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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酉時一刻。
沒有拿到羅刹牌的人早已上了昆侖山,并在昆侖山下留下人手,懷着僥幸心理等待着拿到羅刹牌的人腦子抽筋傻了吧唧的拿出來時搶奪。
隻可惜,這種人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他們終究是白等一場。
西方魔教跟明教借了場地,主持的人自然是三位長老。他們将“玉羅刹”的屍體帶回西方魔教安葬後,便又趕了過來,準備新任教主的确定儀式。
隻是今日三個長老少了一個,隻有孤松和枯竹,寒梅卻見不到蹤影。
“寒梅去哪了?”孤松微微皺起眉頭,前幾日寒梅從陸小鳳手中得到了羅刹牌,已經傳訊給了他和枯竹。可是現在時間已到,寒梅仍然不知去向,難道是中途又出了什麽變故?
“大概是遇到什麽事情耽擱了。”枯竹低聲道,“我們先穩住。”
在他們倆商議對策的時候,其他有心于教主之位的人可等不住了,隻聽一人道:“二位長老,這都已經天黑,卻沒有人将羅刹牌拿出來,很可能是自動放棄了。”
一有人開了頭,旁邊的就開始附和:“說不定羅刹牌早已被毀,我們幹等着也無濟于事!”
“說的不錯!”有人開始建議,“玉教主已經仙逝,咱們本該遵從先教主的遺命,但若是羅刹牌被毀,我們該如何決定誰做信任教主?難不成偌大個西方魔教還要将教主之位空着,教内衆人各自爲政?”
“安靜!”孤松的聲音不大,卻如同在他們耳邊響起一般,足可見其内功深厚,“玉教主既然定下了規矩,我們便按照規矩來,誰若是有異議,難道不怕玉教主去找你?”
場面瞬間安靜了,玉羅刹的威懾力還是很強大的,盡管他已經“死”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還不見拿着羅刹牌的人現身,同樣的,寒梅仍然未到。這下不僅是下面這些人心急,就連孤松和枯竹也有些坐立不安。
西方魔教玉羅刹一手創建的,他本人又十分神秘,武功出神入化到了鬼魅的程度,平日裏行事作風喜怒無常,讓人畏懼到了骨子裏。雖說孤松、枯竹以及寒梅三人商量好了借着玉羅刹之名将西方魔教納入囊中,但是心裏照樣十分忐忑。
玉天寶之死不是那麽簡單的,他死在了銀鈎賭坊外,動手的是方玉飛沒錯,但是方玉飛的真是身份卻是飛天玉虎。在玉羅刹死後,孤松聯系過飛天玉虎,随後他們一同設下了玉天寶的必死之局。
此時提到玉羅刹,不僅鎮住了蠢蠢欲動的西方魔教衆人,也同樣讓他們心底一緊——難不成,玉羅刹真的會化身厲鬼,寒梅是着了道?
他又掃了一眼其他人,飛天玉虎也沒有到。五天前他們還有過聯系,傳訊過來,說是陸小鳳已經處理掉。可是他今天卻沒有出現在這裏,就連黑虎堂的人也沒到。
難道寒梅和飛天玉虎之間出了問題?還是說羅刹牌被發現了?
想到這裏,孤松不禁心生疑慮,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枯竹,卻見後者同樣看着他。兩人一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差不多的意思。這麽幹等着也不是個辦法,于是枯竹向着孤松一點頭,便悄悄的離開了。
孤松繼續穩住其他教衆,即使有人注意到了枯竹的離開,也被他給帶了過去。
枯竹一去便沒有回來,孤松心底更加不安。他隐隐有些後悔,當時不應該存着借明教東風的心思,壓住這群萬一用羅刹牌壓制不住的西方魔教教衆,讓他們不敢在光明頂鬧事,先确立教主的名分。
可現在想來,他當初怎麽會那麽信任陸勻希不會幹涉西方魔教的事務?明教是大明的國教,明教教主又是大明的帝師,他怎麽會放棄這麽一個直接将西方魔教吞并的機會?
孤松頓時冷汗直流,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什麽東西糊住了腦子,才會在陸勻希答應借地方後,還沾沾自喜!
他掃視了一圈,暗暗對比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最終得出的結果讓他想哭。西方魔教死忠于玉羅刹的人,很多都沒有上光明頂,他們在西方魔教爲玉羅刹守靈呢!現在出現在光明頂上的,都或多或少有些别樣的心思,這部分人數不及留守西方魔教總壇的人數,在明教大本營裏根本不夠看的!
可下面這些上不了台面的,還在動歪腦筋!先想着怎麽活着離開光明頂吧白癡們!孤松覺得自己瞬間老了很多。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發愁了。此時已然天黑,他模模糊糊的看到遠飛來一個人影,看那身形,似乎是孤松方才猜測已遭遇不測的枯竹!
