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鳳年居然憑空消失了,就像是神奇魔術大變活人一樣,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坐在椅子上,慕容青樹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劇變發生的時候,他正抓着章鳳年的手。眼神灼灼地盯着手中那雙黑色的皮手套,劇烈的喘息着,緊鎖眉宇間,也不知道思索些什麽。
“青樹,你仔細想想,在你抓住他的手時,有沒有感覺到裏面.....”
我還沒有說完,慕容青樹就搖了搖頭,說:“我沒有辦法确定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準确的,因爲事情發生的太快,時間太短。不過眨眼的功夫,時間絕對不超過三秒鍾。就在這三秒鍾,章鳳年的身體就像是突然間從衣服裏抽走了一樣。”
“那你.....”
“時間太短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在事情發生前,還是在發生後。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我可以确定手套裏根本沒有任何物體。它是空的!”
齊步之站起身,重新掂量起那幾件衣服,仔細觀察了一陣兒之後,才說道:“你們倆說說,咱們之前見到的那個章鳳年,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說,咱們見到的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還能是鬼啊!”十七顫顫巍巍地從外面走了過來,兩腿發軟,扶着門框,說道:“我說,齊大少,你能不能别吓我啊!大晚上的,說什麽呢!”
笑吟吟地看着十七,齊步之表情古怪的地說道:“十七,那你給本少爺說說,如果那個章鳳年不是鬼的話,那他是什麽!剛剛你可是親眼看到的,他就像一堆挂着的衣服,轟然落地的!”
慢慢悠悠地走到十七的面前,沖着十七說道:“這不是鬼,還能是什麽!難道說章鳳年是個魔術師?你說呢,十七!”
十七喘着粗氣,坐到門檻上,說道:“不管你咋說,反正我是不信的!”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齊步之撇了撇嘴,說道:“你不信算了,不過呢,十七啊,本少爺再給你說個事情啊!前兩天我們醫院收了個病人,他沒有病,隻是一直昏迷不醒。你知道他有天突然醒來之後,說的是什麽嗎?”
“說的什麽啊?”
“他說他的魂魄離開了身體,所有發生的一切,他全都看到了!”說道這裏,齊步之坐到十七的旁邊,說道:“十七,你說,剛剛的那個章鳳年,會不會也是個鬼魂啊!”
說到最後,齊步之猛地拍了一下十七的肩膀,十七抖了個激靈,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還有假!你可以去我們醫院打聽打聽,所有人幾乎都知道這個事!”
十七半信半疑地站起身,嘴裏嘟囔着,慢慢地走了出去。
齊步之把手裏的衣服扔到地上,說道:“你們倆怎麽說啊?”
慕容青樹和我同時搖了搖頭,我實在是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有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剛剛我們的确見到了一個叫章鳳年的人。
“青樹,看來咱們明天得去找找你的老同學——湯章了!”看着地上堆成一堆的衣服,我繼續說道:“剛剛那個人說他自己叫章鳳年,我覺得咱們可以先拜托湯章去查查這個人。說不定,會有些收獲。”
慕容青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不過,我有點奇怪的是,你确定咱們剛剛遇到的是人嗎?”
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因爲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章鳳年的事情着實有些古怪,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害怕,齊步之和慕容青樹今天沒有離開,就住在我家裏。
書房裏,我靜靜地坐在書桌前,一點睡意也沒有。腦海裏一直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章鳳年到底是什麽人,尤其是那張當票,居然沒有能夠兌換處典當物,這也是奇怪之極。
看着牆角的那隻保險櫃,我的腦海裏靈光一閃,陡然一驚,心道我把當票放到保險櫃裏取典當物的時候,章鳳年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的事情。難道說,我之所以沒有能夠在保險櫃裏取出東西,和章鳳年出事有關?可是,當票上的典當物是一條青魚,雖然沒有能夠取出青魚,章鳳年也不應該如齊步之和慕容青樹看到的那樣,憑空消失吧?
看着那堆亂糟糟的衣服,我的心裏漸漸地開始肯定了一件事情:章鳳年的憑空消失和那張當票有着必然的聯系。隻是,我現在還無法弄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
重新打開保險櫃,裏面依舊沒有意外發生。除了原有的東西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
到了現在,我也就放棄了,看來那張當票上的典當物,的的确确是取不出來了!
從絕當密卷裏取出章鳳年給我的那張當票,仔細地看了看,并沒有什麽特别的。然而,就在我準備放進去的時候,發現當票的右下角,多了兩個很小很小的字迹。
拿着當票回到書桌前,趴在台燈下,仔細地辨認起來。之所以說仔細,是因爲當票右下角的這兩個字迹非常地淡,似乎寫上去很長時間了。所以,如果不仔細辨認的話,根本無法看出來這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麽。
兩個字,我一直盯了十分鍾,中間甚至都沒有眨過幾次。
遼河。我确定這兩個幾乎快要消失的字迹,就是遼河。
放下當票,我的腦子開始盤旋出一個問題,遼河在什麽地方?和這件事情又有什麽關系呢?
冬季,西安的天亮的很晚,早上七點多,天還是灰蒙蒙的。
而此時,我們三個已經不約而同地出了門,在附近的早點攤上随便地吃了點東西,便招了一輛出租車。
“木頭,你和那個湯章說好了嗎?”我回頭問了一句,慕容青樹的狀态十分不好,眼睛紅通通的,看來昨天确實沒有休息好。
輕輕地嗯了一聲,慕容青樹回答道:“都已經和他說好了,他現在在警局裏正等着我們呢!”
坐在一旁的齊步之,迷迷糊糊地說道:“我說木頭,你就不能讓他先去查,直接給咱們說一聲不就行了。”
齊步之說的雖然有些不盡人意,但是卻也是事實。爲了查章鳳年,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專門跑到警局。
慕容青樹遲疑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非要讓你們去,是湯章,他說咱們這次查的這個人有問題。”
“有問題?”驚疑地看着慕容青樹,齊步之問道:“那湯章有沒有說,這個章鳳年到底有什麽問題?”
搖了搖頭,慕容青樹說道:“沒有,不過我能從湯章說話的語氣感覺出來,這個章鳳年的事情恐怕不簡單!”
“能有什麽不簡單的,再不簡單,難道說還能翻天了不成!”
車廂裏陷入了寂靜,我們三個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在現在街上還沒有什麽,交通也不擁堵。沒過多久,我們就到了警局,剛下車就看到湯章站在對面的路口,翹首以盼。
看着路邊不停徘徊的湯章,我的心裏湧出了一股很不好的感覺。看來慕容青樹說的沒錯,章鳳年這個人的事情的确是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