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目的究竟是什麽,和我并沒有多大的關系,對我而言無關緊要。相較之下,我更想知道,胡不爲交給我的文件袋裏都有些什麽。
牛皮紙制成的文件袋很薄,打開之後,裏面的資料隻不過是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看着歪歪扭扭的字體,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出現了胡不爲在寫這些文字時候的情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渾身發抖,顫抖地手在紙上不聽使喚地在紙上扭動着.....
文字的内容很羅嗦,甚至可以說繁瑣,。摘除掉沒用的信息之後,想要表達的意思非常簡單:一位買家雇傭了他的朋友去進入某個古墓取一樣物品,他的朋友覺得把握不大,所以就找到了胡不爲。兩人商量之後一拍即合,之後就速速與買家彙合,進入到古墓。進入古墓之後,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而意外就是在最後開棺取物的時候發生了。
拆除掉棺蓋上的三十六跟蓋棺釘之後,胡不爲怎麽也想不到,棺材打開瞬間,會從裏面跳出來一個大活人,而且還對着他說了一句話。
密封的棺材裏突兀地跳出來一個大活人,着實挑戰着胡不爲的神經。正是這樣,當他從外地回到家的時候,就徹底地病了,而且病的極重,甚至他懷疑自己命不久矣。
資料的最後是一張白紙,上面僅僅隻有寥寥幾個字:是人?還是鬼?
是人還是鬼?這是胡不爲的心結,如果打不開,我想胡不爲真的很有可能如他所想,命不久矣。
想到胡不爲現在的身體狀況,我恨不得立刻趕到那座古墓,把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揪出來,問問他究竟是很麽來曆。當然,我也清楚,即便是我真的現在立刻趕往古墓,一切都是于事無補,沒有任何的意義。
短短的一天,經曆了胡不爲和徐世傑的事情,疲憊不堪,懶得動彈。而且,我平日也很少出門,幾乎每天都呆在家裏,基本上和宅男沒什麽區别。
一直待在書房裏直到入夜,我都在翻看着胡不爲給我的資料。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也沒有能夠從裏面查找多少有用的信息。
十七睡了之後不久,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我不由地在想已經都這麽晚了,來人究竟會是誰呢?絕對不是齊步之,如果是他,我想現在十七已經在院子裏咆哮着罵娘了。不是齊步之,難道是慕容青樹?
打開門的瞬間,我發現自己的猜想完全是錯誤的。敲門的人不是慕容青樹,而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的女人。
我四處看了看,然後疑惑地打量着她,問道:“你好,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
女人的聲音很輕,很細膩,“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想請問這裏是傅記當鋪嗎?”
“是啊,這裏的确是傅記當鋪!可是都這麽晚了,你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我很不解地看着這個女人,都已經這麽晚了,她來這裏的是要什麽。
“我想找一下當鋪的掌櫃!”
掌櫃?那她要找的人豈不就是我?可我十分确定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
“我就是這家當鋪的掌櫃,可是,小姐,我們好像并不認識吧?!”
“原來你就是當鋪的掌櫃啊!”女人驚訝地看着我,說道:“我找你有些事情,咱們能不能先進去再說!”
的确,兩個人,一個門裏,一個門外,隔着一道高高的門檻,的确不太适合談話。
在門口的時候,光線昏暗,我并沒有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容貌。直至來到客廳,我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人不僅是美女,而且是氣質美女,身上有種很特别的氣質,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愛憐。
“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女人雖然很漂亮,但我更想知道他找我的目的是什麽。
女人四處看了看,确定沒有其他人在場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道:“我想請問先生,幾天前是不是有人從你這裏贖買走了半塊銅鏡?”
銅鏡,又是半塊銅鏡!
心跳驟然停頓了一下,警惕地注視着這個女人,小心翼翼問道:“恕我冒昧,不知道小姐是從哪裏聽到的這個消息?”
當初和徐老交易的時候,知道半塊銅鏡的人并不多。我、齊步之、慕容青樹、十七、徐老、阿苗還有那個保镖。十七和我還有齊步之慕容青樹根本不可能外傳這件事情,徐老和保镖如今已經車禍身亡。那麽,這個女人得到這個消息的最大可能性就是來自于那個下落不明的阿苗。
察覺到我的警惕,女人的反應有些驚慌,趕忙解釋道:“我想先生是誤會了,我來找先生,其實并不是因爲那半塊銅鏡,而是和半塊銅鏡相關的則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
看着這個神色慌亂的女人,我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這個女人先是問了半塊銅鏡,現在又說是和半塊銅鏡相關的其他事情。
我都快被她搞糊塗了!
女人點點頭,輕輕地說道:“有人從先生的當鋪裏贖買走了半塊銅鏡,這個事情我也隻是随便問問,想确認一下而已,還請先生不必介懷。我來這裏則是想向先生打聽一件與那半塊銅鏡有關的事情。”
與半塊銅鏡有關的事情,難道說是徐老的死因?
停頓了一下,看到我的神色并沒有什麽變化,女人才繼續開口道:“既然有人從先生這裏贖買走了半塊銅鏡,恕我冒昧地問下先生,你可否知道另外半塊銅鏡的下落?”
另外半塊銅鏡?我頓時愣住了!
半塊銅鏡已經惹出了那麽多的麻煩,其中還包括徐老和那個保镖兩條性命。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問的不是那半塊銅鏡,但是向我打聽的居然是另外半塊銅鏡。她到底想要幹什麽啊?
“恕我唐突,不知道小姐打聽銅鏡的事情是爲了什麽?隻不過是半塊銅鏡而已,雖然說是唐朝的,但也不值得如此多的人關注吧!”
女人沒有回答,低着頭細細地思索着。之後,過了一會兒,才勉強地笑了笑,說道:“看來先生不知道另外半塊銅鏡的下落。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先生休息了!”
這個女人的性格很果決,猜到我不知道另外半塊銅鏡的下落之後,立刻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把這個女人送出了門,直到她走遠,我依舊站在門口,遠遠地望着。
就在我注視着女人背影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件怪異的事情:路燈的照耀下,這個女人居然沒有影子。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看花了,等到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消失在了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