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各類古卷典籍當中,有關秦始皇墓的記載也爲數不少。其中漢代史學家班固在《漢書.劉向傳》中寫道:秦始皇葬于骊山之阿,下锢三泉,上崇三墳,其高五十餘丈,周回五裏有餘。石椁爲遊館,人膏爲燈燭,水銀爲江海,黃金爲枭雁……——《寫在故事前》
秋高氣爽,不知道這樣來形容今天的天氣是不是合适。
隻是,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怎麽确定,西安是不是真的有秋季。畢竟,從炎夏的短袖過渡到嚴冬的羽絨,也不過兩三天的時間,甚至更短。
甯靜的走廊下,躺在酥軟的睡椅上,享受着難得的秋陽。微風飄過,稍帶起一兩片泛黃的落葉。視線擦過陳舊的屋檐,看着湛藍的碧空,今天的确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穹頂之上,一行飛鳥劃過,朝着東南疾疾飛去。
看着那行飛鳥,心裏微起波瀾。現在的環境,居然能夠見到南遷的大雁,這景象卻是少見。不過,陡然之間,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腦海裏浮現起一則段子:秋天來了,大雁飛過天空,一會兒排成S形,一會兒排成B形......
十七走到走廊下,止住了腳步,看着嗤嗤發笑的我,嘟囔了一句:大白天的,發什麽神經。
“十七,你剛剛說什麽?”
“沒說什麽啊,對了,老闆,你今天還要不要吃和記糖水了?”
坐起身來,好奇地打量着十七,這家夥今天有些反常啊。平日裏,他根本不會主動幫我出去跑腿。即便是,那也非得從我嘴裏扣出點好處費才行。
今天他這是怎麽了?我看着十七,又擡頭看了看那行快要消失的雁群,它們也沒有排成S形和B形啊?
“十七,你今天怎麽那麽勤快,居然主動要給我去買糖水了?”
随口問了一句,也沒有打算能夠從他的嘴裏掏出實話。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夥回答的倒是很爽利。
“哦!我正好出去買份報紙,順道幫老闆帶份回來。”
報紙?我眼睛圓睜,有些不敢相信。這家夥居然開始看報紙了?平日裏,這家夥頂多也就看看故事會、網絡小說,思想境界什麽時候上升到這麽高的高度了。
“哎呦,看不出來,十七開始關心國家大事了!”
話音沒落,十七臉色通紅,尴尬地解釋道:“昨天買了一注彩票,我買份報紙對一下,看看中獎沒!”
這下輪到我驚愕無語了!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十七提着我的和記糖水,咯吱窩裏夾着一卷報紙,神色頹廢,看來五百萬的美夢又落空了。
原本打算趁着豔陽睡上一覺,沒有想到,吃完了糖水反而卻是精神不少,睡意全無。
無聊之下,翻起了十七買回來的報紙。這家夥确實有些奢侈,爲了一注彩票居然買了一份報紙。
一份報紙兩塊錢,頂的上一注彩票了。
後來我也給他說,讓他省下買報紙的錢多買一注彩票,以後去投注站看開獎号碼。這家夥的回答更是讓我無語:他說還是買份報紙自己核對比較安全,投注站人太多,萬一中獎的彩票被搶了怎麽辦。
随手翻了翻,說實話,現在的報紙内容我并不怎麽感興趣。一沓報紙,居然有一半都是商業廣告。剩下的一半新聞,基本上在網絡媒體就看過了。
紙媒以後會不會消失,反正這個議題一直都存在,卻也始終擱置着。
當然,今天的報紙也不是全無看點,其中就有一則尋人啓事,讓我很感興趣。
尋人啓事:張钰,女,現年54歲,身高1.63米,陝西臨潼人,于30年前突然失蹤,望有知情下落者速與張林樹聯系,聯系電話139XXXXX,定重謝!
這則尋人啓事倒是特别之極,先不說失蹤人的信息很匮乏。單單說這個張钰失蹤的時間已經有30年之久。30年的時間,别說找到人,即便是有價值的信息線索,30年的時間恐怕也早就消亡殆盡了。
看完這則尋人啓事,又快速地翻了一遍。厚厚的一沓報紙,實在找不到其他可看的内容,便随手扔到了茶幾上。
中午時分,慕容青樹和齊步之來到了我家,三個人坐在走廊下閑聊着。
“哎,我說齊大少爺,你這樣整天不去上班,醫院的領導就沒有意見?”
調侃着齊步之,不過這家夥也真是。醫院的工作,基本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真沒怎麽見過他正兒八經地好好上班。
“我能夠在那個醫院上班已經算是給他們面子了,難道還讓我天天去上班啊,那多沒意思!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齊大少就不是個能夠閑坐住的人。”
齊步之說的也沒錯,這家夥的性格活潑好動,根本就不是能夠老老實實待在醫院的人。也難爲他當年肯聽從父母的安排學醫,裝模做樣地假扮乖寶寶那麽多年。
“喲,看不出來了,幾天不見,我們的傅老闆已經上升到關心國家大事社會民生的高度了!”齊步之撿起那份報紙,陰陽怪氣地回應着我的調侃。
也難怪這家夥會這麽說,平日裏我雖然看書,但也隻看些稀奇古怪的書籍。說起看報紙,我們三個人裏面,也隻有慕容青樹有這個習慣。
“這不是我買的,是十七兌獎順手買的!”
慕容青樹翻了翻報紙,說道:“現在的報紙越做越乏味了,也不知道紙媒到底還能夠堅持多少年。”
“不過,也不是絕無看點啊,你們看這則尋人啓事!人都已經失蹤了30年,居然現在才刊登尋人啓事。想要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啊!”
我翻出報紙,找出那則尋人啓事,指給兩個人看。
齊步之随意地看了一眼,便再也沒有興趣。倒是慕容青樹的眉頭漸漸地皺起,似乎對這則尋人啓事很感興趣。
“怎麽了,青樹,這則尋人啓事有什麽不對的嗎?”
慕容青樹指着報紙說道:“這則尋人啓事并不是現在刊登的,而是很多年前就已經刊登了!”
我和齊步之詫異地看着慕容青樹,怎麽也不相信他說的話,一則尋人啓事居然刊登了好多年,這怎麽可能呢?
“從我看報紙開始,好像就看到這則尋人啓事。這樣算起來,至少也有十多年了。你在看這個叫張钰的人已經失蹤了30年,如果這麽推斷的話,這則尋人啓事至少也刊登了30年!”
慕容青樹和齊步之不同,他是一個很古闆甚至呆闆的人,很少會開玩笑。既然他這麽說,看來這則尋人啓事恐怕還真的刊登了30年。
刊登了30年的尋人啓事,失蹤的究竟又是什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