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我們隻能等家主回來再作定奪?上官紫璃的父母和弟弟都在家主身邊,他們總不會也認不出吧?”另外一個老者冷道。
“我認爲……此時此刻是不是應該擔心一下裏面的三小姐?各位應該記得笙歌那小子神力失控造成的後果。雖然我們及時控制住,但是還是有三個資質不錯的後輩受到神力的襲擊變成廢物。三小姐平時任性了些,但是心性不壞,我們不能無視她的生死。”
歐陽扇和三個族老警惕地看着廂房的方向。歐陽扇對着受控的護衛施了一個法術,原本無法動彈的護衛們終于恢複了行動力。
他們癱軟在地,渾身無力地坐在地上。此時他們已經徹底地相信上官紫璃的身份,可是他們人微言輕,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房間裏,失控的上官紫璃并沒有缺失理智的思維。她聽見外面的聲音,看着面露喜色的綠衣女子,薄唇揚起輕蔑的弧度。
“你以爲……他們來了,我就會放你離開嗎?你說如果我現在動手,他們來不來得及救你?”上官紫璃雖然對綠衣女子說話,但是沒有降低音量,她相信外面的人也會聽見她的聲音。她剛來歐陽家族,他們就給她一個下馬威。現在……也讓他們嘗嘗她的下馬威。
“你……”綠衣女子再次露出驚慌的神色。她的眼眶有些濕意,帶着委屈的聲音說道:“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是笙弟的姐姐。”
“那不是你任性的資本。二師兄在我的心裏有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并不代表我願意讓你們随意侮辱。你們歐陽家族代表不了二師兄。如果不是歐陽家主還不錯,我恨不得掀了你們家族。不過,現在我不想計較這些,隻要你告訴我夜鳳衣的下落,我饒你不死。”
綠衣女子惴惴不安地說道:“我……也不知道。”
“……”上官紫璃微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說道:“是——嗎?”
綠衣女子聽出她話裏的威脅,急忙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夜鳳衣是夜家少主,而夜家與我們歐陽家爲敵,前不久魔族入侵時居然暗中殺了我們不少族人。夜鳳衣更不是善類,他以前殺人不眨眼,我們家族有許多人恨他。聽說他來了族裏,幾乎沒有人不想殺死他……”
“我沒有耐心聽你說這些。夜鳳衣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們所有人都了解。你要是再說廢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
上官紫璃的紫眸射出犀利的冷光。她走向綠衣女子,一步,兩步……
綠衣女子吓得發抖。論威懾,上官紫璃的氣魄讓她想起了家主發怒時的樣子。最可怕的是家主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而她未必。
門外,歐陽扇聽見他們的交談,對幾個護衛說道:“你們馬上調查夜鳳衣的下落。她現在正是憤怒的時候,我們不能硬來。”
那幾個護衛恨不得插上翅膀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他們恭敬地應了一聲,以極快的速度躍向家族的各個角落打聽夜鳳衣的消息。
他們當時看見三小姐帶着幾個心腹手下捆走了夜鳳衣。既然三小姐不知道他的下落,那麽隻有詢問她的幾個心腹了。
“上官紫璃……”歐陽扇對裏面的上官紫璃說道:“你稍安勿躁,本長老已經派人尋找夜少主的下落。你先平複心情,不要動怒。”
上官紫璃冷哼,揚起邪媚的笑容,語氣陰冷地說道:“你們以爲我現在在發怒嗎?要是見不到夜鳳衣,你們會看見我真正的怒火。”
“夜少主是我們的敵人,夜家更是站在你的對立面,上官小姐如此袒護他,可曾想過後果?”歐陽扇不悅道。
“我隻知道一件事情,上次我有危險的時候,救我的人是他不是你。上上次我有危險的時候,救我的還是他不是你。既然他數次救我,在沒有傷害我的前提下,他的性命必然受到我的庇護。除非有一天……”除非有一天,他像前世那樣傷害她,她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麽是絕望。那種絕望一定會讓他明白她的心情,讓他明白世間有種感情是生不如死。
如果沒有期待,就不會有痛入骨髓的絕望。她選擇了原諒,如果他再傷害她,她承受的痛苦絕對比前世還要深。
那樣……夜鳳衣,哪怕天涯海角,必然追殺你無休無止。
上官紫璃想到那種畫面,殺機頓起,好不容易收斂的神力再次暴動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這是房頂上瓦片飛濺的聲音。這個院子的瓦片已經濺走,現在剩下一個空落落的框架,根本沒有了房頂。
綠衣女子無法動彈,瓦片射向她的時候不能躲避,許多碎片從她的身上擦過,留下深淺不一的傷口。其他地方還沒有什麽關系,隻是疼一下就沒事了,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女人最重要的臉蛋居然也有擦傷。哪怕明知道能夠修複傷口,還是讓她快要崩潰。
這時候,門外傳來護衛的通傳聲。聲音不高不低,但是能夠讓上官紫璃聽個清楚明白。
“回大長老,帶走夜少主的幾個族人被我們找到了,不過他們的情況有些不妙。”其中一個護衛說道。
“說清楚。”歐陽扇冷冷地說道。
“那幾個族人筋脈盡斷,還剩最後一口氣。他們說,夜少主突然醒過來,與他們大打出手,然後被他們打入禁地裏。”
“禁地……”衆人語氣大變。
綠衣女子也是神色大變。她的眼裏有絕望,也有惱怒。或許是知道自己小命難保,此時她收斂驚懼的神色,反而憤憤不平地瞪着上官紫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