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的齊步之神采奕奕,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啰裏巴索地說了一路,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傲楚,咱們要是幫雁歸拿到了當票,你說要不要向他提點要求啊?”齊步之眉飛色舞地擺動着手臂,自言自語地說着:“比如,要不要讓他帶我們到秦始皇陵墓裏去走一趟啊!你也知道的,那座陵墓可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啊?”
從後視鏡上收回目光,丢給齊步之一個白眼,說道:“你難道忘了青樹告訴過你,你想到陵墓裏去,要做好出不來的準備。”稍稍停頓了一下,我又繼續說道:“對了,還有件事情得給你說下,雁歸他們可是長生不老的活了千百年,你.....可就不一定了!”
齊步之的神情陡然一滞,安靜了不到一分鍾,突然又開始活躍起來。
“你說爲什麽雁歸他們可以長生不老呢?”回頭看了看張林樹,齊步之趴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傲楚,張钰進入陵墓30年,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你說她是不是在裏面吃了什麽東西啊?會不會是長生不老的仙藥啊?”
長生不老的仙藥?我的心頭一動,想起了一段話:
《史記.秦始皇本記》載:“齊人徐福等上書,言海中有三仙山,名曰蓬萊、方丈、瀛州。仙人居之。請得齋戒,與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福發童男女數千人,入海求仙人。”
這是司馬遷所著的《史記》中提到的事情,說是做了皇帝的嬴政想要長生不老,于是就派遣徐福帶着數千童男童女,去往海外仙山求取仙藥。隻是,徐福到底有沒有到達海外仙山,是否求取到了仙藥。書中并沒有記載,其他的書中,有的說有,有的說無。反正争執了那麽多年,始終沒有定論。
秦始皇的死,是不是可以間接地說明徐福并沒有求到仙藥呢?當然不是完全絕對的事情。假設徐福求到了仙藥,而秦始皇卻沒有來得及服用,他也是一樣會死去。
所以,仙藥到底有沒有求到?這個根本沒有确切的答案。
然而,現在突然出現了雁歸這個皇陵的守墓人,他是長生不老的。那是不是說徐福确實求到的仙藥,而這些仙藥被雁歸這些守墓人吃了呢?答案,雁歸也許知道。隻是,如果我開口追問的話,不知道雁歸會不會說!
張清臣,張林樹的外公。我們到的時候,他正在坐在門口的牆根下,曬着太陽。
“小樹,你怎麽回來了?這兩位是....”
“外公,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來咱們家做客的!”
張清臣的耳朵有些背,所以必須得大點聲說話,他才能夠聽清。
院落不大,但是很幹淨,周圍的院牆下還種着綠色的蔬菜,幾隻雞呆在籠子裏,咕咕地叫着。張林樹的外婆前些天就去世了,整個家也就隻剩下他們爺孫兩個。
庭院裏,陽光暖洋洋的,曬得人有些困意。
“外公,咱們家是不是有張當票啊?”
我沒有想到張林樹會如此直接地開門,他在說話的時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張清臣。他把手掌貼在耳朵上聽我們說話,隻是,張林樹的話音剛落,他的臉色陡然變的嚴肅起來。
“小樹,你問這件事情幹什麽啊?”
張林樹指着我說道:“是這樣的,外公,咱們家的那張當票,就是他家的當鋪開出來的。他很好奇,咱們家到底在那裏當過什麽東西?所以讓我帶他來問問您。”
聽到那張當鋪是我家開的,張清臣的目光轉向我,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問道:“你姓傅?”
我點點頭,回答道:“是的,老爺子,我姓傅,我家住在西安七步巷,傅記當鋪。聽林樹大哥說,你們家有張當票......”
沒等我說完,張清臣就擺手示意,厲聲問道:“小樹,你把他們帶過來幹嘛啊?那張當票是咱們張家的傳家寶,怎麽可以随随便便給被人說。”
“外公,他們就想看看那張當票典當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張林樹極力地掩飾,可是張清臣的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眯起的縫隙裏,透着精光。
就在我們以爲張清臣在思索的時候,他突然抛出來一句話,這句話讓我們大吃一驚。
“小樹,你給我說實話,你娘是不是回來了?”
我們幾個人震驚地看着他,相互看了看,全都一臉的茫然。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漏了馬腳,居然被張清臣察覺了。
“外公.....”
張清臣擺擺手,說道:“你不用解釋,我也清楚。你母親确實回來了,而且和你們三個都接觸過。”
齊步之十分好奇,張清臣是怎麽猜中的,我們明明沒有透露出一點的訊息。可是,眼前這位昏昏欲睡的老爺子,卻是一清二楚,好像全都看到了一樣。
“老爺子,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清臣笑了笑,說道:“因爲你們的身上有着濃重的土氣,這種土氣隻有盜墓賊或者考古人的身上才有。當然,在下葬了的屍體身上也有。”
聽完這話,我不僅開始捉摸起老爺子的身份。張林樹說過他外公以前是鄉村教師,可是現在,我怎麽覺得胡不爲一樣,都做個那個行當的。難道說教師是用來掩飾身份的,他真正的行當是倒鬥的?
察覺到我的異樣,張清臣淡淡地說道:“年輕人,你别這麽看着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隻不過,早些年的時候,陝西乃至整個西北盜墓成風。所以,在我年輕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接觸過那些人。自然,也聽到他們說到過一些事情。”
的确,幾十年前,整個中國盜墓成風。尤其是在陝西,傳說中的龍脈之地,埋葬着多少的帝王将相。這裏,自然成了盜墓者的重點區域。
雖然張清臣能夠聞到我們身上的土氣,但是也不能憑借此斷定我們和張钰接觸過啊?想到這點,齊步之開口問道:“可是老爺子,就算我們身上的有你說的土氣。可是,你也不能說這和張林樹大哥的母親有關啊啊?”
張清臣解釋道:“30年前,小钰回來的時候,她身上就有這種土氣。而當票的事情,也是在她那次回來的時候我告訴她的。小樹,當票的事情,整個張家也隻有我和你母親知道。而我我并沒有給你說過這件事情。所以,我斷定一定是小钰告訴你的。”
額!我們倒把這茬給忘了。
誰也沒有想到,張家有張傳家寶的的當票,老爺子也隻告訴過張钰一個人。張林樹現在知道了,那肯定是有人告訴他的。這個人不是張清臣,隻能是張钰。
人老成精,今天我算是真正地領教了。
提到張钰,老爺子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甚至想要站起來立刻出發去找張钰。
“外公,我母親不肯見你!”
張清臣趔趄地站起身,看着張林樹,神色嚴厲地道:“小樹,你給外公說實話,你母親是不是和其他人一起回來的?那個人還是從那裏面來的?”
順着張清臣手指的方向看去,連綿起伏的骊山朦朦胧胧。我是徹底地震驚了,這老爺子真是神了。我們什麽都沒說,他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外公你....”
“小樹,帶我去見那個人,有些事情我要問問他。”擺擺手,示意張林樹不要說話,他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不單單是我要問的,更是咱們張家的列祖列宗要問的。”
我們一頭霧水,怎麽說着說着,又牽扯到張家列祖列宗的身上去了。
“外公,到底什麽事情啊!”
“黃金雁還有......十二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