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城堡是一個家族的象征,但是,現在的城堡中往往隻有一些看守和打掃的人。至于主人,多是搬進了環境優美生活方便的莊園。不過,我們所要拜訪的珞士伯爵夫人卻是一個例外,她依舊住在古老的城堡之中。
乘坐着馬車,緩緩地行走在蜿蜒的山道上。古老的城堡,屹立在山巅,城堡的背後是陡峭的懸崖。
嘩嘩嘩,海浪拍擊岩石的聲音,從崖下傳來。
“傲楚,有一件事情我不能理解。爲什麽英國人都喜歡把城堡建造在高高的懸崖上啊?他們就不怕山體倒塌,城堡落到海裏去嗎?”
“其實也不難理解的,城堡建造的最初原因是爲了保護這些貴族的生命和财産安全。建造在懸崖峭壁上,可以減少敵人的進攻。不過,随着時代的發展,城堡的保護作用在消弱,爲了方便生活,一些貴族才從城堡中搬了出來,進入到山下生活條件更加方便的莊園。”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很好奇這個珞士伯爵夫人爲什麽不從城堡中搬出來。”
慕容青樹笑了笑,說:“其實,這個珞士伯爵夫人的脾氣有些古怪,不太喜歡與人接觸。你看那一座碩大的城堡,其實真正居住的人并不多。除了珞士伯爵夫人,好像就剩下幾個女傭和仆從了。”
“木頭,你和傲楚是怎麽認識這個珞士伯爵夫人的啊?”
“其實,認識珞士伯爵夫人并不是在英國,而是在上海。前幾年,在上海舉辦過一次珠寶展示會,恰巧那一次就展出了‘海洋之心’。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和傲楚認識了珞士伯爵夫人。”
“好吧!”
來到城堡前,走下馬車,仰望着這座巍峨的城堡。滄桑的牆壁上爬滿了藤蔓,古老的氣息從藤蔓下悄無聲息地透出。除了耳邊的海浪聲,城堡顯得格外的安靜。
城堡的大門旁挂着一個鈴铛,而鈴铛的另一端則是在城堡内,那裏也有一個鈴铛。搖響這個鈴铛,城堡内的鈴铛也會響起,提醒仆人有客人來了。這也算是最古老的門鈴吧!
搖響門鈴之後,我們三人就安靜着。
“幾位先生好,不知道幾位來珞士伯爵城堡有事嗎?”從大門的門洞上,出現一個蒼老卻十分整潔的老人。
“你好,打擾了,我們三位來自中國。幾年前曾經在上海與珞士伯爵夫人有過幾面之緣。這次來到英國,特地前來拜會。事先沒有通知,有些冒昧了。”
“原來是來自東方中國的客人,請您稍等片刻,我去通知我們家夫人。”
很快,門重新打開,城堡裏的人似乎全都走了出來,站在路的兩旁。
珞士伯爵夫人也從城堡中走了出來,與前幾年相識的時候,她的容貌似乎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可能比之前更加的清瘦了。
“美麗的伯爵夫人,冒昧前來,實在是打擾了!”
“哈哈,我聽管家說有從東方來的客人,我一猜就是你,楚!畢竟,我在中國認識的人不多,能成爲朋友的更是沒有幾個。”珞士伯爵夫人笑着說。
“您好,夫人!還記得我嗎,青樹。這是我的朋友,齊步之。”
“您好,夫人。”
“歡迎,歡迎,歡迎各位!”
跟着珞士伯爵夫人走進城堡,雖然城堡的人并不多,但是裏面确實很幹淨,像是剛剛被清掃過一樣。
腳下的地毯,顔色雖然有些褪落,但是上面的紋飾卻訴說着這匹地毯的古老。斑駁的牆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畫像,畫中人很年輕,大概隻有三十多歲。看着有些熟悉,但是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楚,這是我已經去世的丈夫,珞士伯爵。”珞士伯爵夫人解釋道。
我的思索被打算,趕忙朝着畫像深深地鞠了一躬。
“楚,你父親還好吧?”
“煩勞夫人惦念,上午剛剛和父親通了電話,家父的身體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珞士伯爵夫人說道:“楚,你怎麽突然會來找我啊?是不是惦記着我上次給你說的城堡裏上好的葡萄酒啊?”
“呵呵,還真被您猜準了。自從上次在上海聽到您說城堡裏有上好的葡萄酒時,我就想要來嘗嘗了。這次正好來到英國,自然是要來拜會夫人,品嘗一下夫人所說的那上好的葡萄酒。”
“好好好!”
珞士伯爵夫人朝管家點了點頭,管家帶着仆人就下去準備了。
我的心思還停留在牆上的那副畫像上面,一直以來我聽到的最多的都是這位珞士伯爵夫人的事情。而這位珞士伯爵的事情,卻是知之甚少,甚至連圖書館能夠查到的信息也僅僅隻有幾行而言。
究竟是這位珞士伯爵的事迹太平凡了,平凡到連一張紙都不值得去浪費;還是珞士伯爵夫人的風頭太勁,把丈夫的光輝全都掩埋了呢?兩種猜測,似乎都不太合理,可是,卻也找不到其他能夠讓我值得推敲的理由了。
從相框來看,這幅畫像的年頭恐怕不短了。畫像中的珞士伯爵隻有三四十歲的樣子,而如今的伯爵夫人也隻不過七十歲。以此推斷,這幅畫像應該有三十多年的時間了。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位已經故去平凡到一點事迹都沒有留下的珞士伯爵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晚宴進行到了很晚,以至于根本沒有送我們下山的馬車。所以,我們三個也不得已地在此留宿一晚。
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思緒煩躁,一點睡意都沒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煎熬到了半夜。就在我朦朦胧胧馬上要睡着的時候,卻聽到門外響起一陣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