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并沒有回去,而是駕車來到了郊外一處孤零零的廢棄樓房裏。
樓房有兩層,一樓黑漆漆的,二樓的窗戶縫隙裏透出來一道淡淡的光芒。
黎明黃昏,我們的兩個脾氣古怪的朋友。确切地說,是兩個不被官方機構接受的技術怪咖。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這句詩可以很好地描述黎明黃昏兩個人的生活狀态。他們極少外出,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他們“進食”。如果不是他們來自于某個稀奇的絕地,我會真的認爲他們是進入到了辟谷期的修真者。至于他們是從哪裏來的,這個會在以後的故事給大家說的。
所以,他們究竟是不是地球人,我是沒有答案。
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他們是我的朋友。
“怎麽,你不上去嗎?”車熄火之後,慕容青樹回頭看着。
後排的座位,齊步之瑟縮成一團,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也不說話,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
“好吧,那你就在這呆着,幫我們看着車子!”
無奈地笑了笑,我和慕容青樹走進這座“别緻”的小樓。
轟隆隆,我們剛走到門口,陳舊的鐵門緩緩地來開,從裏面透出昏黃的燈光。門旁的喇叭裏響起了一陣滋滋啦啦的雜音之後,傳來了黎明的聲音:“沒想到是你們兩個!齊步之那個混蛋呢,是不是有躲在外面的車子裏不敢進來!”
我回頭看了看,卻見車子裏,閃過一道黑影。心裏笑道,還真被黎明給猜對了!
來到二樓,寬敞的空間裏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看起來十分地臃腫。我一直疑問,這兩個家夥究竟是怎麽找到的這所房子?這所孤零零的房子建在一處曠野的荒地之中,兩個人住進來這麽多年,也沒見到“房東”,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黎明和黃昏是對雙胞胎,而且是相似度極高的雙胞胎。如果兩個人都剃了光頭,隻要不說話,根本就分别不出來。之所以我們能夠輕易的分辨出來,就是因爲兩個人的頭發有區别:黎明的頭發是白色的,毫無生機的灰白色。黃昏的頭發是黃色,瀕臨衰亡的枯黃色。
“傅傲楚,慕容青樹,你們兩個倒是稀客啊!怎麽想起來到我這裏來了?”
黎明放下手裏的工作,和我們打着招呼。黃昏則是理也不理,繼續埋頭苦幹。對于這樣的招待方式,我們都已經習以爲常了。
“當然是找你們有點事情啦?”
說話的時候,我把U盤遞了過去,說道:“這裏面有一份視頻,我需要你們能夠幫我把這段視頻的清晰度提高一些。”
黎明接過我U盤,看了視頻之後,說道:“這個倒是簡單!不過,我們現在還有點事情沒有忙完。這樣吧,等明天我給你們。”
談妥了之後,我和慕容青樹走到黃昏的身旁。
黃昏的面前是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的周圍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器材,如同破爛蛛網一樣的線路糾纏在一起,不時迸射出火星。我還真擔心這兩個一不小心,鬧出什麽火災來。
這些器材的中央,是一塊小小的凸起,凸起上擺放着一塊玉佩,玉佩呈雙魚形狀。
“怎麽,你們還在研究這塊玉佩啊?有沒有什麽進展?”
黃昏放下手裏的工具,搖搖頭,一臉無力的感覺。
“這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唉,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解開其中的秘密。你們要是沒有什麽事情就趕緊離開吧,我們還得忙吧!”
這就是他們兩個的行事風格,有些類似于古代的皇帝,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我和慕容青樹無奈地笑了笑,起身離開了。
剛打開車門,齊步之就着急地問道:“那兩個神經病沒問我吧?”
“他們說,讓你明天過來這邊取走那份影響資料!”
啊!齊步之驚恐地看着我倆,瘋狂地搖晃着腦袋,嘴裏嘟囔着:“這兩個神經病,怎麽那麽記仇!混蛋啊!”
慕容青樹冷哼一聲,說道:“誰讓你這個家夥當年主張要解剖人家呢!”
第二天中午,天氣晴朗,碧空萬裏,西安難得蔚藍。
說曹操,曹操到,我正想着張林樹什麽時候會到,這家夥很是湊巧地就來到了我家。同行的還有齊步之和慕容青樹,我沒有想到他們三個會同時到來。
“你們三個倒是來的巧啊!”
齊步之說道:“咱們昨天走的時候沒有給張大哥留地址,所以隻能由我帶着來了。剛到巷口的時候,遇到了木頭,他早上去黎明黃昏那取回了修改好的監控影像。”
看來萬事俱備了!
四個人來到書房,齊步之急切地打開了電腦,插上U盤,播放着修改後的監控影像。這一次,視頻畫質卻是好上了不少,裏面的人影也清晰無比。隻是,監控攝像頭的距離有些遠,所以,依舊隻能看出個大概。
“怎麽樣,是不是昨天見到的那兩個人?”齊步之焦急地問了一句。
“攝像頭的距離有些遠,看的不太清楚。”
“對了,張大哥不是帶來了他母親的照片嗎?你看看不就不知道了嗎?”
激動不已的張林樹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照片明顯是拍下來之後重新沖洗的,不過,好在比較清楚,一眼就可以辨别出來。
拿到照片,我隻看了一眼,就有了定論。
“沒錯,我可以确定,雁歸的妻子就是張林樹的母親——張钰!”
話音剛落,張林樹驚喜不已地抓住我的肩膀,激動地問道:“真的嗎?傅兄弟,你真的能确定?”
我點點頭,說道:“林樹大哥,你先不要激動。你先聽我說,雁歸的妻子和你的母親長相一模一樣。隻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母親,30年的時間過去了。你母親的容貌卻是一點變化也沒有,和這張照片裏幾乎是一模一樣!”
啊!這怎麽可能?張林樹不敢相信。
别說是他,就算是我也有些不太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雁歸的妻子和張钰一模一樣,從年齡上來看,也隻不過大了幾歲,30歲左右。可是事實卻是,30年前張钰失蹤的時候24歲了,到現在算起來也已經54歲。而雁歸的妻子卻是是一個30多歲的少婦,無論怎麽去看都不像是50多歲的人。
這又是怎麽回事?
“傲楚,如果你見到的那對夫婦中的真的有張钰,那個叫雁歸的男子又是誰?會不會就是影像中的這個男子?”齊步之指着電腦屏幕說道。
我重新仔細地看了一遍,說道:“這個男子的确和雁歸有着八九分的相似?隻是眼前的這個男子和張钰卻是陌生人,怎麽會結成夫妻?”
“難道事情是這樣的,30年前,雁歸劫持了張钰,然後兩個人日久生情,最後成了夫妻.....可是,也不對啊,失蹤的時候,張钰也不過24歲,如今都過去了30年。如果傲楚見到的雁歸的妻子真的是張钰,那她的容貌基本上沒有什麽變化,這又該怎麽解釋呢?”
長生不老?我的腦子莫名地出現了這個詞語!
也隻有這個詞語能夠解釋,30年的時間,兩個人的容貌爲什麽沒有一點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