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璃的手指緊緊地抓着旁邊的鐵杆,她的眼裏閃過愠怒的神色。喉嚨仿佛有什麽東西堵住似的,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打開!”
“這裏太髒了,上官小姐還是别進去了。”青杉輕輕地說道:“他是夜家的少主,夜家現在與我們歐陽家和孟家處于敵對,我們不能放他出來。幸虧當時他和你在一起,如果他單獨倒在歐陽家的境地,一定會被我們家族的人直接殺死的。”
“夜家是夜家,他是他,如果你讓他住在這裏,我也住進來。”上官紫璃淡淡地說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讓我的恩人如此受辱,我做不到。我也不爲難你,你把我的東西搬到這裏來吧!什麽時候你們家主回來了,什麽時候再告訴我。”
“上官小姐,你還不是爲難我嗎?你是我們的貴客,怎麽能夠住在這種地方?如果我們少主知道這件事情,青杉還有命嗎?”青杉焦急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放出來,安排在我隔壁的房間裏。如果你們長老怪罪,就說是我執意如此。在你們家主回來之前,我們不會離開房間,你們盡管放心。我會看住他的。”上官紫璃淡淡地說道。
“我做不了主。請你稍等,我去向長老請示。”青杉無奈地說道。
“在那之前,先放我進去。”上官紫璃看着夜鳳衣憔悴的樣子,心裏難受得利害。
青杉打開囚牢,将上官紫璃放了進去。她無奈地看着她走向夜鳳衣,隻能快步離開去找長老說明這件事情。
上官紫璃将夜鳳衣扶起來,先給他清理身上的污垢,趕走那些惡心的老鼠。她撥開他的頭發,看着昏迷不醒的他。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你這麽驕傲,卻在這裏受此屈辱。如果你此刻清醒,一定會很生氣吧?
幾個犀利的法術施展出來,潮濕的囚牢頓時幹淨了許多。喂夜鳳衣吃下丹藥,用複蘇術治療他的傷勢。
夜鳳衣的臉上有幾條傷口,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劃傷的。那麽精緻的容貌有了這樣的破損,猶如精緻的器具有了一個小缺口一樣,那種感覺特别遺憾和不舒服。
上官紫璃用法術修複他臉上的傷痕。然而不管她怎麽努力,臉上始終有些淺淺的痕迹。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記得他的臉沒有受傷。”上官紫璃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的臉是歐陽家的弟子弄傷的。”從隔壁的囚牢傳出蒼老的聲音:“誰讓這小子長得那麽精緻呢?不僅他們嫉妒,老夫也嫉妒。”
“你是誰?爲什麽告訴我這些?”上官紫璃懷疑地看着隔壁囚牢。
那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坐在角落裏,讓人看不真切。他呵呵地笑着,不再說什麽。
這時候,青杉帶着一個老者走過來。那老者長着花白的頭發,不過容貌卻很年輕。
“你就是上官紫璃?我是歐陽家的大長老歐陽扇。”歐陽扇說道:“夜鳳衣是夜家少主,夜家在這次的魔族大戰中幫助魔族對付了我們其他幾個隐世家族,如今不僅歐陽家和孟家與夜家決裂,端木家也宣布對夜家的人進行滅殺。你如此幫着夜少主,讓我們這些支持你的家族情何以堪?”
“大長老,很抱歉,這次隻有讓你們失望了。或許夜家的立場與我對立,可是夜鳳衣數次救我于危難之中。如果沒有他,我早死了幾百次了。我相信你們也不會信任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夜鳳衣不管是什麽身份,我不能讓你們傷害他。”
“……”大長老沉默許久。
“哈哈哈哈哈……這次的變數真是有意思,老夫喜歡。”剛才說話的老者哈哈大笑。
大長老眼神閃了閃,看向上官紫璃,說道:“我可以放他出來,不過在他離開之前,不能在歐陽家随意走動。如果歐陽家出現任何情況,他難逃責任。上官小姐要是答應的話,我馬上放了他。”
“我同意。”上官紫璃點頭:“這段時間我會跟着他,不管他去哪裏都會跟着,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大長老點頭,對青杉說道:“打開牢門,把他安排在上官小姐隔壁的廂房。”
上官紫璃扶着夜鳳衣回到廂房。
“你出去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上官紫璃淡淡地說道:“我會照顧他。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這樣……不好吧?”青杉看了看床上的夜鳳衣:“還是讓青杉陪着你好嗎?”
“他現在重傷不醒,你在擔心什麽?”上官紫璃挑眉:“要是真的不放心,可以安排你們的人将這裏圍起來。”
“上官小姐嚴重了,我們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你。”青杉急忙說道:“既然你不喜歡,青杉馬上離開。”
青杉退下後,上官紫璃坐在床前,再次檢查夜鳳衣的身體。
剛才她在牢裏做了簡單的治療,他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目前讓他無法醒過來的就是那顆心髒的問題。
她取出匕首,掀開他胸前的衣服,再掀開自己胸前的衣服。匕首對準自己的心髒,刺了下去。利落地拔出來後,又刺入他的心髒位置。
俯下去,任由鮮血嘩嘩滴落在他的心髒處。當他們的血液融合的時候,夜鳳衣有些發黑的心髒開始出現反應。
唔!夜鳳衣皺眉,俊美的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
上官紫璃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動彈。她也痛,不過與夜鳳衣的痛苦相比,她的痛根本不算什麽。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這是兩人的心跳聲。
他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靠得這麽近。她的心頭血與他的心頭血融合,最後變成新的生機。
“你不想要我的心頭血,我還是給你了。有本事,你起來罵我啊!”上官紫璃在他的耳邊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