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老者皺起眉頭,不停地哀聲歎氣。一個白衣男子坐在老者的旁邊,拿着茶杯優雅地喝着茶。老者見狀,氣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脫口大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你那個笨弟弟爲個女人在外面跪了大半天了,你還有心思喝茶?”
“他才不笨。他有靈力,根本不用害怕太陽暴曬。如今壓制了所有的靈力,以凡人之軀玩苦肉計,那是算準了你們心疼他。平時不見他這麽聰明,現在用這種小聰明算計自己的親人,他想曬就曬着吧,反正死不了。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他不聽我們的勸告,非要與她交往密切,還對她各種包庇。他不把我這個哥哥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心疼他的身體?”白衣男子,也就是老者的長孫炎之翼說道。
“話雖如此。那個女子長得絕色,看上去不像是壞人。她這段時間沒做什麽對我們家族不利的事情。你爲何這麽讨厭她?”老者說道。
“壞人的臉上沒有寫‘壞’字。她剛來我們家族,要是現在就暴露她的目的,我倒沒有那麽防備她了。就是因爲她的心思太缜密,不是翎弟能夠掌控的,所以才讓我不放心。我不過用幾個小計謀試探那個女人,翎弟這小子就心疼了,居然用這種方法抗議。他愛跪就跪吧!”
“翎小子前段時間在雪山裏受了重傷。他的身體還很虛弱,承受不起太多。”老者,也就是炎家家主說道。
“爺爺,你總是心疼他,讓他變得這樣是非不分。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隻是跪一下,又不會讓他少塊肉,你在那裏心疼,隻會助長他的氣焰。如果你要讓他進來,我也沒有辦法。隻不過今年的靈器就别讓我煉了。我一個人做不了那麽多。”
“你這小子,算是威脅你爺爺嗎?”炎家家主惱怒地說道:“行了!讓他跪!随便你什麽時候讓他起來。”
炎之翼放下茶杯,看着窗外的影子。炎之翎跪在那裏,臉色從剛開始的绯紅變成蒼白色。炎之翼明白,他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
炎之翼沒有心軟。相反,倔強的炎之翎讓他更加鐵了心地排擠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那個女人表面良善,其實那雙眼睛非常不安份。她以爲她僞裝得很好。然而炎之翼早就看破了她的心思。她留在炎家,整天在炎家的煉器場附近轉悠,還想去煉器場裏面看看。炎之翎拒絕了她的要求,她又用美色勾引其他成員,想讓他們放她進去。她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炎家的護衛最聽的不是家主的話,而是他的話。
“你怎麽跪在這裏?”一道柔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别跪了。快起來。”
“别管我,你回去。”炎之翎虛弱地說道:“我要讓爺爺和大哥明白,他們誤會你了,你不是壞人,他們不能總是針對你。”
“我沒有關系的。大哥也沒有做什麽,你别倔強了。”宮月舞蹲在炎之翎的身邊,用那雙魅惑的眼睛看着炎之翎。她的手掌握着炎之翎的手臂,纖長的手指緊緊地握着他,就像找到最安全的臂彎。她的表情憂慮而哀傷,讓人忍不住把他摟在懷裏保護起來。
“我會保護你。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你沒有地方去,我應該好好地照顧你,卻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炎之翎固執地說道。
“你保護我,隻是因爲我救了你,隻是因爲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嗎?”宮月舞眼神閃了閃,表情複雜地說道。
“當然不是。”炎之翎一口回絕道:“我保護你,是因爲你是值得我保護的女孩。你那麽善良,他們怎麽可以欺負你呢?不過我爺爺和大哥都不是壞人,我相信他們不是故意的。他們隻是不了解你,所以不知道你的好。隻要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會明白你的。”炎之翎道。
宮月舞撇嘴。那個老東西和那個陰陽怪氣的家夥對她怎麽樣,她才不會在乎。炎家是煉器世家,他們煉造的靈器非常好。她就是看在他們的能力份上,才會對他們諸多忍讓。如若不然,她早就對他們下手了。前段時間她已經想辦法和南宮家的人聯系上了。
不過這個炎之翎倒是可以利用。他的性情很單純,别人說什麽相信什麽。她不過‘救’了他,他就對她各種信任,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宮月舞跪在炎之翎的身邊,對迷惑的炎之翎說道:“事情因我而起,應該受到懲罰的人是我。你不用這樣爲我着想,我親自來跪。”
“你又沒有錯,爲什麽要跪?我跪的是爺爺和大哥,想讓他們看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你别在這裏添亂,先回去等我。”炎之翎說道。
“我不要回去。如果我的存在給你們家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我甯願自己離開。”宮月舞懊惱地說道:“我隻是舍不得離開。這些日子以來,我總是想起在雪山的日子。那時候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活過來。你說我救了你,你何嘗又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個有恩必報的人。你救過我,我就想報答你。沒有想到我的想法給你們帶來這麽大的困擾。既然如此,我走就是。”
房間裏的老者和炎之翼聽着外面的交談,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老者輕歎一聲,說道:“你說得對,這個女人留不得。不管她對我們炎家有沒有惡意,就憑着她能輕易操控翎小子這點,我們家也容不下她。這樣的女子必然不是普通人。她還是冰系變異靈根。”
“她不能留下來,但是也不能馬上離開。我要調查她是什麽人,爲何會在我們炎家出現?若是我們的敵人,倒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炎之翼握緊手裏的杯子。咔嚓一聲,杯子變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