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隻有創-世女神有毀滅魔神的能力。雖然并沒有傷害他的性命,隻是讓他塵封起來,但是魔神的眼神充滿了被傷害和背叛的悲涼。上官紫璃捂着胸口,慢慢地蹲下去,眼淚嘩嘩流淌起來。魔神掉下去的時候,嘴唇張了張,無聲地說了一句話。她看明白了。
永别離,再不見。
魔神說,永遠不會再相見。就算相見,也不相識。
創-世女神在魔神掉進沌元山的那一刻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她的表情是那麽絕望。等魔神塵封以後,她守在沌元山下,靈力衰退。
五個神陪在她的身邊,因爲她的憔悴,他們也很憔悴。因爲她的靈力枯竭,他們的身體開始承載不起強大的神力。
原來,他們因創-世女神而生,也會因她而死。隻要她心生絕念,他們也會從世間消失。
第三代神帶着叛逆的手下攻上了神界,強占了他們的神位。他們稱遠古之神爲邪神,必須誅之。創-世女神遭受了背叛,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皆是第三代神的陰謀。她用畢身神力,毀掉了半個神界,最終消失在茫茫天際之中。與此同時,五個神也跟着她化爲銀光消失。
畫景裏,創-世女神消失,留下一片殘餘的靈魂碎片,而那個靈魂碎片降落到人界的皇宮中,也就是後來的紫陽女王。
“現在明白了嗎?”姬無心淡淡地看着上官紫璃。“你就是創-世女神,隻不過你是由創世女神的一縷碎片衍生而來的新的靈魂,與他還是有區别的。在漫長的歲月裏,你擁有了創-世女神沒有的情感。創-世女神非常完美,她是天地之間最完美的靈力形成的第一個生命,可是她不懂感情,傷害了最疼愛她的魔神。”
“女神以前說,人類是她創造出來的失敗品。其實她說錯了,人類才是最成功的作品。人類沒有第二代神,第三代神,甚至現在延伸出來的仙,妖,獸那樣強大,但是人類懂得感情的付出,能夠承載強大的力量。人類才是最完整的。其他種族才是真正的失敗品。”
“你說得對,我不是她。”上官紫璃站起來,擦拭臉頰上的淚水。“魔神是魔神,墨焱是墨焱。我現在想找到的是墨焱。”
“小師妹。”歐陽笙歌複雜地看着上官紫璃。畫裏的五個神之中就有一個長得像他,他相信其中必有聯系。或許,他們幾個人本來就是依附她而生,所以現在才無法離開她的身邊。“那個魔神……墨焱陪在你的身邊多久了?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麽?”
“這些年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隻是沒有身體,隻有一個靈魂。他沒有傷害過我。明明有許多機會對我下手,如果他有一點點傷害我的念頭,我也不會活到現在。當初大賽的時候,我與宮月舞大戰,他明明受控于人,還是想辦法傳訊幫我。我想,或許他并不恨我。”
“錯,他恨你!”姬無心嗤笑道:“我了解他,他恨你。你現在看見的靈魂隻是他身體的一部份,一旦與他的身體融合,你就會知道他有多麽恨你。魔神就在沌元山下,靈魂不知道被誰鎖走了,就算你想見他,也要擁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才能找到他的下落。”
“我的往生鏡……”魔王輕輕地說道:“紫兒想要找他,我願意拿出往生鏡。”
“哪怕用盡你所有的力量,讓你變成廢物?你要想清楚,她要找的是魔神,天地間最強大的神之一。”姬無心說道。
“我不能讓端木冒險。”上官紫璃打斷魔王的話。“沒有關系,我會努力修練,這樣才能早些見到他。”
“你還是這麽博愛。”姬無心眸光淡然。“對所有人都有情,就是對他無情。你有沒有想過,等你找到他,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可是……”上官紫璃心裏難受。“那也不能讓端木冒險。我欠他的,我來還。端木有什麽錯?”
“我沒有關系。”魔王看着上官紫璃說道。
“我有關系。”上官紫璃拒絕。“姬無心,你了解女神,了解魔神,如果我真的願意用端木的性命尋找他的下落,你就會滿意嗎?”
“我不會。”姬無心看着她。“所以,不管你怎麽做,我都不會滿意。算了!這是你的選擇。我來魔界的目的已經達到,可以離開魔界了。你打算怎麽做?跟我離開,還是留在這裏做‘改變魔界’的可笑美夢。”
“爲什麽你會覺得可笑?這裏是魔神的心血,改變它不是很好嗎?隻要魔界與人界和平共處,世間就沒有那麽多血腥和殺戮。”
“魔界與人界的殺戮早就存在了。應該說,魔界的存在本來就是爲了殺戮人界。它就是魔神爲了氣女神的一個工具。”姬無心無情地說道:“所有的魔物,他們是魔神最邪惡的存在。想要改變魔界,除非魔神回歸。其他方式就别想了。”
“魔神是魔神,現在我是魔界的主宰。如果不做,怎麽知道是不是能夠做到?”魔王堅定地說道:“紫兒,相信我,我可以改變魔界。”
“端木,不要太辛苦。如果真的做不到,那就算了吧!隻是,你有沒有辦法阻止魔界與人界的戰争?”上官紫璃說道。
“我會努力的。”魔王點頭說道。
“故事講完了,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裏了?這裏是他的地方,他隻歡迎女神到來,其他人,特别是其他男人,還是别來打擾了。”
“姬無心,我怎麽感覺你不是女神的靈寵,而是魔神的靈寵呢?”上官紫璃想到姬無心以前是她的靈寵,怎麽想都覺得别扭。特别是這個靈寵還不是那麽聽話。“對了,我身邊的人,我爹娘,小弟,靈寵咻咻,包括我使用的史幽劍和戮勾鼎,那些和女神有沒有關系?”
“并不是每個人都和女神糾纏不清,你爹娘和上官蕭然不過這世和你有親緣而已。至于其他的東西,你慢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