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空間很寬敞,除了那個房間之外,整層都是空蕩蕩的。
不過,此時的二樓狼藉一片,散落着各式各樣的鞋子。除了鞋子之外,還有拐杖、禮帽、小提琴、大提琴、單簧管、小号等等。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明白眼前這堆鞋子要做什麽。
“傲楚,你說這些鞋子......”
齊步之的臉色蒼白,額頭汗珠密布。不僅僅是他,我的後背也早已經被汗水浸透。
眼前,這些從房間裏湧出來的鞋子,在二樓來來回回地走動着。沒有人卻又能夠來去自如的鞋子,任憑誰看到恐怕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我也不太清楚,咱們看看再說!”
看着這些鞋子,我的視線漸漸地轉移到了那扇門上,确切地說,是門後的房間。那裏依舊是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不安。面對未知,内心總是有些忌憚。
叭叭—叭叭叭叭!寂靜中,小号陡然發聲,像是預示着一場戰役的開始。緊随其後,小提琴、大提琴、單簧管等等所有的樂器陸陸續續地開始發聲。
“我怎麽覺得這些樂器在調試啊?”慕容青樹喃喃地說着,和他的感覺一樣,我也有這樣一種感覺。這裏似乎準備要舉行一場聚會,隻不過,是場沒有人隻有鞋子的聚會。
“會不會這些鞋子都有人穿着,隻不過,我們沒辦法看到而已?”
抹了抹臉上的汗漬,齊步之的聲音急促地抖動着。聽到他的話,我心裏陡然一動,也許真的被他言中了。或許每一雙鞋子上面都有人,隻是我們看不見罷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些“隐形人”究竟是什麽?
我們猜想的沒錯,這裏的确是要舉行聚會,而且是聲勢浩大的聚會。
音樂聲起,所有的鞋子像是進入到了舞池之中,開始來來回回地挪動着舞步。雖然看不到人,但我卻可以确定這些鞋子的确是在跳舞,而且是西方最爲流行的交際舞。
可是,隻看到跳舞的鞋子,而看不到跳舞的人,心裏也是一陣惡寒。
“傲楚,我想去房間裏面看看!”
身旁的齊步之陡然那麽說了一句,我的心裏居然有種也要進去的沖動。
“不行,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誰也不能進去!”雖然心裏很想,但是想到失蹤在其中的湯姆,我還是強行扼制住内心的沖動。
“傲楚,我想去看看湯姆是不是在裏面?”
果然不出所料,齊步之想要進入房間的目的,說到底還是想要找尋湯姆的下落。房間内的空間狹小,想要藏住一個大活人根本不容易。之前裏面還有着一對物什,而現在這些物什依然走了出來,裏面空空如也,的确是尋找湯姆下落的最好時機。
“不行——齊步之!”
我完全沒有預料到齊步之居然如此地沖動,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就從我的身邊竄了出去,朝着那房間沖去。
二樓的空間雖然很大,但也隻是相對一樓而言,缺少了淩亂雜物的二樓的确很寬敞,但也使得齊步之很容易走到房間中去。
慕容青樹高喊着,我也趕忙追了上去。
隻是,舞會開始了,音樂的格調陡然變得歡快起來,像是平靜的大海突然卷起了波浪,又似乎像是在慶祝齊步之的到來一樣。
齊步之,像是一條乘風破浪的快艇,急速地穿過了“鞋群”走到了那扇門前。回頭看了我一眼,就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齊步之,你回來!”
地上的鞋子像是故意要阻止我一樣,不斷地攔住我的腳步。我突然有一種明悟,眼前的這些鞋子的的确确不是鞋子,而是一個個人,一個個正在舞池裏跳舞的人。我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我看到了一張張嬉笑的臉龐看着我。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難道真的被齊步之猜中了?這些鞋子裏真的有人?
扭動舞步的鞋子、歡快的音樂、踢踢哒哒的腳步聲,如果實在門外,我真的會以爲此時這裏正在舉行着舞會。可是,我在這裏,眼前的的确确像是一場舞會,隻是缺少了最重要的因素——人!
一場沒有人,隻有鞋子在跳舞的舞會!
齊步之進去了,走進了那扇門,和湯姆一樣,隐沒在了黑暗之中。
等到齊步之進入到房間,這場舞會立刻就到了尾聲。所有的鞋子陸陸續續地離開,跳動着、轉動着走進了房間,消失在黑暗之中。回蕩在屋子裏的音樂漸漸地低弱,似乎是在告訴人們這場舞會就要結束了。
鞋子退去了,音樂停止了,拖着大提琴的鞋子正在緩緩地向房間走去。
咚咚咚,從角落裏傳來了咚咚的敲擊聲,我看到一雙鞋子還有一隻拐杖。聲音正是拐杖敲擊地面發出的,看着拐杖,我仿佛看到了一個身材佝偻的老人,顫顫巍巍地挪動着雙腿。
嗡嗡嗡,大提琴落在了地上,琴弦震動。拐杖的動作快上了不少,但卻跌跌撞撞,随時都有可能摔倒。
嗡嗡嗡,大提琴的琴弦震動的越來越快,似乎在催促着拐杖。
啪!拐杖落在地上,不停掙紮着想要爬起來。似乎時間很緊急,這時候,從房間裏快速地沖出來兩雙鞋子,拖着拐杖走進了房間。
咔咔咔咔哒!門鎖轉動!
砰,門又一次鎖上了。
我沖過去,快速地扭開把手。裏面黑漆漆的,什麽也沒有。和我預想的一樣,齊步之消失了,也消失在了這個房間裏。
慕容青樹提着手電照了照,房間裏隻有一對散亂堆放的鞋子。
看着這堆鞋子,我有一種沖動:一把火将它統統燒光,看看這裏面到底藏着什麽古怪。古怪的根源就是這些鞋子,也許隻要把這些鞋子燒掉,把這座鬼屋燒掉,一切就徹底地結束了。隻是,絕不能那麽做,不僅僅是鬼屋的秘密沒有查清。而且齊步之和湯姆就消失在了這裏。我不知道在我将這些東西付之一炬的時候,會不會連同他們也一起燒成灰燼。
慕容青樹走到那堆鞋子前,輕輕撥動了幾下。但是,鞋子下面還是鞋子,根本沒有齊步之和湯姆兩個人的影子。
“青樹,算了!他們兩個不可能被藏在裏面的!”
我可以肯定,他們兩個絕對沒有藏在裏面。
可是,房子就這麽大,他們究竟能藏到哪裏呢?
從房間裏退出來之後,我和慕容青樹的神情有些頹廢和沮喪。看着緩緩閉合的房門,聽着咔哒咔哒的聲音,心裏深深地一種無力感。
“走吧!我們下去想想辦法!”
樓下完好如初,和我們上樓時一樣,并沒有出現奇怪的現象。
唯一不一樣的時候,少了齊步之,隻剩下了我和慕容青樹。
青樹陡然一個趔趄,如果不是抓住了我,也許就摔倒在地了。
“這是什麽?玻璃球!”
慕容青樹從腳下撿起一顆玻璃球,大概有拳頭大小。外面蒙着一層污漬,黯淡無光。
瞅着手裏的玻璃球,慕容青樹喃喃地說道:“傲楚,這顆玻璃球好像也是那個房間裏的!”
我突然記起來了,這的确是來自于那個房間的東西。在鞋子前面,最先沖出房間的一件物品。
玻璃球,房間關閉之後,唯一留下的東西。
隻是,它不應該随着那些鞋子回到門後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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