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開始後悔把話說得太滿。以他們的實力,肯定無法從歐陽笙歌手裏搶人。早晚也得把人交出去,還不如識時務爲俊傑。
“歐陽少主息怒,咱們有話好好說。”女修嬌笑道。
“咱們?”歐陽笙歌低笑道:“這兩個字用得不太妙呢!若是被我心愛的小師妹聽見,造成誤會讓她不高興的話,你擔當得起嗎?”
砰!又是幾個法術,可是這次主要攻擊女修,顯然她的那句話讓歐陽笙歌非常不快。
“停!歐陽少主,我們有話可以好好商量。”男修學聰明了,不敢給歐陽笙歌提‘咱們’。
他是什麽身份,自己是什麽身份,哪敢提‘咱們’?隻有那個蠢女人才會看不清局勢。
“你想停就停?本少主是你可以命令的?”歐陽笙歌笑得很溫和,可是眼神更冰冷了。
男修暗惱。以他們的實力,就算在夜家也是備受重視的人。歐陽笙歌這麽不給他們面子,他們恨得不行,可是又拿他沒有辦法。
身份不如對方,實力不如對方,還能拿他怎麽辦?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還有什麽是不能忍的?
夜鳳衣靠在樹杆上,調息着身體裏的力量。有了歐陽笙歌的介入,他有了喘息的時間,感覺好了許多。
他漠然地看着歐陽笙歌和兩個修士的打鬥。
他不會感激他!
他之所以出面,是因爲看在紫光劍的份上。他是爲他的小師妹而戰,可不是好心地想要幫他。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感激他的必要。相信他也不屑于自己的感謝。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他與孟知樂是一路人,而他在他們的眼裏是個邪惡的怪物。他們與那些人一樣,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惡意。
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爲朋友。以前不可能,以後更加不可能。畢竟他們看中的是同一個女人。
他倒是有些好奇。那對從小到大形影不離的好友愛上了同一個女人,他們之間是不是還會像以前那樣生死同共?
“歐陽少主,這樣吧,你告訴我們爲何找少主,這樣家主問起話來我們也能彙報。”兩人終究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歐陽笙歌收住攻勢,手中的靈扇再次從殺人的法器變成展示他優雅的道具。
他微笑:“早這樣不是就沒有這麽傷和氣的事情了麽?”
兩個修士:“……”
“你告訴你們家主……”歐陽笙歌微笑道:“本少主突然有感而發,想要找你們少主切磋……”
“法術?”女修自作聰明地搶先接道。
“錯!”歐陽笙歌輕輕地搖頭,微笑道:“是下棋哦!本少主臨賽之前太緊張,一時睡不着覺,打算找你們少主下棋。嗯,就是下棋。”
兩個修士明白了。
他們這是被歐陽笙歌戲弄了!
請找個合适的理由可以嗎?他們隻是手下,生死在家主的一念之間,經不起他這麽玩啊!
“愣着做什麽?還不走?難不成你們改變主意了,還是打算在本少主的手裏搶人?”歐陽笙歌展開靈扇,一幅再戰三百回合的架勢。
“我們這就走。”男修心有不甘,回頭對夜鳳衣說道:“少主,還請你早些回來。你應該了解家主的脾氣。”
兩人走後,歐陽笙歌轉身,微笑地看着夜鳳衣:“你這少主當得真是憋屈。要不,離開夜家吧?那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夜家能夠逼得他們大師兄離開,堂堂的少主還被幾個手下這樣欺辱,顯然内部已經腐朽了。
若不是看在他對他們小師妹還算上心,冒着生命危險帶來紫光劍,他才不會對他說這些話。
“多事!”夜鳳衣冷冷地說完,轉身離開。他走了幾步,身體朝前傾倒。
撲通!夜鳳衣倒了下去。
歐陽笙歌慢慢地走過去,俯視地上那個臉色蒼白得可怕的男人,眼裏有着從來沒有過的憐惜和敬佩。
一個冷心冷情的男人動了情,哪怕豁出他的性命也會保護心中的那個人。夜鳳衣就是一個例子,不知道他是否認清了心中的感情。
若是沒有,那才是最可怕的。
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能做出各種犧牲,若是明确了感情,那得多麽炙熱?就如火山,一旦爆發,驚天動地,一發不可收拾。
真是一個強敵啊!一個比大師兄和樂還要難對付的強敵。
“小龜龜,你說怎麽辦呢?”歐陽笙歌對靈寵神龜說道。
七星龜無奈地說道:“主人,請叫我七星,拜托你别叫我小龜龜,真的很難聽。”
“我覺得挺好聽的。”某個任性的少主大人說道:“你說怎麽處理他?把他帶回去嗎?可是我不想呢!若是小師妹知道他受了這麽重的傷,而且是因爲她的原因,那得多内疚啊?女人總是容易心軟,她要是爲此而愛上此人,那我得多麽傷心?”
“主人的心裏不是有答案了嗎?”七星龜淡淡地說道。
與大多數主人與靈寵的相處方式不同,歐陽笙歌和七星龜的相處方式更像是老人與孩子。老人當然是指七星龜。它有漫長的壽命,而且有種族傳承,所以是隻有智慧的靈寵。歐陽笙歌本來就是智囊,再有了這個神龜的幫襯猶如如虎添翼。
歐陽笙歌放大靈扇,将夜鳳衣扔上去,自己駕馭着靈扇飛回去。
雖然從這裏趕回去很近,但是他隻能使用靈扇搬運這個大‘物件’。
總不能讓他把他抱回去吧?難不成背他?怎麽感覺特别惡心呢?
歐陽笙歌有潔癖,一般的人無法靠近他。就算是那些女修糾纏他,他也會提前施法隔開他們的距離。
當歐陽笙歌把夜鳳衣搬回璃雲派的地界時,那兩個夾着尾巴離開的修士已經回去向夜家主複命。
夜家主躺在軟椅上,身側有兩個美人爲他捏肩捶腿,旁邊有幾個美人爲他端茶喂水果。那張妖邪的臉上保持着享受的慵懶神情。
可是身邊的美人兒卻不敢像平時那樣調笑。隻因他們知道,家主大人很生氣!
那兩個修士跪在那裏,頭垂得低低的,汗水滴哒滴哒滴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