又加重了口氣,不充了一句。
沒有了嗜睡的困擾,于易還是有一定的信心回到原來的成績的。至于在進一步?這個問題還要再研究研究,畢竟前世就是野雞大學混子生,要說對現在有什麽促進作用,還真不怎麽現實。
于易話音落下,于母的心更松了一些。可表現在臉上的就是眼眶就發紅,眼淚珠子頃刻間就溢了出來。
于易一見,反倒品出些不對味,心裏有了些準備。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的親媽啊!”
于易兩世記憶中,老媽的生活環境有了不小的變動,可性格方面幾乎是完全的重合。
越是生氣傷心,越是面無表情,沉默異常。就好像于易的父親逝世,于母也沒有像普通人家那般嚎啕大哭,反而将自己鎖在屋裏,大多數時間不言不語,不吃不喝,整個人如枯木一般,自己硬生生抗着一切。
根據于易兩世的記憶,老媽願意哭的時候,往往是有想要完成目的,這樣就好說。在她不說話,沒有表情的時候才是于易心裏最沒底的時候。
“媽,書上說女人都是水做的,又說眼淚中含有大量的有害物質,沒事的時候多哭一下有益于身心健康。”
于易的話讓正在溢淚的于母呆住了,淚珠也瞬間變成了無源之水,停了下來。
暗自松了口,于易很感謝前幾年腼腆的爲人。讓自己這意料之外,又相當放肆的話,一舉成功的停住了老媽的默哭之術。
前世的時候,老媽就憑借不出聲眼淚止不住的嘩嘩而下,讓于易自己做出無數“割地賣土,忍辱偷生”的承諾。
那時候,任憑于易舌綻蓮花,隻要不能讓老媽滿意,那淚珠是止不住的。
作爲一個男人,唯一值得他無止境退讓的女人就是母親。這是前世的于易直到三十歲之才遲來的人生信條。
而這一世,有幸提前了十年,也代表着這洋溢着幸福的苦惱正式開始。
“你說什麽?!!”于母上上下下認真的将于易看了一遍,終于開口了。
“嘿嘿,媽,我說您現在壓力這麽大,做兒子的爲您按摩一下,來來,坐!”将老媽拉到墊着毛皮墊子的沙發上。
于母對于于易的行動明顯不習慣,可于易那似乎熟練的動作,自然而然的話語讓她似乎感到一絲絲冥冥中的熟悉感,這種感覺讓她從心神到身體,很快放松了下來。
“你這臭小子倒是……不太一樣了!”于母在于易輕重适宜的節奏中,眯起了眼,享受起兒子的伺候。
于易前世特意爲母親偏頭痛學的這套按摩手法也派了用場。
“再不一樣也是您兒子,而且還是中國好兒子,模範級别的。”于易自賣自誇。
“是不是好兒子我不清楚,可一張好貧的嘴倒是見識了!說說怎麽回事吧!”于母明察秋毫,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