枯竹回來了,那麽集他二人之力,定能逃出光明頂。孤松剛要松口氣,卻見那身影并不減速,重重的摔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枯竹的屍體,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裏面充滿了驚恐,仿佛在死亡的瞬間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跟着枯竹屍體而來的,是一個身形飄忽如鬼魅的男人,一身灰色的衣袍,臉上蒙着一層仿佛霧狀的東西,讓人看不清真實容貌。
——玉羅刹!竟然是活着的玉羅刹!
“教……教主?!”孤松長老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的盯着玉羅刹,心下駭然。
“真是難爲你了,竟然還記得我這個教主?”玉羅刹嗤笑一聲,刻意表現出來的沙啞嗓音聽得剛才還鬧成一團的西方魔教衆人,此刻他們已然呆滞。
——爲什麽玉教主會在這裏?他不是死了嗎?!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在大晚上詐屍什麽的,不要以爲混魔教的就不會被吓到!
“教主!恭迎教主!”腦子轉得快的,立刻跪下高喊、匍匐在地,希望能及時補救一點點。
孤松也快速反應了過來,趕忙道:“屬下恭迎教主!”
玉羅刹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拿出了一塊玉牌:“爲了這個東西,孤松,你竟勾結方玉飛殺死玉天寶,你還将我這個教主放在眼裏麽?”
孤松一看事情不好,立刻急速後退,同時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麽?現在隻有玉羅刹一個人,一起殺了他!”
腦子轉的快的那幾個人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也跟着喊道:“現在不殺了玉羅刹,我們還有活路嗎?”
玉羅刹微微挑眉,看着眼前這出鬧劇,然後拍了拍掌心,立刻從四面八方冒出來數倍于他們的人。
明教弟子和……本應在總壇爲玉羅刹守靈的西方魔教教衆。
陸勻希不在光明頂,左使又知道玉羅刹的身份,明教總壇自然是玉羅刹在玩貓捉耗子的遊戲。陸小鳳被利用了個徹底,正在京城發揮更大的光和熱,所以這邊的事情尾巴隻能由玉羅刹自己解決了。
事已成定局,玉羅刹很輕松的将孤松的脖子掐在了手中,欣賞對方驚懼交加又不甘心卻不得不認命還想着掙紮的表情:“叛教者除了你,都已經死了。”
孤松瞳孔一縮,他明白了,寒梅和飛天玉虎都被玉羅刹給殺了。
“你殺了我又如何?即使教内沒有人動别的心思,你也沒有繼承人了!”孤松嘶啞着嗓子喊道:“你兒子已經死了——”
“玉天寶怎麽會是我的兒子?”玉羅刹輕輕的将孤松的脖子掐斷,“我的兒子可是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
西方魔教衆人:教主失心瘋了吧?誰不知道西門吹雪是明教陸教主的親兒子?!
明教弟子:這是什麽狀況?和我們教主搶兒子?
明教右使:我貌似明白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明教左使:勞資已經憋了二十多年了,今後終于不用再憋了!
與此同時,京城。
陸小鳳用了五天時間,從漠北之地趕到了京城,他的表情似喜似悲,精彩得讓人以爲他在分開的這些日子裏經曆了什麽難以啓齒的事件。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确實是有了十分精彩遭遇。
八天前,在他被易容成女人的最後一個多小時裏,陸小鳳受到了不斷刷新他的下限和世界觀的……毀滅性持續沖擊。
他原本以爲宮九就算與幕後黑手有關,甚至他就是折騰出這一切的人,也隻是個野心很大、心裏卻正常的人,可是事實給了陸小鳳一個響亮的耳光。
當陸勻希把他留在宮九那裏後,他便跟着宮九進入了那間很平凡的小屋子,之間對方在裏面随意動了幾件東西,不起眼的角落裏便出現了一條密道。陸小鳳打起精神又跟着宮九下了密道,七拐八轉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一股脂粉氣撲面而來,莺聲燕語不絕于耳,憑着陸小鳳多年的經驗,當然知道這是到了哪裏。一個小小的簡陋屋子竟然通向此地,那麽挖掘這條地道的宮九,又是出于什麽目的?
“這裏可是男人的銷金窟。”宮九暧昧的一笑,“鳳兒姑娘覺得如何?”
不就是青樓楚館嗎?作爲江湖上的風流浪子,紅顔知己滿天下的陸小鳳還能沒去過?他輕蔑的看了宮九一眼,十分淡定的回答道:“尚可。”
宮九不以爲忤,反而對眼前的“女子”更加的感興趣了:“鳳兒姑娘果然特别。那麽鳳兒不妨猜猜,我帶你來這裏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撸到淩晨4點,好困,等我睡醒了再回評論(~﹃~)~
#兩個教主争奪兒子大作戰#
#那些年被一個女人玩弄了的的教主們#
#西門吹雪究竟是誰的親兒子#
感謝笙歌浮華、阿雒兩位美人兒的地雷和清溟少華美人兒的手榴彈~╭(╯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