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夜鳳衣嗎?莫不是别人僞裝的吧?
這個是有可能的。她怎麽沒有想到呢?夜鳳衣沒有心髒,這次回來卻有了心髒,不是很奇怪嗎?
以前的夜鳳衣不喜歡說話,就算偶爾說一句話,也會用最簡短的話說完。還有一點,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哪怕他什麽也不做,呆在他的身邊也覺得渾身發冷。如果再射一個眼神過來,她會随時做好拔出史幽劍的準備。這次回來,他變了很多,連話也變多了,與以前判若兩人,由不得她不懷疑。更何況如今的局勢這麽複雜,魔物掠奪人類身體,從而取代人類身份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我曾經用你身上的某件東西煉制丹藥,你還記得那是什麽東西嗎?”上官紫璃突然問道。
夜鳳衣冷眸掃向她,薄唇揚起輕佻的弧度。咻,一道紅影滑過來,再見時他輕撫着上官紫璃的黑發,那張俊臉距離她的臉頰隻有半根手指頭的距離。他不說話,邪媚地看着她,那雙丹鳳眼射出清冷的幽光,深得如黑夜的星空,陰暗中帶着神秘的色彩。
“你……想問什麽?”夜鳳衣低下頭,耳側的頭發滑過上官紫璃的鼻子。
“阿嚏!”上官紫璃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悄悄地後退幾步,遠離那個壓迫感特強的男人。
這張臉太完美,遠遠看過去猶如妖孽般耀眼,再靠近點就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她平複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髒,堅定地看着他。
她必須要一個答案。
隻有他回答了,她才能确定他是不是夜鳳衣。如果不是夜鳳衣,他就不可能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夜鳳衣還是沒有回答。他微微垂着眸子,把玩着手指上的指環,輕輕地說道:“你倒是敏銳!”
“你!”上官紫璃面色大變。她後退幾步,拔出史幽劍,冷冷地瞪着夜鳳衣:“你是誰?魔物?”
氣氛有短暫的僵硬。史幽劍發出低沉的鳴叫聲,它的火光越來越旺,仿佛催促着上官紫璃趕快殺敵。
咻!一道紅光閃過,夜鳳衣從原地消失。
上官紫璃握緊史幽劍,蓄勢掐着法訣。一隻溫暖的手掌握住她細腰的敏感處,使得她打了個顫。她癢得難受,狠狠地拍向腰間的大手。
可惡的家夥!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嗎?難道不知道女人的腰不能亂摸嗎?
夜鳳衣反手将她的手掌握住,順勢往懷裏一拉,将她控制在自己懷裏。他淡淡地說道:“想要确定我是不是本尊,不用那麽麻煩。本尊有個更好的辦法讓你辨認出來。”
說着,夜鳳衣托着她的後腦,咬住她的……
嗤!上官紫璃吃痛。血腥味在嘴裏散開,被咬破的地方麻麻的,碰一下就覺得難受。
她推打着夜鳳衣,然而後者加深了這個動作,讓她逃無可逃。她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胸口……
唔!夜鳳衣悶吭一聲,松開上官紫璃。他捂着胸口位置,臉色變得蒼白難看。
上官紫璃愣住了。雖然她用了些力氣,但是并沒有用靈力打他。他不用裝作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吧?
不對!夜鳳衣不屑裝弱。那麽一個驕傲的人,他向來不喜歡在人前示弱。那麽,此時露出這種表情,說明他真的很難受。
難道他的心髒有什麽問題?他真的是夜鳳衣?
剛才那瞬間,她仿佛看見霸道邪氣的夜鳳衣又回來了。所謂的溫柔,體貼,溫暖,全是錯覺吧?
“小女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扶着本少主?”夜鳳衣瞟着她,冰冷的眸子裏閃過笑意。
他舔舔唇,回味着剛才的味道。可惜,剛有點感覺就被小貓抓了。等他的心髒徹底融合,再來陪小貓好好玩玩。
上官紫璃看着夜鳳衣唇瓣上的傷口,臉頰浮現不自然的绯色。他咬了她,她就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可是怎麽感覺更邪惡了?
“是,少主大人。”上官紫璃黑着臉,将夜鳳衣拉起來。
兩個月爲奴爲婢的凄慘生活就要開始了,她避無可避,隻有數着時間過日子。
夜鳳衣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她稍用法術才能撐着他沉重的身體。握着他的手腕,将靈力探了進去。
靈氣在夜鳳衣的身體裏滑動,将他的情況檢查清楚。這一次,她非常肯定夜鳳衣沒有換人,而她也找到了夜鳳衣失常的原因之一。
他的心髒……是新的。不僅如此,那不是人類的心髒。它正在與他的身體融合,但是效果非常不好,心髒與身體正在排斥。
上官紫璃甚至看見夜鳳衣的心髒正在慢慢地變黑,如果再不想辦法的話,它會腐朽,最後變成以前的樣子。
“看見了什麽?”夜鳳衣垂眸,看見上官紫璃複雜的眼神,眼裏閃過淡淡的嘲弄之色。“害怕了?”
與他這樣的怪物同行,她害怕了?後悔了?
可惜,他容不得她後悔。不管她有多怕他,多恨他,多讨厭他,他絕對不允許她逃離。若是敢逃,便折了她的翅膀。
“夜鳳衣!”上官紫璃擡頭,認真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得來的心髒,不過我相信一定很不容易。你的情況不太好,卻一直強撐到現在,我很感謝你。不過,現在你的事情更加急迫,還是先找地方修複你的心髒吧!我不想因爲我的事情欠你那麽大的人情。”
“你是因爲不想欠我人情,所以讓我找地方修複心髒?”夜鳳衣冰冷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太冷,仿佛回到以前的時候。那一刻,她察覺到了危險。隻要她的回答讓他不滿意,隻怕又有一場血雨腥風。
這個人,向來難纏。
“不是!我……”上官紫璃垂着眸子說道:“擔心你!”
她擔心他!一半真,一半假。
真的是她感激他數次救她,還爲了她得罪了夜家主,導緻現在無法回家。假的是他的表情太可怕,她隻有很沒有‘骨氣’地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