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他有些驚慌的神情,臉上泛起了和善的笑意,說道:“我是誰并不重要,我隻想知道有關它的一些線索!”
攤開手掌,那條黑線像是跗骨的驅蟲一樣,令人怨恨卻又無可奈何。一夜的時間,這條黑線又長了許多。柳芽看了看,也伸出了他的手,在他的手掌中,同樣有着一條黑線,而且已經生長到了手心的位置。
“你....你不會是來抓我回去的吧?”
抓他回去?我心裏一動,柳芽話裏的意思似乎是在說,手掌中有這條黑線的人的背後應該隐藏着一個秘密組織。我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柳芽惶恐地看了看車廂中,三毛和其他的小夥子們正在熱鬧地聊着天,根本沒注意到這邊。
“我求求你别抓我回去!我娘的身體不好,如果我被抓回去了,她就沒人照顧了!我求求你啦!”柳芽懇切地哀求着,說話間就要下跪。
我趕忙制止了他,說道:“我并不是要抓你回去的,相反,我還想問你一些事情!”
柳芽疑惑地看了看我,眼神地充滿了困惑和警惕,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繼續說道:“你不是他們的人?”
他們?他們是誰?我心裏暗道,看來柳芽确實對我有誤會,把我當成了另外的人了。
我笑了笑,解釋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個人!”
“可是,你的手掌裏怎麽會有.....”柳芽并沒有說明,但我卻知道他說的就是我手心裏的那條黑線。他說的那個人可能就是通過手心裏的黑線來作爲判别标準的,隻可惜,我可能是個意外。
“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
柳芽聽完我的講述,震驚地盯着我,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在他看來,這樣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确确實實地發生了,而且受害者就在他的面前。
“不可能,不可能!”柳芽不敢相信,激動地擺着手掌,說道:“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看着神情堅決的柳芽,我笑着說道:“不是不可能發生,隻不過你可能不知道罷了。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啊,你看!黑線就在我的手裏!”
握了握拳頭,似乎想要抓住手裏的那條黑線,柳芽盯着我的手掌,過了一會兒說道:“對于這個東西,我知道的确實很少。不過有件事情我是無意中聽到我娘說過,隻要這條黑線到達了中指的頂端,那死期距離就不遠了!”
柳芽的話令我渾身一震,果然是這樣,那個老者的死現在就可以解釋的清楚了。我記得非常清楚,當老頭把那塊鱗玉和紙條交到我手中的時候,那條黑線已經到了他的中指頂端。而他剛剛走出當鋪,就在七步巷裏詭異的死去了。
想到老者的死亡,我不禁抖了個激靈,聯想到自己死亡時會不會如同他一樣那麽坦然呢!
絕對不會!我絕對不想那樣的死去,我也絕對不想死!
“你告訴我,這條黑線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想到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死去,我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死死地抓着柳芽的手腕,追問道。
柳芽悲哀地看了看我,然後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如果我說了,可能我連着火車都下不去,而且你知道了也會很快遭到厄運的!所以,希望你能原諒,這個問題我不能告訴你!”
我的後頸陡然一涼,感覺冰冷的東西剛剛劃過一樣。看着柳芽的表情,我知道他并沒有說話。他之所以不告訴我,不僅僅是爲了他自己,同時也是爲了我。
可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不甘心,也不會接受命運的安排。
就在糾結萬分的時候,火車即将到站了。
“旅客朋友們請注意,前方到站車站是濰坊站,有下車的旅客請攜帶好你的行李物品,準備下車,火車到站......”
遲疑地看着我,柳芽說道:“我要下車了!你呢?”
我甩了甩手裏的小包,說道:“我就帶了這些東西。柳芽,我想跟你一起,可以嗎?”
柳芽想了想一會兒,說道:“好吧,不過,我不希望你再問這件事情,尤其是到了我們家之後。”
“好!”
跟着柳芽他們一起下了車,因爲不是很熟,所以我的話也不多,隻是看着他們就要到家的喜悅,心裏着實地羨慕。
濰坊,古稱“濰縣”,又名“鸢都”,位于中國第一大半島山東半島的中部,濰坊是風筝文化的發祥地,國際風筝聯合會組織總部所在地,也是“國際風筝會”(又稱“風筝節”)慶典活動的固定舉辦地點。它以“二百隻紅爐,三千銅鐵匠,九千繡花機,十萬織布機”聞名遐迩,是曆史上著名的手工業城市,清乾隆年間便有“南蘇州、北濰縣”之稱,還是我國曆史上最大的風筝、木版年畫的産地和染散地,又被稱爲“世界風筝都”。這裏還盛産蔬菜,素有“煙台蘋果、萊陽梨,不如濰縣蘿蔔皮”之說,深受人們的喜愛。
如果是來這裏旅遊,我一定會好好地欣賞下這周邊的風景。隻可惜,這一次一點心情也沒有。
我們乘坐一個輛小巴,車廂不大,除了行李,我們幾個勉強塞了進去。
劉叔坐在副駕駛上,和司機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着。
“你們多久沒有回來了啊?”
“大半年了,過了年就走了!半年不見,咱們這變化不小啊!”
“可不是嘛!每天都在變,唯一不變的就是,每天還得掙錢吃飯!哈哈哈”
“你這樣一天跑那麽多趟,肯定不少掙啊!”
司機爽朗地笑着,說道:“哪能啊,現在做什麽都不掙錢!不過嘞,今還真掙到錢了!今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剛來就聽到大家夥在議論,說有個人要去遠地方的活沒人,我尋思這反正在這等着還不如去跑一趟。誰知道,那家夥要去的是柳家莊!一聽這話我也就不打算去了!誰知道人家給了我三百,說還不用到地方,送到附近就行!嘿嘿,咱也是被錢迷了心了,就這麽拉他過去了....”
雖然司機說着抱怨的話,但臉上的笑容卻再說掙到錢的喜悅。
司機的話讓我心頭一動,柳川江留給我的紙條上的地址就是柳家莊。難道真的那麽巧,我擡頭看了一眼柳芽,卻見他朝我微微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我撇了撇其他幾個人,除了三毛以外,其餘的人都在偷偷地看着柳芽,有的還假裝緩緩姿勢,悄悄和柳芽拉開了距離。
這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所有人對這個柳家莊如此諱忌,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刻,我恨不能把柳芽暴打一頓,将事情問個清楚。
隻是,我看到他的臉色也不太好,微微有些泛白。看來,他的處境似乎也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