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我很費解的是,就算是這張盛京時報上說的新聞是真的,龍真的存在,并且曾經有一條就墜落在了營口。可是,也不至于把慕容青樹和湯章恐懼成這幅模樣。
我的視線從舊報紙上緩緩地轉移,落到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此刻,我驚訝地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挂滿了汗珠,順着臉頰直往下墜。雖說這家店裏不冷,但溫度也不至于高到讓人坐着都能夠流汗。而且,他們兩個在流汗的時候,我很确定地可以看到他們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着。
此刻,我更加地好奇,慕容青樹手上拿着的那沓文件上到底寫了什麽。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真正讓他們兩個感到恐懼的東西,就在那沓厚厚的文件上。
“青樹,把你手上的文件讓我看看,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哪怕是丢了性命掉了腦袋,我覺得你現在都不應該瞞着我和齊步之!”撿起那張盛京時報,我繼續說道:“我也不會相信,憑着這張廢舊報紙上的新聞,就可以讓你和湯章害怕成這個樣子。青樹,我希望你能夠把事情告訴我。否則的話,也許真的像齊大少說的那樣,咱們可就真的沒有辦法做朋友了!”
慕容青樹的頭低沉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不過,那隻拿着厚厚文件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難道說,這裏面的東西,真的讓他恐懼到這個地步。居然連和我們絕交都不再顧忌了!我雖然有些生氣,但是我也意識到文件裏面的東西,或許真的會威脅到我們的性命。
緩緩地擡起頭,慕容青樹臉色煞白,好像是大病初愈一樣。更讓我吃驚的是,他的眼睛有些呆滞,甚至眼白裏飄散着毫無生機的灰白色。
“傲楚,你和齊步之真的還是不要問了,如果你們還拿我當兄弟的話。現在什麽也不要問,什麽也不要說,立刻回去。除非我找你們,否則,你們倆誰也不許來找!”
慕容青樹的神情很是奇怪,他說的沒一句話似乎都像是從緊咬的牙關裏蹦出來的一樣。厚厚的文件被他緊緊地攥在手裏,不停地抖動着。
“章鳳年!”
齊步之看着慕容青樹的背後,喊出章鳳年名字的時候。慕容青樹猛然一驚,趕忙扭頭看去,背後空空如也。
也正是這個時候,齊步之出手如電,快速地從慕容青樹的手裏奪回了那沓厚厚的文件。
我探頭看了看文件,上面全是空白,一個字也沒有。一張兩張三張.....齊步之快速地翻動着那沓厚厚的文件,可是,裏面全都是白紙,一個字一點痕迹也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厚厚的一沓白紙,居然可以讓他們兩個人害怕成這個樣子。
心裏疑惑不已,從齊步之的手裏接過那沓厚厚的白紙,重新翻看了一遍,可是,裏面确确實實一個字也沒有。
“艹!木頭,你他娘的,這是幾個意思!一沓厚厚的白紙就想着吓唬我們嗎?”齊步之拍了拍桌子,指着緊張惶恐的湯章罵道:“還有你,湯章湯警官,你這是什麽意思,拿一沓白紙來糊弄我們是吧!”
“白紙?”湯章驚疑地叫了一聲,看着我手裏的文件,慌亂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麽可能是白紙呢!我記得上面明明有一張人.....”
“湯章!”厲聲喝斥着湯章,慕容青樹陡然打斷了他的話語,說道:“既然是一沓白紙,那就是再好不過了!好了,現在什麽事情也沒有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大大咧咧地齊步之陡然站起身,并不在意地說道:“木頭,湯章,你們兩個混蛋,是不是故意诓我們呢!你大爺的,本大少還不伺候了!反正現在差不多都該上班了,本少爺直接去上班,到醫院裏去聽聽那個說自己魂魄離體的瘋言瘋語呢!”
一把扯過我手裏的白紙,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齊步之拉起我,說道:“走走走,傲楚,跟我去醫院見見那個神奇的人。嘿嘿,他可是說自己能夠靈魂離體哦!”
不由我說話,齊步之已經拽着我往外走。我回頭無助地看着他們倆,快速地抄起手裏的那張盛京時報,然後跟着齊步之出了門。
我們走了之後,慕容青樹和湯章并沒有離開,而是呆呆地坐在那裏,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從早上一直坐着,幾乎快要到了中午時分的時候。
湯章才緩緩地開口問道:“木頭,他們兩個人怎麽會看不到呢?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上面.....”
擺了擺手,慕容青樹臉色凝重地說道:“湯章,這件事情實在是對不起。都怪我把你牽扯到這件事情理來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讓他把你送回來的!”
用力地拍了拍慕容青樹的肩膀,湯章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木頭,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這件事情不怪你,要怪的話,也隻能怪我自己的命不好。不過,木頭,你說要去找他,到底該去哪裏找他啊?”
慕容青樹擡起頭,看了看被人推開的店門,思索了一陣兒,說道:“湯章,你說他會去哪裏?雖然這沓紙上沒有說,但是那張報紙或許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
湯章詫異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去了營口?”
點了點頭,慕容青樹說道:“也許他真的去了營口,畢竟那裏是他死去的地方。不,應該是他的身體死去的地方。湯章,我準備馬上去營口,你在家裏等着我的消息!”
“你這是什麽話,要去咱們一起去!”湯章生氣地說道:“再說了,這件事情可不僅僅是你的事情,他也帶走了我的一部分!”
“好,那咱們兩個這就出發去營口!或許,說不定咱們還能趕在他之前到那裏呢?”
嗯了一聲,湯章看着桌子上那沓厚厚的紙張,疑惑地說道:“木頭,你說,爲什麽他們在這些紙上看到章鳳年呢?”
慕容青樹神色淡然地說道:“也許,還真被齊步之那家夥說中了。在他喊出章鳳年名字的時候,那家夥或許就從這沓紙上離開了!”
我跟着齊步之來到他所在的醫院,此刻我也并不知道,慕容青樹和湯章已經踏上了北去的旅途。
拖拽着我來到醫院,走進齊步之的辦公室,這家夥狠狠地把門帶上。
一邊換着醫生的白大褂,一邊罵罵咧咧地說着慕容青樹的壞話。
“哎,傲楚,你說這兩個人是不是神經病啊!閑的沒事,涮我們倆呢!”
我坐在給患者診病的椅子上,根本沒在意齊步之說什麽,注意力全都盯着手裏的這份破舊泛黃的盛京時報上。墜龍事件,我也略有耳聞,但是卻怎麽也想不通居然會讓慕容青樹和湯章他們兩個害怕成這個樣子。
如果他們的恐懼和這份報紙上的墜龍事件無關的話,那隻能說我們看到的那沓厚厚的白紙裏有古怪。隻不過我和齊步之在浏覽那沓廢舊報紙的時候,上面的古怪驟然間消失了。
那上面究竟有些什麽呢?我翻來覆去也理不出一點點的頭緒。
就在我沉浸思索的時候,換好衣服的齊步之,陡然拽着我,說道:“走走走,傲楚,我帶你去見那個神奇的人!嘿嘿,他可是能夠把自己的靈魂離開身體的事情說的天花亂墜呢!嘿嘿,到時候,你可别信了哦!”
絲毫不理會我的意見,齊步之拖着我就走出了辦公室,去看那個他嘴裏說的靈魂離體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