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蘭集團的強盛,已經讓餐飲界不少人感到恐慌。
天外天酒店的經營情況,以及他們的陰謀,相信業界不少人一猜就能明白。但面對秀蘭這樣的對手,或者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願意拆穿的人顯然沒有。
在各路有心人推波助瀾下,如果秀蘭集團不應戰,名譽必然會受損。
深吸口氣,徐方眼中閃過一道怒意。
找出電話,給趙雨霏打了過去。
“徐總,什麽事?”
“天外天給咱們下的戰書,你都聽說了吧?”徐方問道。
提到這個,趙雨霏語氣也不好:“嗯,看到了,那酒店太無恥了,擺明了幹不下去,想要咱們藥膳配方。”
徐方啞然失笑:“行了大美女,别氣哼哼的了。問你個事兒,你之前一直推崇天外天經理宋美榮,我讓你挖她,她同意了沒?”
“沒挖成,不過她也沒明确拒絕,對咱們酒店報以肯定,如果有機會的話,會首選咱們酒店。”
“可以,我知道了。”徐方笑了笑道:“天外天挑戰的事兒你不用擔心,好好經營分店。”
挂了電話,徐方打開秀蘭大酒店的微博,拟定一條消息發布:
聽說青雲市天外天酒店,對我集團菜品味道提出質疑,我司感覺無比好笑。這麽多顧客的承認、稱贊,顯然是對我們菜品的肯定。作爲對手,你們一味抹黑,難道這就是你們酒店的競争手段?
秀蘭集團是個很有潛力的企業,因爲秀蘭大酒店、秀蘭火鍋店的開設,天外天酒店的營業額,縮水三分之二,并持續走低。
本就日暮西山的公司,竟然外聘特級廚師挑戰秀蘭,想奪取秀蘭藥膳配方,對此行爲,我司深感厭惡。
既然挑戰上門,秀蘭集團自然不會退卻。如果貴公司獲勝,藥膳無償送上。如果秀蘭集團獲勝,請貴公司當日辭退酒店經理宋女士(我司會高薪接收)。如若同意,三日後,步行街時光廣場應戰。
檢查一遍無誤後,徐方點了發送。
……
這次挑戰事件,因爲天外天酒店的公然挑戰,已經不單單局限在餐飲界傳播,甚至上升到了全民關注的程度。
正當大家火熱猜測,秀蘭集團是不是不敢應戰時,就有人把秀蘭集團官博發的話,直接貼了出來。
這下網民立刻沸騰起來!
“秀蘭就是牛叉!怪不得天外天揚言挑戰,原來是營業額縮水一大半。”
“秀蘭大酒店沒錢去吃,不過秀蘭火鍋味道真不錯,這絕對是天外天的陰謀。”
“兩家酒店的菜我都吃過,天外天的菜吃着不錯,不過吃過秀蘭大酒店的菜,就再沒去過天外天。”
“樓上666。”
“時光廣場,那地方大的很,三天後正好周六,必須得去看看。”
“作爲愛廚人士,我也得去看看,不知兩家的廚師都有啥絕活。”
時代在發展,網民也有自己的思想。看到秀蘭大酒店官博發的帖子,一些人猜出了事情的緣由。
閩南省高端餐飲群,此刻也無比熱鬧。
“聽說了嗎,秀蘭集團被人挑戰了。”一人把鏈接發出來。
“哎喲我去,天外天這招狠啊,不知找的什麽廚師?”
“好像是龐建鑫,國家一級大廚,廚藝了不得,以前在浦海市上班,這次應該是臨時聘請來的。”
“卧槽,龐建鑫!天外天絕對聘請不起,應該是暫時外聘,應戰用的。”
“這也太無恥了吧,除非秀蘭集團能請到級别更高的大廚,不然這次真要輸了。”
相對于市民對秀蘭集團的支持,業界的人,對秀蘭集團獲勝倒沒那麽看好。
徐方關了電腦,正跟鄭秀蘭四女聊天,林香雪的電話就打來了。
“林大小姐,啥事啊?”徐方明知故問。
“還能啥事,應戰的事呗,說吧,要準備哪些東西。”
林香雪并沒問自己爲什麽要應戰,唯一的态度,就是無條件支持。
徐方心裏微微感動,笑道:“咱們要做的,都是咱們酒店有的菜,準備的東西不用太多,不過有一些還是得要的。去買幾隻山雞,最好一年以上的年頭,再多準備個火爐,其他的就是佐料,我待會去市裏直接買了。”
“行,正好幾天沒見你,你有空來我這。”林香雪笑道。
“得,晚上去你那。”徐方笑了笑。
“德行,想來就來,什麽白天晚上的。”林香雪聲音有些嗔怒。
挂了電話,徐方笑道:“我出去一趟。”
鄭秀蘭表示理解:“都準備好了,三天後咱們姐妹幾個,也去廣場看看。”
徐方點點頭,騎着摩托艇朝市裏趕去。
剛坐上出租車,徐方手機來了條短信,林香雪發來的,消息很簡潔:天外天已應戰。
