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山,我就已經被搞得有些膽戰心驚了。感覺自己不像是要進山,倒像是有些像是上戰場。看着影影綽綽的藏龍山,心裏不禁感慨道,這山裏到底藏着什麽啊,居然讓大家如此地警惕,如臨大敵。
出了柳芽家的門,我就在隊伍的中間,柳芽和劉叔走在最前面,我略微靠後,三毛則是在最後守尾。
望山跑死馬,這一次是徹底地深刻體會了。從柳芽家看,距離藏龍山并不遠,萬萬沒有想到的,就這樣我們居然走了将近三個多小時,到達藏龍山腳下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過來時的道路,好多年都沒有人走過了,原本寬敞的土路上長滿了野草,野草蔥蔥,将路面都埋遮了。這樣的道路,即便是開車進來,恐怕也不見得好走。
一路走來,越靠近藏龍山,周圍越是荒涼。剛剛走過來時,地裏還有些莊稼,慢慢地,莊稼也逐漸消失,田地裏是漫無邊際瘋長的雜草。
“好,咱們稍作休息!”
随着劉叔的一聲令下,我陡然癱坐在了地上,這一路走來,身上的背囊是越來越重。我沒有稱過它的重量,但自己感覺,少說也有七八十斤。将背囊取下,背後早就被汗水浸透了。
“劉叔,咱們什麽時候進山啊?”坐在我身後的三毛問道。
他要進山去尋找失蹤了好多年的父親,望着大山的眼睛燃燒着内心的急切。他的心情我能夠理解,隻是卻也有些同情。一個人在這茫茫大山之中失蹤了那麽多年,如果還活着,或許早就逃出大山了。幾年都沒有下落,生還的希望微乎其微。
劉叔稍稍地抿了一口水,口氣決然地說道:“從這裏開始,咱們就得聽柳芽的了。芽子,你說咱們什麽時候進山?”
柳芽并沒有坐下,筆直地站着,他好像一點都不累,臉上居然沒有一滴汗珠。
手擋涼棚,擡頭瞅了瞅太陽,又望了望大山。手指着那片荒廢的村子說道:“我來之前,俺娘已經和俺說了,等到第一座山峰遮擋住陽光的時候,咱們就開始進山。走到村子的時候,太陽正好會到那兩座山峰的中間,陽光正好會照到那片村子。記住,咱們的時間很短,所以不能在這片村子停留,必須快速地傳過去!”
與平原地區相比,山區的日出很晚,日落确實及早。隻要附近的高山擋住了太陽的照射,意味着一天的白晝就要結束了。
我擡頭看了看,在藏龍山的西邊,有兩座孤峰,兩座孤峰之間是一片低窪的山谷。按照柳芽所說,當太陽到達那片山谷的時候,陽光恰好會落到那片荒村上。而我們穿過村子的時間,也僅僅隻是太陽穿過那片山谷的時間。
我們的時間應該很短,很短,也許隻要在裏面稍稍耽擱,就不可能準時穿過那片荒村。
那片荒村,就是讓這裏人談之色變的柳家莊,也是柳川江留給我紙條上的地址。他讓我把鱗玉送到的地方就是這裏,隻是,這裏已經成了一片荒村,似乎并沒有人,我又該把鱗玉交給誰呢?
就在我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三毛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唉,哥們,你想什麽呢?”
我扭頭看了看荒廢的柳家莊,好奇地說道:“你說這片村子裏,會不會還有人活着呢?”
三毛似乎被我的問題問倒了,擡頭看了看那片村子,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應該有人的!”
聽到他的回答,我不由地一驚,又一次朝着荒村看了幾眼。
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突然有了一種感覺。在這片荒廢的村子裏,應該還是有人活着的,不然,那個柳川江也不會交給我那個地址,讓我把鱗玉送到這裏。如果沒有人,想來他也不會把這個地址交給我。
“三毛,你怎麽這麽說?”
三毛搖了搖頭,有些遲疑地說道:“我也說不上來,心裏總覺得這裏面有人。可是,你看這片村子早就荒廢了幾十年了,就算是有人,又靠什麽活着呢?”
當我和三毛正在讨論這片荒村的時候,柳芽突然喊道:“大家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就得進山了!”
我擡頭看了看,太陽就快到達到第一座山峰了。而我們來時的路,此刻已經沒了陽光,灰蒙蒙的,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好了,咱們出發!”
背起背囊,跟在劉叔的身後,我們繼續向前邁進。
柳芽在前面開路,從他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對這裏很熟悉。他走路根本不需要考慮,選擇走哪條路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要知道,柳家莊早就荒廢了很多年,很多道路早就“失蹤”了,如果不熟悉這裏,根本不知道哪裏會有路,又該走哪條路。
我的心裏雖然好奇,但也沒有開口詢問。畢竟,在這種環境下,走路都尚且困難,更何況再去管其他的事情呢。
呼!走在前面的柳芽突然停了下來,我們已經來到了柳家莊的面前,再往前就該進村了。
遠遠望去,整個柳家莊占地約百十畝地,建築錯落有緻散布在山腰。如今的莊子已經荒廢的不成樣子,但從這些破敗的建築依然可以看到幾十年前柳家莊興旺時候的大概模樣。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夜之間,讓整個村子的人都沒了蹤迹,神秘失蹤!”看着破敗的村落,心裏沒來由地感慨了一句。
我們隻是稍稍停留了一下,等到陽光重新出現在我們視線的時候,我們再一次出發,邁步朝莊子走去。
腳下的這條路是進入易家莊的唯一道路,不過,這條道路也幾乎被周圍的雜草快要淹沒了。兩旁雜草叢生,青黃夾雜,藏蟲在其中低聲吟唱,微風過處,沙沙聲一片。道路的路面是由石闆鋪就而成,因年代久遠,石闆的表面有些風化,雙腳踩上去會磨下來一層薄薄的石礫,微微有些硌腳。
柳家莊莊口,一道快要散架的木閘門還聳立着。整座閘門有木頭制成,連接處的鋼釘多半已經生鏽,有些早已經脫落。清風吹過,閘門搖搖晃晃,随時都有可能散架。上方的正中央是一塊空白,那裏應該挂着易家莊的牌匾。不過,不知道也不知道這個牌匾去了哪裏。兩旁的立柱倒是好好的,腐蝕的不太嚴重。
看着立柱的某個地方,我的心裏陡然一震。那是一片光滑,像是木手串上的包漿,光滑而閃動着光澤。我悄悄滴摸了摸,心裏暗道,這塊光滑出現的十分的不合理,柳家莊已經荒廢了十幾年,即便是這油松木的木質堅實,禁得住歲月的腐蝕,但也至于保留下如此光滑的地方。想要保留下這樣的光滑,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不斷地摩挲,長年累月積累而成。
此刻,我确信這座荒廢的莊子或者附近肯定有人,而且經常會來這裏。隻是我不知道他到底藏在什麽地方罷了?
暫時顧不上這些,三毛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道:“唉,哥們,該進村了!咱們可沒時間在這裏耽擱!”
我嗯了一聲,便緊走幾步追了上去。
一門兩世界,第一步邁過柳家莊的閘門,仿佛走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如今是正午時分,太陽曬得正厲害,剛剛還是額頭冒汗。沒想到剛剛邁進閘門,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隻覺得四周陰風陣陣,後脊梁隐隐有些發涼。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西邊的太陽還在,望着依舊有些刺眼。可就是不知道怎麽了,隻覺得陽光不再如之前那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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