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璃的腦海裏浮現歐陽笙歌看見自己喜歡的女子時露出灼熱的神情,那張谪仙臉一幅癡迷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實在不敢相信那種場景會是什麽樣子。她認識的歐陽笙歌對感情非常内斂,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猥瑣的表情。明明是同一張臉,換了一具靈魂,爲什麽差距就那樣大呢?歐陽笙歌的容貌稱得上完美,現在孤刖用了他的容貌,完全就是一幅地痞無賴的樣子。
孟知樂揉了揉滿是泥土的俊臉,施展法術清理臉上的灰塵。他憤怒地瞪着上官紫璃,那雙丹鳳眼裏滿是控訴和委屈。
孟知樂沒有鏡子,若是此時照照鏡子,一定會發現自己變成了哀怨的怨夫。他的模樣就好像被心愛的女人抛棄,委屈得快要哭了。
“喲,我們清水樓怎麽開始接待女客了?露兒,你就這樣放她進來了?”一個打扮妖娆的女子搖曳地走過來,靠在孟知樂的身上說道。
那女子穿着豔麗的深紫色衣裙,胸前的牡丹花特别豔麗,刺在身上猶如栩栩如生,還有蝴蝶在她的四周飛舞。
上官紫璃作爲女子,也忍不住多瞧了幾眼,更别提身邊的兩個男子。孤刖的眼神特别明顯,一幅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的樣子。孟知樂隻是好奇地看了幾眼,便轉移了視線。他打量着四周,拉着上官紫璃走向裏面,沒有理會那個說話的女子。
那女子表情僵了僵,眼裏閃過惱意。她躍向孟知樂,攔住他們的道路。一側身,右手放在旁邊的柱子上,做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動作。她看着孟知樂,眼含深情,豔麗的紅唇就像小櫻桃一般,讓人想要咬過去。眉宇間的牡丹圖案更襯托她的風情。
“這位公子,牡丹不美嗎?”牡丹嬌滴滴地看着孟知樂。“牡丹中意公子,可否留下來陪牡丹賞花飲酒呢?”
上官紫璃促狹地看着孟知樂。孟知樂原本抓着她的手掌,看見她的眼神,心裏有些不悅。至于爲何不悅,他也不明白原因。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牡丹,拉着上官紫璃朝裏面走去。
“哎!”牡丹癱軟地倒在旁邊的地上。她哀怨地看着孟知樂的背影,眼裏滿是淚花兒。咬着唇,幽怨地說道:“公子好無情。”
孤刖在他們身後,伸出手想要拉住牡丹。這時候,上官紫璃回頭看見他的動作,眼裏閃過犀利的神色:“不許碰她!”
孤刖的手已經伸出去,聽見上官紫璃的聲音,本能地停下來。頓了一下,他不由得惱道:“我爲何聽你的?”
“若是敢用我師兄的臉做這種惡心的事情,我上官紫璃發誓,就算是現在殺不了你,不管用多少時間,我也會追殺你,哪怕天涯海角,哪怕千年萬年,隻要你敢這樣做,我絕對不會饒恕。”上官紫璃一字一句,聲音緩慢,表情嚴肅,眼神陰冷如冰。
孤刖的後背滲出冷汗。論個人實力,他在上官紫璃之上。然而上官紫璃有個他摸不透的秘密,那個秘密讓他沒有勝出的把握。她還有幾隻了不得的靈寵,那些靈寵與她配合,能夠完敗比她高一階的修士。憑着這些條件,他沒有戰勝上官紫璃的信心。
前幾天他一直在想,如果上官紫璃早知道歐陽笙歌與他交易,一定會阻止他們。她還會把他抓起來,讓他想辦法救歐陽笙歌。至于他的生死,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這個女人對在乎的人仁慈,對自己不在乎的人同樣殘忍。有時候真是羨慕能夠讓她放在心裏的人。
“切!”孤刖收回手,将手掌放進自己的衣袖裏,緩緩地跟上他們的步伐。
牡丹趴在地上,俏麗的臉上滿是不悅。她坐起來,冷哼道:“真是太可惡了!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利害。”
“牡丹,姐姐讓你想辦法把他們送走。”剛才迎接上官紫璃等人的露兒走過來對牡丹說道。
“他們不是你請進來的嗎?你自己去。”牡丹悶悶不樂的地說道。
“姐姐說過,隻要踏進清水樓的門,那就是清水樓的客人,他們的身份,年紀,性别,以及相貌都不重要。”露兒委屈地說道。“我以前還把乞丐帶進來了呢!姐姐也沒有說什麽呀!剛才的姑娘和兩位公子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不是我們應該招待的客人嗎?”
“說得對。姐姐确實說過,隻要邁進那扇門,就是我們的客人。以前不管多麽難纏的客人,她也沒有驅趕過他們。今天這是怎麽了?”牡丹輕聲嘀咕道。“不管怎麽樣,姐姐說的話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們照做就是。現在他們人呢?一眨眼的工夫,怎麽不見了?
露兒和牡丹正在商量如何驅趕上官紫璃等人,後者已經帶着孤刖和孟知樂走進清水樓的後院。後院不是閑雜人等閑逛的地方,可是孟知樂好像熟悉這裏的一切,帶着他們轉了幾圈,終于停了下來。他念着咒語,面前浮現一道銀門,他正想帶着他們邁進去……
上官紫璃掙脫孟知樂的手,看着身後的男子。她激動地看着他,顫抖地說道:“大師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孟知樂和孤刖同時回頭。他們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如果不是上官紫璃叫出聲,他們完全沒有察覺。
若是敵人,他們已經死了。這個認知讓他們的心裏特别不爽。這種不爽讓他們對面前的男子充滿敵意。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鳳蘇歌歎道。
“大師兄……”上官紫璃撲入鳳蘇歌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摟着他,聲音顫栗:“你去哪裏了?我好擔心你!”
“我沒事。”鳳蘇歌輕輕地拍着她的腦袋,冰冷的聲音裏隐藏着深沉的寵溺。“還沒有告訴我,你們來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