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仿佛隻是普通的凡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彼此相親相愛。
什麽仙法,什麽飛升,什麽前塵舊事,統統消失無蹤。
孟知樂距離歐陽笙歌越來越近,那雙丹鳳眼煦煦發光。就在他的手掌快要落到歐陽笙歌的肩膀時,歐陽笙歌說道:“樂,下次别戴這麽晃眼的簪子,那樣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形。”
“可惡!”孟知樂收回手,不悅地嘟起嘴,懊惱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
歐陽笙歌擡頭,溫潤的臉上浮現輕雅的笑意。他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寵溺地說道:“你呀,還是個孩子,何時才能長大?”
上官紫璃非常配合地點頭。
孟知樂輕嗤一聲,雙手反枕着脖子,靠在旁邊的樹上:“如果長大的含義就是像你們那樣整天愁着個臉,我甯願一直這樣。”
如果他永遠‘長不大’,就能成爲小師妹最親近人。别看小師妹喜歡大師兄和笙,可是有的時候并不願意親近他們。
隻有對他,小師妹總是保持着最真實的狀态。憑着這點,他願意一直保持下去。
歐陽笙歌本來隻是有感而發,可是不久以後,他會後悔今天說的話。他甯願孟知樂永遠也長不大。
而不是……被迫地長成那個樣子。
“二師兄,你的身體怎麽樣?”上官紫璃一邊說着一邊握着歐陽笙歌的手腕,深深地皺起眉頭:“沒有什麽問題,就是……你又使用禁術了?我們才離開多長時間,你怎麽可能恢複得那麽快?你不想要命了?”
“哎!”歐陽笙歌眨眨眼睛,哀怨地看着她:“你冤枉我了。那個法術本來就是将人體的潛力保持在最佳的狀态,我什麽也不用做,它就能自動将我的身體調理回來。”
“好吧!我錯了!”上官紫璃吐吐舌頭。“那你剛才在想什麽?是不是歐陽家主說了什麽?”
“我在想你!”歐陽笙歌認真地說道。
上官紫璃轟一聲,臉頰绯紅。歐陽笙歌溫潤地看着她,如水的眸子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眼裏的柔情如海水般撲湧而來。
孟知樂插在兩人中間,非常認真地看着上官紫璃:“你别被他騙了!從小到大,每次他不想回答問題的時候都會說這句話,不管對像是誰。關健是不管是男是女都會受不了他的眼神。明明是我們兩人做的錯事,每次受懲罰的隻有我!!!”
孟知樂越說越激動,表情特别憤慨。
上官紫璃看着他握着拳頭憤怒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
拜托!這個傻瓜!就算真有這種事情,他說出來隻會顯得自己很傻好不好?
不過,她相信歐陽笙歌真能做出那種事情。憑着那張嫡仙臉,實在不像是做壞事的孩子。而孟知樂一看就是頑皮的孩子。
“小師妹,你還笑!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孟知樂哇哇氣道。
上官紫璃搖頭,非常認真地說道:“我不覺得你可憐啊!二師兄長成那樣,如果有人舍得傷害他,那才奇怪了。”
上官紫璃說完,與歐陽笙歌四目相對。歐陽笙歌眼裏的笑意讓她臉色一紅,輕咳一聲轉移了視線。
孟知樂呵呵冷笑:“我長得很差嗎?爲什麽就舍得傷害我了?我哪裏不如他?”
“你長得也不錯。可是你的長相更讓人想要蹂躏。越是蹂躏,越覺得很有趣。”上官紫璃笑道:“其實有時候也是想逗你一下,我不相信他們真的會傷害你。我猜與其是在懲罰你,還不如說是在陪你玩,因爲你本來就是一個愛玩的孩子,對嗎?”
“是這樣嗎?”孟知樂托着腮幫子,疑惑地自言自語。“不過說起來,執法堂的那個族老每次都隻是懲罰我抓靈獸,他還陪着我一起抓。抓了以後,他把那些靈獸烤着給我吃。我真的沒有像其他族人那樣被打闆子或者被關進某個不見天日的黑屋子。”
“哎!”歐陽笙歌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你到現在才發現嗎?三族叔一生沒有子嗣,見過你以後一直很喜歡你。爲了讓你進執法堂陪他,他總是抓着你不放。你忘記了嗎?有一天,你明明在吃飯,筷子掉在地上,你爹以你沒有貴族子弟風範的罪名将你送進了執法堂。”
上官紫璃愕然。她呆呆地看着孟知樂,不可思議地說道:“筷子掉了也要進執法堂?”
築基期以前還是凡體肉胎,必須吃一日三餐。一般疼愛孩子的父母會陪着孩子一起吃些靈谷靈菜。上官惑夫婦以前就這樣陪着上官紫璃。然而修士的時間很寶貴,并不是每對父母都有這樣的心思。如果孟知樂的父母願意陪着他吃飯,說明是真的很疼愛他。可是筷子掉在地上這麽一件小事居然被他們拿來發揮,當時的孟知樂得多委屈啊?
上官紫璃的腦海裏浮現小小的孟知樂因爲筷子掉在地上而被家人送去執法堂的委屈樣子,不知道怎麽的覺得這孩子好可憐。
“有一次我被人推進水池,結果跟着推我的人一起進了執法堂。有一次我拒絕了表白的女孩,也被送進了執法堂……”孟知樂一一數着小時候的黑暗史,越說臉色越難看,最後用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歐陽笙歌:“原來居然是三族叔想見我?”
“不然呢?”歐陽笙歌微笑地看着他:“我以爲你早就發現了呢!難道這麽多年,你進了執法堂幾百次,居然沒有想過原因?”
“哈哈哈哈……”上官紫璃終于忍不住了。她指着孟知樂發黑的臉,再指着歐陽笙歌無害的表情,笑得肚子發痛:“三師兄,你應該感謝二師兄,如果不是他,你得活得多朦胧啊?”
“小師妹此言甚好。”歐陽笙歌寵溺地看着她說道:“樂從小就不用心,不管遇見什麽事情,他不喜歡去思考原因。然而他又是孟家的嫡系長孫,天賦更是嫡系裏最好的,還覺醒了古神血脈,所以家族裏的許多子弟看不慣他。可是他完全不知道人家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