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頓時痛得麻木的心髒有片刻的歡愉。
上官紫璃任由他拉着,手掌傳出靈力探入心髒。随着輸入的靈力越來越多,那顆心髒消散了許多黑氣,而他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她扶着他,找了個偏僻的山洞,在外面設了幾個法陣和禁制。她掐着法訣,各種小法術施了出來,陰冷的山洞變得幹淨暖和。
夜鳳衣盤腿坐着,運轉身體裏的力量,修複快要腐爛的心髒。冷汗從他的額間流淌下來,身體僵硬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噗!一口鮮血噴出來,地上灑着黑色的液體。嘩啦嘩啦,面前的小石頭徹底地融化消失。他眼眸空洞,整個人朝後面倒去。
上官紫璃扶着他,讓他平躺在地上。将靈力探入他的身體,再次檢查他的身體,發現那顆心髒周圍的黑氣消失了不少,但是腐爛的地方還是沒有任何改善。也就是說,治了标,沒有治本。如果不想辦法修複心髒,還是會繼續腐爛。
她将靈酒灌入他的嘴裏,然而酒水順着他的薄唇滴落下來。此時的他,一片死氣。
“怎麽……”會這樣?
她趴在他的胸前,發現心髒已經停止跳動。如果不是身體還有熱氣,脈搏還在弱弱地跳動,她還以爲他已經死了。
如今,雖然沒死,離死也不遠。
“夜鳳衣!”上官紫璃守在他的身邊,看着他平和的俊顔。
他就像個沉睡的孩子,渾身的戾氣消散,整個人透着純潔和無辜。誰會想到這個沉睡的精靈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她喝下靈酒,俯下去,灌入他的嘴裏。掀開他緊閉的嘴唇,用舌頭撬開他的嘴,刺激的靈酒就鑽進他的嘴裏。
一壺靈酒下肚,上官紫璃松開他,坐在旁邊觀察他的反應。過了不久,他的脈搏強了少許,可是心髒還是沒有修複。
“這樣沒用。”龍焰在空間裏說道:“他的心髒與身體排斥,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不是人類的心髒,所以無法徹底融合。”
“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去找顆人類心髒換給他?”上官紫璃狐疑道:“如果那麽容易,他自己就找人類心髒了吧?”
“他的力量太強大,普通的心髒一旦進入他的身體就會變成一灘血水。”龍焰躺在靈泉水裏說道。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可以說明白些嗎?我現在沒有心情猜謎。”上官紫璃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想救他?”
“嗯。”上官紫璃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說道:“他已經不欠我了,現在是我欠他的。隻要他不像以前那樣傷害我,我願意救他。”
“這樣呀!”龍焰沉吟片刻,再次确認道:“你——真的想救他?”
上官紫璃額間的青筋跳了幾下,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是!請不要再說廢話好嗎?否則,就取消你進入我空間洗浴的機會。”
“好吧!”龍焰淡淡地說道:“想救他并不難,就是會有生命危險。我再三确認,也是想讓你考慮清楚。”
“什麽樣的危險?”上官紫璃說道:“你說的方法是什麽?”
“他無法融合,是因爲身體與心髒互相排斥。你是神狐血脈,身體裏有神的血液,若是用你的心頭血滋養他的心髒,必能融合。”
“……”上官紫璃的指尖劃過心髒。心頭血?冥冥之中,有因必有果,她欠了他三滴心頭血,現在就是回報的時候嗎?
夜鳳衣,如果用我的心頭血修複你的心髒,那麽……我們之間的恩怨更加牽扯不清了吧?你的身體裏有了我的血,你會是什麽心情?
罷了!這筆債,她還!
“我應該怎麽做?”她的鮮血真是萬靈聖藥。上次墨焱喝了不少,這次又要奉獻給這位夜少主,難怪最近跟蹤他們的人那麽多。
上官紫璃沒說,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有人跟蹤他們。夜鳳衣每次匆匆離開,再匆匆回來,她知道他去做了什麽。
他不說,她不問,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刺入你的心髒,記住控制力度,把你自己殺死與我無關。再刺入他的心髒,你的鮮血滴入他的心髒,這樣就行了。”
上官紫璃找了一把匕首,掀開他胸前的衣服,露出那如白玉般的肌膚。她表情微赧,用匕首比劃着自己的胸口,準備……
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夜鳳衣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你想做什麽?自殺嗎?”
上官紫璃沒有想到他突然醒過來,愕然地看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想救你!”
夜鳳衣坐起來,淩亂的衣服還沒有整理,正好看見自己胸前的小果果,擡頭用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上官紫璃:“原來——如此。”
“……”原來哪樣?可以别用這種鄙視的眼神看着她行嗎?她什麽也沒有做好嗎?可以不要在臉上寫上‘輕薄之人’這幾個字嗎?
上官紫璃臉色難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想救你!”
“所以需要脫掉我的衣服?”夜鳳衣淡淡地看着她。
“不脫衣服怎麽救你?”再說,她沒有脫他的衣服,隻是掀開胸前的布料露出心髒位置而已。如果不這樣做,怎麽确定插下去的力度?
“哦!”夜鳳衣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其中蘊含了不少含義。
上官紫璃冷哼一聲,雙臂抱胸,繼續說道:“既然解釋清楚了,我再看看你的身體情況。”
剛才還虛弱不堪,突然清醒過來代表着什麽?痊愈了?還是……回光返照?
她上前幾步,準備再探看夜鳳衣的心髒。這時候,她停下腳步,臉色難看地轉身,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幹什麽?”
“脫衣服!你不是說還想看看我的‘身體’情況嗎?我自己脫了,免得你趁我昏迷的時候動手,不是省了你的事?”夜鳳衣輕輕地說道:“還是……你自己脫着更有感覺?”
“……”上官紫璃捏着手指,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你有傷,我不和你計較,你把手伸過來,我要看看你的心髒融合得怎麽樣了。”
剛才還沒有反應,現在就清醒過來,是不是靈酒起了作用?如果靈酒有用的話,說不定不用犧牲她的心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