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秋季很短,短的就像美女身上的超短裙,已經短到極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以前生活在鄉下農村,對秋季還有着比較模糊的記憶:等待收割的莊稼,晨霧裏沾滿了露水。秋忙的農民,渾身濕漉漉的,鞋子上沾滿了褐色的泥土......
來了西安之後,就再也沒有這些記憶了。很是懷念,卻也無可奈何。
距離冬曆還有段時間,所以,故事的時間背景暫定爲秋季吧。
秋季的某天下午,我躺在家裏走廊下,陽光很好,曬得暖洋洋的,倦意連連。
喝着十七從外面給我帶來的和記糖水,打算解決完之後,順勢睡上一覺。
哐當!大門劇烈地響了一聲,徘徊的睡意一下子去了一半。我忍不住罵了一句,十七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麽,毛毛躁躁的要幹麽。
嗒塔嗒,皮鞋踩在青石闆上發出的磕碰聲,聽到這聲音,我心說自己錯怪十七了。因爲十七從來不穿皮鞋,這腳步聲自然不是他的。
“傅傲楚,傅傲楚!”
的确,來的人不是十七,而是一身白大褂的齊步之。回國之後,這家夥輕輕松松地就進了一家重點醫院,做起了神經科的主治大夫。也不知道這家夥給院長怎麽商定的,這家夥每天隻看十個病人,看完就下班。如此行徑的醫生,在國内也算是奇葩一朵。好在那家醫院也覺得說出去“掉價”,這事情自然而然就很少知道。
看着他身上的白大褂,我心裏暗道,這家夥是遇到什麽事情了。白大褂都來不及脫掉,及直奔我這來了。
閉上惺忪的雙眼,漫無目的地答了一句:“咋了,齊大醫生,你現在應該在醫院上班,爲人民服務,怎麽跑到我這來了。就算你今天的十個病人看完了,也應該換身衣服來我這啊。你這身裝扮急匆匆地跑到我家,不明真相的群衆還以爲我家出了什麽事情呢!”
“滾粗!”齊步之很不客氣地捅了我一下,語氣急切地說道:“哎哎哎,快起來,本大少給你說件稀奇的事!”
我眯着眼看着他,淡淡地說道:“你還有稀奇的事,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在鬼屋消失後去了哪裏吧?來來來,我就勉爲其難地聽上一聽。”
自從鬼屋回來之後,這家夥一直不肯告訴他在鬼屋消失以後到底去了哪裏。無論我和慕容青樹用怎樣的手段,這家夥的嘴始終不肯吐露一個字。
“滾蛋!本大少說過多少遍,那件事情以後别再提了!”搶過我手裏的和記糖水,三口兩口下肚,咂巴咂巴嘴,這家夥才繼續說道:“哎,傅傲楚,給你說真的呢!今天我在醫院還真碰到一件古怪的事情。”
“醫院那種地方,生命旅途的終點站,發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自然很平常。再說了,遇到這種事,你應該去興善寺燒燒香,自然就沒事了。”
“你TND的愛聽不聽!”罵了一句,這家夥緩了口氣開始說他遇到的奇怪之事。
今天下午,齊步之的十個病人看完之後,準備收拾下班。就在他正洗手的時候,門又開了。
走進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上有種貴族的氣質,再加上類似林黛玉一樣的秧态,齊步之自然是印象深刻。
“您好,不好意思啊,我已經下班了!”
齊步之說話的時候,那女子已經坐在椅子上。聽到他說完,馬上站了起來,一點情緒也沒有。一般病人來時,如果醫生要下班,自然會開口說上幾句懇求的話。而眼前這位女子,卻是很幹脆地站起身,準備離去。
可能是覺得這個人奇特,也可能是因爲别的原因,齊步之的決定一瞬間就轉變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下班也沒事,你坐下吧,我給你看看,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也許就是這樣的巧合,才會發生之後一系列的故事。
齊步之從牆壁的挂鈎上摘過毛巾,站在鏡子前仔細地擦拭着。擡頭的瞬間,他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自己的背後,辦公室的桌椅闆凳,甚至桌子上的病例、簽字筆都倒映在鏡子中,獨獨缺了一樣最不應該忽略的重要——那個女人。
鏡子裏居然沒有那個女人的影像!
齊步之覺得自己看花了眼,回頭看了看,那女子安安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他的診治。可是,鏡子裏,卻沒有她的影像。
沒有影子的人,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鬼!這一刻,齊步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個流傳在民間的傳言。
不過,齊步之并沒有害怕,發而激發了強烈的好奇心。快速地擦拭完,将毛巾扔到到洗手台,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拿起病人的病例看了看:陳樂昌。
“病例上說經常失眠,睡不好?”
“是的!”
“把你的手放上來,我給你診下脈!”
陳樂昌遲疑了一下,說道:“醫生,你這不是西醫嗎?怎麽還要診脈啊?”
齊步之尴尬無比,他學的的确是西醫,對中醫雖然略通皮毛,但要是号脈自然是扯淡。他之所以要如此,是想知道眼前的陳樂昌究竟是人是鬼,還是别的東西。
畢竟,隻有活人才有脈搏跳動。
.......
“雖然我是西醫,但是對中醫号脈還是略知一二的。”
“那算了,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謝謝你了,醫生!”
陳樂昌說完,立刻站起身離開了,片刻也沒有停留。等到陳樂昌離開之後,腦子一團糟的齊步之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居然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這一追,事情變得就更加離奇了。
出了醫院的大廳,穿過匆匆碌碌的人群,齊步之終于找到了陳樂昌。好在她走的慢,不然齊步之也不知道該去哪找她。
秋日,豔陽高照,尤其是今天,陽光更是燦爛如灑。
一些愛美的女孩子甚至還舉着遮陽傘,擔心自己被曬黑了。
齊步之的眼睛緊緊盯着陳樂昌,不肯錯過分毫。醫院的大廳裏,十分陰涼,陣陣風過,還讓人多了幾分寒意。尤其是看到走入陽光下的陳樂昌,身上汗毛乍立,冷意嗖嗖直逼脊柱。
陽光下,陳樂昌漫步走着,隻是,她的腳下沒有影子。
除了齊步之,誰也不曾留意,這個沒有影子卻能夠自由走在陽光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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