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完成龍女的囑托,柳氏族人付出異常慘烈的代價。而潛藏在血脈中的詛咒就像一把枷鎖,又死死地扼着柳毅後人的命運。
解除詛咒的唯一的鑰匙就是龍女當年交給柳毅的書信,隻可惜,這把鑰匙在十幾年前遺失了。
族長不語,無力的哀歎聲回響在寂靜的祖祠中。這一刻,我仿佛聽到了無數靈位的回應,感受到了他們心中的不甘的屈辱。
先祖答應龍女的事,他們不是沒有努力。然而,努力無果的下場就是遭受詛咒的抹殺。也許他們不怕死,他們怕的是自己的子孫依舊要承載着無窮無盡的詛咒的折磨,沒有希望。
如今,這詛咒居然出現在了我身上,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必須要繼續要追尋下去。不僅僅是爲了我,更是爲了父親,還有飽受折磨的柳氏族人。
“族長,難道真的找不到龍女的下落了嗎?”迄今,我沒有辦法相信易家莊的說法是不是真的,柳毅未能如約将龍女的信件送到,這才緻使子孫後代遭受詛咒的厄運。如今,想要解除詛咒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龍女,将信件送到。
不知不覺,我的腦海裏冒出來一個人影,隐藏在水潭深處的那位美女,我有種直覺,她很有可能就是龍女,即便不是也和龍女有很大的關系。
“族長,也許我知道龍女在哪!”
什麽?族長猛然站起身,眼神灼灼地看着我,瘦弱的身軀因爲激動,劇烈地顫抖着。
“你說什麽?你知道龍女在哪?”
我點點頭,将心裏的想法講了出來,聽完之後,族長的眉頭緊鎖,來回走動着。
“你說龍女就隐藏在藏龍山中的水潭裏,而且你還見過?”對于我的話,族長也是半信半疑,畢竟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的确是令人生疑。
我站起身,走到族長的面前,說道,族長,我确确實實見過龍女,而且在的背後有一塊傷疤,傷疤的形狀和這枚鱗玉十分吻合。所以,我可以确定那位女子和龍女有着很大的關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龍女。
族長默默無語,哀歎一聲,徑直坐了下來。我猜想他現在一定十分地糾結,糾結龍女是不是真的存在。
之後,我們兩個再也沒有交談,就這樣靜靜地坐到了天亮。
“傲楚哥,你說你下到水潭之後見到了龍女?”
出了易家莊,柳芽看着我,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也不信我在水潭下的經曆,瞅了瞅跟在後面的人,小聲說道:“傲楚哥,你是不是騙了他們,然後咱們瞅個機會逃走!”
我笑了笑,攤開自己的手掌,黑線已經過了中指的第一節,眼看着就要貫穿整個手掌。看着柳芽,說道:“柳芽,你覺得即便是我們沒有被刑殺,難道我們還有多少日子可活嗎?”
柳芽的臉色一黯,的确,即便是沒有被刑殺,按照黑線的生長趨勢,恐怕我們也沒有幾天可活了。
“難道你真的見到了龍女!”
“是不是真的,等你到了不就知道了!”
穿過黑漆漆的山洞,來到盡頭,望着頭頂那一處亮光。隻要爬出去,我們就能夠到達外面的世界。
“你們兩個現在上去!四個在上面等你們呢!還有,你們兩個最好别耍花招,小心我.....”一個年輕人亮了亮手中的匕首,惡狠狠地說道。
我淡淡一笑,并沒有放在心上,抓着從上面吊下來的繩索,很快爬了上去。
柳家莊,易家莊,其實都是柳毅的後人。
爬出大柳樹,我再一次見到了那座舊屋,想到了屋中挂着的那副破畫。很顯然,這幅畫就是柳毅傳書的寫照,隻不過因爲缺失了龍女的部分,不容易讓人辨識出來。
“好了,咱們走吧!天色不早,如果咱們速度快些的話,天黑之前,就能把事情做完了!”
易天朗的聲音微微有些抖動,顯然,他也因爲龍女的事情而激動。
“柳芽,你來的時候見到劉叔了嗎?”
柳芽搖頭,“我回來之後并沒有見到劉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許沒有見到我們回來,他先回家了吧!”
“那等我們從藏龍山回來了之後,再去找找看,說不定劉叔真的已經回家了!”
一行人急速朝着藏龍山進發,我在想,如果見到龍女,歸還了鱗玉,事情是不是真的就結束了!
水潭平靜無波,波紋粼粼,挂在懸崖上的白練嘩嘩地流淌着,聲勢浩浩。
與上次來時不同的時,水面之上萦萦着一層薄薄的霧氣,随着林間的清風,微微飄動。
“傲楚哥,我怎麽覺得水潭裏的溫度更高了!”柳芽看着霧氣,臉色煞白,畢竟一會我還要下到水潭之中去,如果水溫太高,必然會對我造成影響。
“我先去看看,柳芽,你在這裏等着!”
走到水潭邊,還會下水,便感受到了一股灼熱感。手還未下水,體表就已經冒出了一層密集的汗珠。
嘶!忍不住抽了口冷氣,水潭的溫度的确高了不少,到達四五十度,下去之後宛如進入到了溫泉之後,必然不會好受。
默默走了回去,柳芽臉色焦急地問道:“怎麽樣,傲楚哥,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柳芽猜的沒錯,此時下水的話,恐怕會有危險。表面的水就已經到達四五十度,可想水潭底部的溫度會更好,更有可能是沸騰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下水之後,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所有人的臉色十分難看,易天朗低頭沉思,沒有言語。而其他幾個年輕人,則是氣沖沖地看着我,眼睛裏充滿了蔑視。
“我說你不會撒謊吧!上次你在這裏根本就沒有見到龍女,這一次你爲了活命才故意這樣說的!”
“你......”
我擺擺手,示意柳芽不要說話,目光落到了易天朗的身上。之前他在這裏取走了我和柳芽的背囊,我相信那時候的他肯定會注意到水潭,也相信他會認可我所說的話。
易天朗生氣道:“都閉嘴!這裏什麽情況我很清楚,他沒有說謊。這裏的水溫的确變了,如果真的如他猜想,那麽此時下水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死在裏面!”
“四叔,那你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易家莊的來人目光都集中到了易天朗的身上,而易天朗則是靜靜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