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碰觸着她的臉頰。那雙孤傲的眼眸裏散發着淡淡的憂傷，還有對某種事情的絕然。他知道，這輩子不可能再陪在她的身邊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事情非常危險。如果繼續跟着她，隻會成爲她的拖累，還不如徹底地離開她，減輕她的負擔。
“小師妹，你能……吻我嗎？”孟知樂握住上官紫璃的手，期待地看着她。“不是額頭，也不是臉，就是……算了！”
算了！他還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師妹一定非常讨厭他！他現在就是個凡人，還是個又笨又沒用的凡人。怎麽能夠亵渎他的仙子？
孟知樂的要求讓上官紫璃愣了一會兒。她沒有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難道他現在不是應該生氣或者憤怒嗎？他沒有靈力，變成凡人了，他還這麽冷靜？這與她想象中的不同。她以爲向來心高氣傲的孟知樂一定會氣得發瘋，甚至将她痛罵一場。
吻？不是吻額頭，不是吻臉頰，那就是嘴了？她應該拒絕的。可是……
上官紫璃俯下去，看着孟知樂疲憊而哀傷的臉慢慢地靠近。她的心裏有些緊張，特别是孟知樂睜着眼睛看她的時候。
孟知樂的眼裏閃過驚喜。可是那樣的驚喜如昙花，隻閃了一下就消失了。旁邊還有幾個人，他怎麽能當着他們讓小師妹難堪？
“小師妹，我開玩笑的，哈哈哈……你被騙了吧？”孟知樂坐起來，扶着上官紫璃的肩膀說道：“師父，師娘，你們不會扁我吧？我現在是病人，你們可别打，小心一巴掌就把我打死了，那小師妹就白救我了。”
李媚雲和上官惑沒有說話，上官映輕歎一聲，說道：“老頭子年紀大了，看不得這些年輕人恩愛，我先出去了。”
“師娘還有事情沒有做，現在門派一片混亂，需要我們安排的地方還有很多。你們兩個慢慢談心。樂兒，你要是有本事把你家小師妹壓了，師娘馬上認了你這個女婿。剛才在那裏裝腔作勢，不會是個臘槍頭吧？”李媚雲朝孟知樂眨眨眼，調侃道。
上官惑緊張地回頭，對上官紫璃說道：“女兒，爹舍不得你，可是你差不多可以找個人好好談場戀愛了。這小子要是想壓你，你記得壓回去。好歹也是我上官惑的女兒，千萬别吃虧，知道嗎？”
上官紫璃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剛才那種情況，她是不想孟知樂傷心，打算親一下他的嘴唇安慰一下，又沒打算做什麽。怎麽從他們嘴裏就變了一個意思呢？特别是孟知樂現在的表情，真是欠扁。如果不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力氣，真想一巴掌扇在他欠扁的臉上。
“師父和師娘好像很樂意我們發展。不過，我知道你的心裏沒我，不會逼你的。剛才隻是逗你一下。”孟知樂笑眯眯地說道。
“别笑了。”上官紫璃看着孟知樂完美的笑容，淡淡地說道：“二師兄整天裝模作樣已經很累了，你别跟着他學那些不好的東西。”
“笙确實挺裝模作樣的。不過，誰讓那些人喜歡看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呢？他們喜歡笙完美，因爲他擁有完美的容貌，所以認爲他應該也有完美的個性。”孟知樂輕笑道：“可是他們不知道笙完美笑容下的邪惡。不說他了！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爲什麽要提其他男人？”
“我說了，你别笑了。”上官紫璃皺眉。“爲什麽要笑？”
“爲什麽不笑？”孟知樂眨眨眼，無辜地看着她。“我笑起來沒有笙好看嗎？”
“你笑起來很好看，但是很虛僞。我不喜歡這樣的笑容。”上官紫璃捧着孟知樂的臉：“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想哭就哭出來。”
“你想讓我哭？”孟知樂臉上的笑容消失。
“我隻是不想你再委屈自己。如果你怪我，也可以罵我，打我……”上官紫璃沒有說完，呆呆地看着與她貼着臉的男人。
孟知樂吻着她的唇，一點一點地加重。他将她壓在身下，眼神冷漠地俯視她驚詫的臉，說道：“我不想打你，也不想罵你，隻想吻你，愛你，上你……”
上官紫璃的臉快要燒起來了。她瞪着他，又羞又氣又惱。她不由得說道：“你是不是還沒有徹底地擺脫……”
“我現在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沒有受任何人的控制。我是個男人，一個愛慕你的男人，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做了……”孟知樂說完，低下身體再次吻住她。他的吻很火熱，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然而從他火熱的吻裏，她感覺到了絕望，憂傷，茫然，還有死寂。
上官紫璃從剛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的放松。她不想再刺激孟知樂。他看似平靜，其實情緒很反常。隻要稍微刺激一下，不知道他會做什麽事情。
孟知樂的吻移到了她的鎖骨上。他一路往下吻過去，在她火熱的身體上留下他的氣息，他的位置，還有他的愛慕和癡戀。
“我愛你！好愛好愛！小師妹……”孟知樂帶着哭音說道。
眼淚順着上官紫璃的眼角滑下來。她摟着他的腦袋，讓他緊緊地貼住自己。她輕笑道：“不敢繼續了？如果是二師兄的話……”
“是啊！如果是笙，你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我不是他，也成不了他，所以我是弱者。”孟知樂苦笑道。
“在我的眼裏，你從來不是弱者。你很強大，我仰慕你的強大。”上官紫璃摸着孟知樂的頭發說道：“爲什麽要絕望呢？雖然你現在沒有靈力，變成了凡人，但是我有秘術可以讓你用最快的時間恢複修爲。還是說，你不敢再嘗試一次？你打算就這樣給自己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