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笙歌無奈地看着上官紫璃。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子,眼含寵溺:“你這丫頭,跟二師兄耍心眼是吧?”
她說的話裏飽含了兩個意思,一是告訴她理由,二是和他一起離開。如果不說理由,或者他不跟着她走,她就要留下來。
上官紫璃轉身走回床前,躺回去蓋好被子,閉着眼睛說道:“現在太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我要睡覺了。”
“丫頭。”歐陽笙歌輕輕地歎息。他的聲音裏帶着疲憊和無力,還有對她的寵愛。“不要任性了。這裏很不安全。”
“我知道啊!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清楚得很。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是爲誰而來。如果你不走,我這些日子受的委屈不是白受了嗎?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麽對我的嗎?說起這件事情我還有一筆帳沒有和你算。你剛才說你是僞裝失憶是吧?那麽請問一下,在你僞裝失憶的這段時間裏,你看見你的小師妹被那個邪惡的女人欺負的時候,你的心情如何?是不是覺得很好玩?是不是覺得這個笨蛋活該?”
上官紫璃越說越氣,再次從床上坐起來。墨色的長發披散在後背上,幾縷淩亂的發絲沾在臉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有種妖娆的美麗。
歐陽笙歌看着她漲紅的小臉,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他的眼裏閃過愧疚和心疼。他走過去,摟住她的身體,将她抱入懷裏。
上官紫璃沒有推開他。如果沒有提起這些事情,她還不覺得有什麽。然而面對歐陽笙歌溫柔深情的眼眸,她的心靈變得特别敏感脆弱。當她發現自己重傷躺在青-衣宗的後山時,她沒有哭。當她發現自己沒有靈力時,她沒有哭。當她被宋岚等女欺負時,她沒有哭。當她被龍子欣各種侮辱和傷害時,她沒有哭。然而此時靠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着他溫暖的氣息,所有的委屈如同潮水撲湧而來。
歐陽笙歌聽着她的抽泣聲,心裏疼得不行。他用力地摟着她,坐下來與她平視,溫柔地擦拭她的眼淚。
然而他不擦還好,越擦淚水越多。他輕歎,摟住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抱過來,低下頭含住了她的——淚水。
是的!他含着她的淚水。一下……二下……三下……她所有的淚水進入他的嘴裏,苦澀的,帶着鹹鹹的味道。
上官紫璃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心跳越來越快,不敢直視歐陽笙歌溫潤的眼眸。她在他的眼裏看見了她的影子,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少了平時的豔麗風姿,多了幾分嬌弱,卻令人想要更加疼惜她。她不願意承認這是自己,想要從他的懷裏掙脫出去。
歐陽笙歌摟得更緊。灼熱的手心握住她的腰,堅定不移地看着她:“現在你的眼淚進入我的身體裏,所有的不快樂全是我的,你隻要留下開心和快樂的回憶。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你都要記得這一點。讓我帶走你的不開心,你隻要開心就好。”
“二師兄……”上官紫璃心裏一慌,握住他的手,說道:“你不會有事的對吧?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心裏慌慌的。”
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快要發生了。而她,一無所知。對于未知的危險,連個防備都沒有,讓她憤恨自己的弱小。
歐陽笙歌将她摟在自己的懷裏,她的頭抵在他的胸膛位置。他輕輕地說道:“傻丫頭,整天胡思亂想。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
至少在小師妹恢複實力之前,他不允許自己有事。至于以後,她的身邊會有很多保護她的人,相信少了他也沒有關系。
砰!歐陽笙歌伸出手敲向上官紫璃的脖子。上官紫璃沒有防備他,脖子疼了一下,整個人癱軟地倒在他的懷裏。
歐陽笙歌看着月光下的小臉,眼裏閃過不舍。他将她抱起來,剛想站起來,一道強大的力量劈了過來。
爲了保護上官紫璃,歐陽笙歌隻能放開她。他伸出手施展法術,一個法術與那道強大的力量碰撞,發出轟隆的聲音。
一道紅色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房門口。孟知樂雙臂抱胸,傲然地看着對面的歐陽笙歌,冷道:“看來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天那一掌沒有打死你,那是本護法的失誤。既然你現在敢闖進來,就别想活着離開。她是我的人,你想帶走她,也要看本護法會不會答應。”
“樂……”歐陽笙歌複雜地看着孟知樂。他握緊拳頭,看了看旁邊的上官紫璃,最終眼裏的猶豫轉爲堅定。“哪怕是你,我也不能讓小師妹留下來冒險。雖然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情,等送走小師妹,我會幫你解脫現在的困境。現在,既然你不讓開,我們就大戰一場吧!”
孟知樂嗤笑:“你說的什麽鬼東西,本護法一句都聽不懂。長得還不錯,原來是個傻子。不過本護法才不管你是傻子還是瘋子,反正你想帶走她,本護法絕對不會答應。就算你是少宗主的男0從,她也不敢找本護法的不快。”
孟知樂施展法術,與歐陽笙歌激烈對戰。兩人從房間裏打到房間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當那些人趕過來的時候,發現空中打鬥的兩道身影的身份,頓時炸開了鍋。可惜現在青-衣宗宗主在閉關,少宗主又下了山,山裏連個可以做決策的人都沒有。
歐陽笙歌懊惱。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有想到孟知樂的出現讓他陷入危險之中。現在看來,就算他不想離開,也隻能暫時帶上官紫璃下山再說。不過他還有事情沒有處理,肯定還要再回來一趟。至于上官紫璃,他會把她送到遠遠的,絕對不會讓她再回來冒險。
歐陽笙歌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注定要發生。比如說,上官紫璃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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