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上官紫璃愣住了。夜鳳衣的眼睛仿佛會說話般,他明明什麽也沒說,她就是能夠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
他說,相信我!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隻要相信我就行了!
上官紫璃親眼看見歐陽笙歌重傷,距離死亡也不過一線之間的事情。她心裏慌亂,難免失了分寸。哪怕她已經在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了。然而此時的她是非常脆弱的。孟知樂的受控是加劇她失控的原因之一。如今的她需要一個人給她勇氣,給她信念,給她希望。
夜鳳衣的到來,對她來說就像曙光。她已經忘記這個男人帶給她的複雜感情。她看着他,眼裏和心裏隻有他,隻想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當夜鳳衣和上官紫璃用眼神交流的時候,尹天笑,宮月舞,南宮家主,妖王,林家主,夜家主,容家主,所有的小家族,帶着手下的人大肆殺戮了不少支持上官紫璃的人。端木家主,上官家主,歐陽家主,孟家主,以及逼上戰場的尹家主,帶着手下的人拼死抵抗。
尹禦辰的無情劍法殺了不少敵人。無論哪個門派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尹禦辰。他的劍法太霸道,還沒有靠近就被殺死,太冤枉了。
牡丹看見尹禦辰,眼裏滿是哀怨。牡丹作爲妖族的人,當然幫助妖族。她一邊殺人一邊抛媚眼,表情特别惡心,然而她沒有這個自覺。
夜鳳衣攻向夜家主的時候,所有人都忙着殺敵,根本沒有留意。當夜家主與夜鳳衣的戰鬥越來越激烈的時候,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上官紫璃看見夜鳳衣攻擊夜家主。那一刻,她知道夜鳳衣是認真的。不!夜鳳衣從來不會撒謊。他願意承諾,那就是認真的。
“上官紫璃,沒有提前殺死你,真是失策。早知道如此,哪怕冒着被察覺身份的危險,我也應該先解決你。”宮月舞出現在上官紫璃的面前。她陰沉地看着上官紫璃,仿佛想要将她吞進肚子裏,表情特别怨恨。“不過沒有關系,今天你逃不掉的。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你!”
“你要報仇?這句話應該說反了吧?說起報仇的人,應該是我吧?你與我的恩怨,全是你在挑事,我一直不想理會你。”上官紫璃冷冷地說道:“我一直不明白,你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如果是因爲淩寒秋,我後來根本沒有把他看在眼裏。除了他之外,你憑什麽恨我?”
“憑什麽恨你?恨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你在門派高高在上,明明是廢物還有無數人伺候。我呢?我明明有天賦,卻被他們随便使喚。”宮月舞冷道:“就憑這些,我要恨你。天下爲什麽有這麽多不公平的事情?我明明什麽都比你強,他們的眼裏和心裏隻有你。”
上官紫璃聽得厭煩。宮月舞找她麻煩的原因那麽神經,她真是傻,還在這裏和她廢話。宮月舞根本就不是原著裏的宮月舞,現在的她就是一個瘋子。瘋子的思緒能保持清醒嗎?答案是否定的。她跟一個瘋子在這裏浪費時間,那不是更蠢嗎?
“你們夫妻真是有意思。你搶了端木家嫡系的身體,淩寒秋搶了歐陽家旁系的身體。你越變越漂亮,淩寒秋越變越醜。就是不知道你們現在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恩愛?”上官紫璃冷笑道。
宮月舞猙獰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她冷冷地看着上官紫璃,揮出手裏的劍,冷道:“廢話真多!我倒要看看,死人還怎麽說廢話?”
上官紫璃現在沒有一點兒力氣。剛才施展的法術太霸道,需要找個地方慢慢地調理。不過這樣做還是有好處的。
剛才的那段時間,尹天笑的傀儡軍團損失了一半的兵力。夜家主等人的手下也損失了不少。畢竟在那段時間裏,所有修練過邪術的都沒有辦法動作,他們隻有任人宰割,生死在别人的一念之間。端木家主等人就趁着那個時間解決了不少敵人。
如果她能再堅持一會兒,說不定能夠抽幹他們的靈力。這個法術的威力不僅僅如此,還是她的實力達不到要求的原因。
噗!空中傳出犀利的聲音。
衆人擡頭,看見夜家主的身體從空中墜落下來。
他穿着紅衣,整個人從空中墜落,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幅不可置信的樣子。空中站着一個人影,那就是揮出劍的夜鳳衣。
夜鳳衣抿着嘴,眼裏閃過冷漠的神色。他的手還在流血,鮮血灑落下來,滴在下面衆人的身上。
上官紫璃和宮月舞也愣住了。宮月舞本來要對上官紫璃出手,現在也停了下來。她的表情特别難看。畢竟夜家主的地位太重要了。
在所有支持宮月舞的家族中,夜家的地位僅次于尹天笑。與其他幾家相比,夜家的力量非常強大。如今損失夜家主,夜家還怎麽控制?
這時候,一道白影飛過來,降落在妖王的面前。
孤刖!
上官紫璃看見熟悉的俊顔,心裏一疼。她想,如果來的人是歐陽笙歌,那該多好!他不出現,她的心裏就難受。一日不見,一日難受。
孤刖冷冷地看着妖王,嘲笑地說道:“我們還能在這裏見面,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妖王看着孤刖,嗤笑道:“你從哪裏找來的面皮?看着倒是不錯,可惜外面再好看,也遮不住裏面的腐爛。是不是?我親愛的弟弟?”
“是啊!我的身體總是腐爛。然而變成這樣,到底是誰害的?如果不是當年你暗害我,我會變成這幅樣子嗎?親愛的妖王。”孤刖道。
“妖王的位置隻有一個。”妖王冷道:“我們是雙胞胎,爲什麽父王更加看重你?還說什麽你的天賦更好。哼!不過就是偏心而已。我倒要看看,如果你變成醜八怪,他是不是還是那樣寵愛你?結果真是讓人失望啊!我們的父王也不過是普通人,終究還是免不了世俗。”
“我不怪他。”孤刖的眼裏閃過痛苦的神色。“他沒有錯。那個時候的我,連親身母親都不想看一眼,更何況他了。所有的一切,是你造成的。你造成了我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