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這裏所說的“巫”并不是指巫蠱,而是指更小的一部分所在。如果說苗疆存在着神秘的“巫蠱”,那麽就不得不說中國其他地區所存在的一種特殊職業,這類職業的人數非常的稀少,但出現的也很有偶然性。可能數萬人中才能有一個,也有可能數百人中會出現一個。在中國的農村地區比較普遍,他們的名字叫法不一。不過也有一個相對比較統一的稱呼:巫婆和神漢,巫婆指女,神漢指男。
在農村,一些時候的事情用科學的方法無法解決時,就會找到這些人。最常見的就是小孩子哭鬧或者生病時,無論用什麽方法都無法解決。反而是這些人随意的一些動作,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有人可能說這是迷信,我不反對,但也不支持。畢竟,這一類職業最起碼在中國存在了上千年。黑格爾說,存在即合理,既然到了現在這類職業依然存在,那就說明它有一定的合理性。
我之所以把驅魔人與巫婆神漢劃歸到一類,是因爲這兩種職業完全是個體自發的,幾乎不依靠其他的組織。不過,兩者也有一定的差異性,最大的差異性就是中國的巫婆神漢是等着病患上門,而西方的驅魔人則是主動上門。
齊步之找到的這個驅魔人叫湯姆.彼德,從外表看,根本不可能猜到這家夥的職業居然是驅魔人。很陽光也很健談,更重要的是長着一張讓女人見到都驚呼的精緻臉龐。兩個小時的路程,已經記不得有多少位女士從我們的身邊走過的時候,不是掉了手絹就是險些摔倒。好在這次的車程時間并不是很長,隻有兩個小時。如果時間再長些的話,說不定彼德就足夠開個手絹專賣店了。
斯托克,在西方人的眼裏,尤其是英國人,是尊稱爲瓷都的聖地,足可以媲美于古老東方的景德鎮。對于這個說法,齊步之總是嗤之以鼻,都懶得去辯駁。畢竟陶瓷在中國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曆史,而這裏卻隻有短短幾百年而已。當然,如果把這兩個地方非要放到一起做對比的話。那麽中國的景德鎮如果隻是一件瓷器的話,那麽斯托克也隻能算是一隻黑瓷碗,甚至隻能算是制造初期的粗劣陶罐。當然這也隻是我對個地方的感覺而已,這裏既然能夠在西方人的心裏獲得瓷都這個稱号,想來也一定有他自己的獨特魅力。
車站和港口是城市交通的重要部分,尤其是對貿易繁華的斯托克來說,便捷的交通更加的重要。畢竟這裏的瓷器需要運送出去。早期時候,多是港口的輪船,而如今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通過鐵路。
雖然斯托克依靠着的特倫特河依舊緩緩地流淌着,但随着時代的發展,較輪船運送,鐵路的運送顯然要更加的平穩和安全。
安靜,優雅——這座城市給我的第一印象。在我印象裏,工業和商業結合的城市應該是嘈雜忙碌的,尤其是傳統的制造業,更應該聳立着直刺入蒼穹的高高煙囪,滾滾黑煙從中噴薄而出,遮天蔽日,彌漫穹頂。不過,事實并非如此。顯然這裏的工業與商業已經脫離分割,工業在特倫特河的另一邊,而這裏則是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瓷器店。
瓷器店很多,除了偶爾出現的便民店之外,幾乎全都是瓷器店。不過,即便是商店林立,卻很少見到讨價還價的聲音,多數人坐在明淨的窗戶前,喝着咖啡,談笑風聲。這就是西方和東方的不同的商業特色,尤其是中國的“研究”文化,着實與這裏是格格不入的!
“傲楚,我總覺得怪怪的,這裏不是瓷都嗎?我怎麽沒見到燒瓷器的窯口啊?”
和我一樣,齊步之也很好奇,燒制陶瓷的工廠在哪。我們曾經去過景德鎮,制造陶瓷的地點,稱之爲“窯口”。
跟在身後的湯姆開口解釋道:“齊,爲了保護斯托克的環境,所有的窯口在幾十年前都被遷移到特倫特河對面的下遊去了。這裏隻是瓷器銷售談判的地方,所以在這裏你根本看不到你說的那些的。”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怪不得這個城市很安靜,很清淨。
史密斯船長的父親據說也是一個窯匠,不過想來燒窯的技術應該也不怎麽樣。不然,他的兒子也不會轉行參軍,成爲一名海軍準将,最後成爲了一位舉世聞名的輪船的船長。
作爲史上文明的泰坦尼克号的船長,史密斯在斯托克市的名氣并不小,幾乎人人都知道。不過,當人們知道我們是來拜訪他的祖屋的時候,全都是一副詫異萬分的神情。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這個小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的到來,紛紛走出家門,站在街旁全都朝我們行着注目禮。
“傲楚,他們這些人是怎麽了?怎麽看起來那麽奇怪啊?”
“怎麽可能不奇怪!一群居然想着進入到令人膽寒的鬼屋裏的人,他們怎麽能夠感覺不奇怪呢?”
看着站在街道兩旁朝我們指指點點的人,我苦澀地笑了笑。看來,與史密斯船長的名頭比起來,鬼屋的名氣似乎更加的具有知名度。
雖然沒有人帶路,但我們還是輕易地找到了傳說中的鬼屋。畢竟,任何的住戶都不會願意和有着鬼怪居住的房子做鄰居。
一座兩層的小樓,外面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樓房頂層的閣樓,半扇殘窗随風緩緩搖動,發出質押質押的響聲,平添了幾分詭異,不時有飛鳥經過,卻隻是掠過,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門口的廊棚下,木闆脫落的隻剩下寥寥幾塊,踩上去甚至有些随時破裂的迹象。幾盆不知名的花卉卻綻放的異常絢爛,倒是給這座鬼屋塗抹上了不少的生機。
在身後無數眼睛的注視下,我們邁步朝着這座鬼屋走去。
門并沒有上鎖,也沒有人打開過。斯托克人對這裏談之色變,更别說邁步進入了。推開門的刹那,我還以爲會有無數的積塵、飛鳥從中飛出,意外的卻是什麽也沒有。别說飛鳥,就算是積塵也沒有揚起一縷。外面是殘舊不堪,而屋内隻能說是幹淨整潔,甚至可以說幹淨的有些過分。即便各種物品淩亂地灑了一地,但也不能掩蓋其中的幹淨。如果非要用語言形容這裏的幹淨的話,那麽隻能說這裏像是被水洗過,被激水沖洗過。
遠處圍觀的人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屋子裏的情景,安靜的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議論之聲沸沸揚揚。
屋子裏的擺設很簡單,加上散落在地上的物件,也隻能稱之爲簡單:一張餐桌、幾把椅子,再加上散落一地的各種餐具。
一層的空間并不大,廚房、客廳、衛生間和一個卧室。不過,這些地方的情形和客廳一樣,全都像是被水洗過了一樣。尤其是衛生間的浴缸,這麽多年沒人居住,居然沒有一絲的塵埃,更别說滋生的青苔了。
環視了一周,齊步之正準備到樓上去看看,卻聽到外面傳來的一個聲音:别進去!不然你們會遭到魔鬼的詛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