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璃有神魂的事情不是秘密。當初在大賽的時候,許多人看見上官紫璃施展出神力。隻是妖王并不知道,她故意隐瞞了這件事情。如今他問起來,她當然不能承認。妖王并不是真心幫她,要是知道上官紫璃有神力,借此中斷他們的交易,那不是失去一大助力嗎?
宮月舞這張臉有很大的用處。在沒有徹底地暴露之前,端木家族的那些人還把她當作自己人,對她沒有防備。她借此殺了不少人了。
上官紫璃受到刺激,整個人出于瘋狂的狀态,身體裏的力量更是不受控制。此時此刻,不僅敵人不敢靠近她,她這方的人也不敢靠近。剛才她的神力失控,受到損失的不僅是敵方的人,他們這邊的人也不少。
事實上,上官紫璃的大腦是清醒的。然而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太清醒。如果她現在不清醒,腦子裏沒有浮現歐陽笙歌心髒中招的事實,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她就是清楚歐陽笙歌的傷勢太嚴重,心髒整個變了形狀,哪裏還有存活的希望?
如果說剛才看見汐玉居變成火海,她沒有看見孟知樂死亡,心裏還保存着希望。那麽親眼看見歐陽笙歌奄奄一息,那是沒有希望的。
端木音楓看見宮月舞,眼神冰冷。他念着咒語,對着宮月舞掐着什麽法訣。
宮月舞本能地覺得害怕。她躲在妖王的身後,借此增加安全感。這時候,她覺得身體裏有什麽東西想要竄出來。
“不!這是我的身體!這是我的!就算你是端木家大小姐又怎麽樣?我是天命之女,修真界最尊貴的女人!你休想搶回身體。”宮月舞像個瘋子似的自言自語。她抱着腦袋,不停地叫道:“滾開!不許搶奪身體!這具身體是我的!我的!我的!”
在其他人眼裏,宮月舞一會兒抱腦袋,一會兒扯身上的衣服,一幅癫狂的樣子。然而妖王和端木音楓明白,她正在與端木槿兒戰鬥。
端木音楓确定端木槿兒的靈魂還存在身體裏,心裏有了底氣。端木家的身體哪是那麽好搶的。就算宮月舞搶走,他們也要想辦法搶回來。端木家獨有的秘術就是針對這種情況創造的。外人不知道這個秘密,隻有家族内部的人才知道它如何運用。
妖王皺眉。他揮出手,拍了一下宮月舞的腦袋。一瞬間,她終于安靜下來。
“妖王,抓住那個小子。剛才是他在耍花招。”宮月舞穩住身體的控制權,憤怒地指着端木音楓說道。
“你們敢!”端木家主躍過來,擋在端木音楓的面前。他冷冷地看着宮月舞。“宮月舞,你真是好本事,連我們家族的嫡系孩子也能控制。槿兒有神族血脈,是我們家族天賦最高的女子。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控制她的身體?”
宮月舞剛經曆了一場危險的拼搏,現在看見端木家的人特别怨恨。她冷冷地說道:“想要控制她的身體,簡單得很。你真以爲端木家無所不能。老匹夫!真是蠢得可笑!我告訴你,你們端木家早就死了不少人了,現在的端木家自相殘殺,很快就會剩下一個空殼。哈哈……”
“真是瘋女人!”端木家主冷冷地說道:“殺了這個女子,今天的災難全是因她而起。她不是天命之女,而是魔女!”
端木家的人,歐陽家族,孟家,甚至上官家族已經全部聚集起來。宮月舞,妖王,南宮家主,林家,容家,還有一些小家族,也聚集在一起。現在他們是兩支人馬,在這裏僵持不下。唯一旁觀的,沒有表态的,就是在那裏笑眯眯的尹家主。
尹禦辰站在尹家主的身邊,尹禦星漠然地看着這一切。牡丹在妖族的人群中朝尹禦辰暗送秋波,尹禦辰也是一幅漠視的表情。
天空中,地面上,樹上,房頂上,到處都是各個種族的人。而此時,空中又出現大量的黑點。那些黑點出現後,宮月舞笑得更加得意。
“你們死定了!尹天笑帶着他的傀儡大軍來了。知道什麽是傀儡嗎?不知道痛,不知道死,隻要沒有徹底地毀滅它,它就能一直戰鬥的怪物。如果你們現在求饒的話,我們還能免你們一死。歐陽家主,孟家主,上官家主,包括端木家主,何必爲一個變數而自尋死路呢?”
“你知道爲什麽我們願意幫助變數,而不願意幫助你這個受到天地庇護的天命之女嗎?”孟家主淡淡地說道。
“因爲你的孫子喜歡上官紫璃那個賤人。歐陽家族也是一樣。上官紫璃就是一個賤人,迷得天下的男人團團轉。”宮月舞嫉妒地說道。
“論賤,天底下還有比你更賤的?真正把天下男人迷得團團轉的是你吧?淩寒秋,林少主,尹天笑,還有魔族三皇子,哪個不是你的裙下之臣?仔細看來,上官大小姐哪裏是你的對手?”‘歐陽家主’冷冷地說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是鐵了心想要幫助那個賤人了!”宮月舞看着神思不明的上官紫璃說道:“她現在這幅樣子,像個傻子一樣,你們連這樣的人也要輔助,真是蠢得可以。你們想要找死,我也不攔着。那麽,你們就去死吧!所有人,全部去死吧!”
尹天笑的大軍越來越近。氣氛沉凝冰冷。上官紫璃在這種情況下恢複冷靜。哪怕她的心在滴血,可是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心疼歐陽笙歌,那麽其他人的生死嗎?他們變成這樣,全是因爲她這個變數。他們選擇了變數,難道變數隻能沉迷于兒女情長嗎?
上官紫璃騎在咻咻的身上,等着尹天笑的到來。這一場硬仗是遲早的,既然避不開,那就開始吧!對手很強大,她就算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和對方血戰到底。
“丫頭……”孟家主複雜地看着上官紫璃。
他們沒有看見歐陽笙歌受傷的那幕,但是其他人看見了。他們來時,已經有人彙報過。因此,他們清楚她現在有多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