徐方微微一笑,收起手機,笑道:“師傅,直接開去古香街。”
“嘿,年輕人去那地方的可不多。”司機應了聲。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下,徐方下了車。
古香街,是青雲市的一條老街,以前很繁華,後來城市朝北邊發展,這邊也沒了往昔的熱鬧。
這條街,以古玩居多,一些餐館、店鋪,依稀有老城的影子。
這裏有家酒店,叫老宋酒坊。之所以知道這地方,還是徐方爺爺愛喝這裏的酒,平時一些藥引,有時也會用這裏的酒,小時候爺爺帶徐方來過幾次。
這裏的酒,是用土方法釀制的。隻有兩種酒:白酒、黃酒。酒水清冽,酒香四溢。
隻是有些年頭沒回來,不知那酒館還開不開。
印象中,那酒坊在這條街,朝前走五十米處的巷口。
在青石路上走了兩分鍾,一偏頭就見巷口一間小屋,門楣上方挂着“宋家酒館”的招牌,還是以前的木匾。
以前徐方不識貨,不過現在,卻一眼看出來,這木匾是黃梨木做的,這麽一小塊,也能賣個二十萬。
小屋後面是院子,也是老宋釀酒的地方。
陣陣酒香從裏面飄出,徐方深吸口氣,朝屋内走去。
屋内擺設很簡單,兩個架子。一個裝白酒,一個裝黃酒。瓶子都是一斤裝的小壇子,看着很有韻味。
明碼标價,一瓶二十。
不過也有幾瓶酒,擺在櫃子最下面,壇子漆黑,也不知裏面裝的啥,也沒标價簽,至于老宋賣多少,徐方就不得而知。不過爺爺以前買的酒,好像就是用那黑壇子裝的。小時候也沒見爺爺花過錢,徐方也不知具體價格。
店鋪内卻一人沒有,徐方不禁歎了口氣。
酒香不怕巷子深?
這話放到現在,已經很不合适了。
老宋的酒,口感可以說不錯。可惜,就這麽一小店鋪,沒名沒氣的,誰也不會買賬。
店鋪内沒個人,徐方有些好奇,扯嗓子喊了幾聲:“有人嗎?”
半天沒人答應,徐方耳朵一豎,就聽一道微弱的哼聲從院子傳來。
徐方推開小屋後門,不禁爲眼前一幕一呆。
一老頭躺在地上,臉色蠟黃,冷汗涔涔,雙眼緊閉,顯然是發病了。
徐方快速走過去,手搭在老者脈搏,随即快速撕開老者上衣,取出五根銀針,迅速封在老者肝、髒兩處。
體内醫訣勻速運轉,一股溫和之力順着銀針撚動,滲入老者體内。
随着徐方銀針撚動速度加快,老者已經虛弱的呼吸,忽然開始加重急促,蠟黃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潤。
五分鍾後,老者的呼吸才平穩下來,徐方長舒口氣,直接收回銀針。
老者的肝嚴重受損,早些年應該喝酒過多,加上肝髒應該被人傷過,幾乎殘廢,本來早該死了,不過碰到了高手得以施救。
雖然命保住了,但随着老者年齡增長,肝髒本就不好的老者,這些年應該沒接受什麽調理,現在終于複發。
還好碰到了自己,不然這老頭絕對活不過今天。
沒等兩分鍾,老者也睜開眼睛。
雖然剛剛已經昏迷,但發病的時候,老者心裏清楚。本以爲自己死了,當看到還在自家院子裏,身邊還坐着一名年輕人,不禁驚訝問:“大兄弟,你救了老頭子?”
“想來買酒,看沒人應聲,就進後院看看,看你倒地上,就把你扶起來。老爺子,你這肝髒不好,以前喝少量酒可以養生,但現在年紀大了,沾酒就傷身,能戒就戒了吧。”徐方勸道。
“嘿,老頭子我還能活幾年?想喝就喝點呗。大兄弟,你來買酒吧?要白酒還是黃酒?”老頭子問道。
徐方笑道:“白的。”
老宋頭帶徐方朝小屋走去,從櫃子上拿了幾瓶酒出來:“要多少?盡管拿去。”
徐方買白酒,留着第三天比賽用的,其中一道菜裏需要。
也用不了多少,徐方笑道:“來五瓶吧。”
“錢就不要了。”老宋頭給徐方裝好。
“這怎麽行。”徐方丢了張一百的扔桌上,提着酒就出去了。
“哎!大兄弟,這錢我不要!”老宋頭拿錢追上去,卻哪有徐方這大小夥跑的快,幾步徐方就出了這條街。
看着徐方跑遠,老宋頭歎了口氣:“這小子心眼真好,比以前那老頭子厚道多了,可惜比老子死的還早。”
徐方出了街,打輛車朝酒店總部行去。
看着旁邊放着的酒,徐方擰開一瓶,放在鼻尖一嗅,眉頭不禁一皺。
雖然還有當年的那種酒味,但和印象中的酒香,還有不少差距,急忙叫住司機:“哥們,回去,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