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墨焱最常做的動作。那一刻,上官紫璃無比心寒。那就是墨焱。她無法欺騙自己!
她已經相信了墨焱說的話。或許從一開始,這根本就是墨焱玩的一個遊戲。她就是墨焱無聊生活中的一個玩偶而已。
“前一世,你被靈舞派出去的一個分身玩得團團轉。還死在曾經最舍不得的男人手裏。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失望嗎?堂堂六界第一神女,居然這樣蠢,真是可憐可笑。那時候我的元神太虛弱,就算想對你做什麽,也沒有辦法做到。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你的沖天怨氣化成一股氣流進入我的身體,我得到了強大的力量。正是那股力量讓我重新擁有改天換地的力量。于是我帶着你重生了。”
“從未來回到過去的不僅僅是你,還有我。紫鳳镯空間原本就是我的法器,爲了讓你快點強大起來,我把它交給了你。這些年你借助紫鳳镯一天一天地強大起來,有沒有覺得興奮?呵,如果沒有紫鳳镯空間,何時才能在這裏看見你?本尊讓你快點出現,就是想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靈舞那個女人做得不錯,沒有讓本尊久等。”墨焱笑得狂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冷凝。
“你赢了!你滿意了!”上官紫璃垂眸苦澀地說道:“我以爲你有危險,原來一切是你的計謀。你故意把我引來這裏是吧?”
“當然。看着你對我這樣情深意重,本尊可感動呢!爲了布這個局,我故意裝作自己有危險的樣子。”墨焱摸着上官紫璃的臉頰說道。“一切如我計劃中的樣子。你爲了救我,努力帶着你的男人們修練。到了仙界,落入靈舞的圈套之中,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蠢。”
“好一個墨焱!好一個魔神!”上官紫璃歎道:“我确實太蠢。落到你的手裏,我無話可說。你想怎麽樣?是殺是刮随你的便。”
“現在還沒有想好。等我把你玩膩了,再決定如何處置你。”墨焱邪笑道。
上官紫璃哈哈笑了。她的眼神充滿了悲涼。那是被夜鳳衣捅了一刀也沒有的悲哀。
她不再說什麽。
一直以來,她想找到墨焱,想要救出墨焱。那樣的信念支撐着她。無論發生多麽危險的事情,她都沒有放棄過。然而現在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她最相信的男人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他溫柔的臉孔隻是一個面具,面具下藏着的是一張恨不得她死的鬼臉。
夜背叛她又如何?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傷害。前世死在他手裏,這世再死在他手裏,不過回歸原位而已。
墨焱給她帶來的打擊才是最慘烈的。她不相信那些日子的相處是假的。她不相信墨焱對她的關心和疼愛也是假的。那麽,這些日子支撐她的力量從哪裏來?
墨焱何時走的,上官紫璃完全不知道。她陷入了深深的打擊之中。
紫鳳镯發出灼熱的溫度,刺痛了她的肌膚。她靠在角落裏,眼睛痛得利害。
剛才還有淚水可流,現在淚已幹,心裏再想哭泣,卻一滴淚水都沒有。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笑的傻瓜。
她擁有當年的記憶,知道虧欠了墨焱很多。她是創-世女神,又是上官紫璃。擁有上官紫璃的思維,又帶着創-世女神的記憶,她的想法和以前的她不同,所以對墨焱更多的愧疚。然而,她也爲墨焱的深情打動。原本她就依賴墨焱,後來又受記憶影響,對墨焱更是情深。
如今,所有的深情變成了笑話。她以前有多麽思念墨焱,現在就有多麽憤恨自己。
或許,她根本就不該重生。前世那樣什麽都不知道,茫然地死亡何嘗不是一種福氣?
上官紫璃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受到打擊,一蹶不振。
當她心如死灰的時候,那些關心她的人還在想辦法搭救她。
上官紫璃的受困并不是戰争的結束,而是戰争的開始。
時間過得很快。上官紫璃整天呆在那個封閉的空間裏,不知道外面過了幾日。她隻知道這具凡俗的身體需要食物,所以每天一日三餐。如果按照三餐來算,差不多過了幾個月了。
從那次見到墨焱之後,她沒有再見過墨焱。她做好了被他折磨的準備,結果一直沒有等到他的那些大刑。
咚!門開啓,一個面具男端着盤子走進來。
上官紫璃看着對面的男子。一直以來,爲她送飯菜的人都是他,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你不會是啞巴吧?”上官紫璃看着對面的男人說道。
男人沒有理會上官紫璃。把東西放好就要離開,一如這些日子以來每天要做的事情一樣。
“看來真是啞巴!”上官紫璃淡道。“啞巴,你主人爲什麽還不來?他不是想要折磨我嗎?還是說,他有這個賊心沒有這個賊膽?”
這種沒有尊嚴的日子真是夠了!她甯願早些面對那個男人安排的龍潭虎穴。
‘啞巴’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上官紫璃。隻是一個眼神,上官紫璃不由得愣了。
她看錯了嗎?爲什麽這個啞巴男人的眼裏有着對她的憐惜?還是說那個男人的手下也有這樣心慈手軟的人?
啞巴男人走後沒多久,另外一個面具男走進來。他冷冷地說道:“主人要見你。”
上官紫璃還是穿着那件血污的衣服。她吃力地站起來,淡道:“終于要見我了。我早就等着了。走吧!”
在面具男的帶領下,上官紫璃終于離開了那個黑乎乎的房間。
離開了密室,外面的天空很明亮。
他們繞了幾道彎,在一個豪華的宮殿裏走來走去。經曆了幾個假山,幾個花園,幾個莊院,最後到了一座非常雄偉的宮殿前。
無心殿,那是宮殿的名字。
“進去吧!”面具男對上官紫璃說完,從那裏消失。
上官紫璃遲疑片刻,深吸一口氣,邁步進入宮殿。
剛走進大門,一個穿着薄紗的貌美女子迎過來,看着她上下打量,眼裏滿是厭煩之色。她捂着鼻子,說道:“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