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疾馳前行,遠遠看見打鬥的地方有靈力暴亂的現象。各種法術在空中炸開,可見戰鬥有多麽激烈。
“住手!”上官紫璃從史幽劍上跳下去。這時候,尹天笑朝酒鬼子揮出一劍,那一劍威力霸道,原本就受了重傷的酒鬼子硬生生地承受下來。
尹天笑的那把劍來曆不凡,記得上次端木柳瞑向她解釋過。那是一把極其邪惡的魔劍,酒鬼子哪裏受得住它的一揮之力?
酒鬼子搖搖晃晃,蒼老的身子栽倒在地。嘴角流出漆黑的鮮血,臉上揚起苦澀的笑容:“你這丫頭,不是讓你離開嗎?又回來送死?”
“我不能讓前輩爲我承受這無妄之災。”上官紫璃愧疚地扶起他:“前輩,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你。”
“别忙了。我知道你的治療術很利害,可是你救不了我這個老頭子。我的身子自己清楚,早就隻剩空殼子。”酒鬼子輕笑道。
尹天笑用詭異的眼神打量上官紫璃。對于一個隻關注實力的鬼才來說,上官紫璃的‘找死’行爲讓他聰明的腦袋轉不過彎來。
她明明離開了,爲什麽回來送死?不僅如此,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幫她的人。如果是宮月舞,此時早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吧?
淩寒秋貪婪地看着上官紫璃。他不在乎上官紫璃爲何去而複返,隻要能夠得到這個女人就行了。
他施展雷法術,攻向上官紫璃。面對着他的酒鬼子看見他的舉動,一把拉住上官紫璃,将她推向旁邊,自己爲她扛下了這一擊。
噗!酒鬼子新傷加舊傷,終究受不住了。蒼老的臉上滿是死氣,他祈求地看着上官紫璃:“記得我剛才說的話,我的弟子朱子源帶着其他弟子投奔你,給他們一條活路。劍仙派裏面腐朽,老頭子費勁一切才保住自己的弟子沒有受他們污染。如果我不在了,他們不能再留在劍仙派。隻有請你收留了。”
“前輩放心,劍仙派與璃雲派本是同根,若不是劍仙派由宮月舞和淩寒秋控制,我們璃雲派也不會與他們爲敵。如今朱師兄願意加入我們,我們當然非常樂意。各位師兄師弟一旦加入璃雲派,他們的待遇和最先跟着我們過來的千尺峰弟子是一樣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有拒絕的道理?”
“那就好。劍仙派的弟子魔氣太重。事實上,其他門派也受到影響。修真界将有一場浩劫,丫頭,未來會如何發展,就看你的了。”酒鬼子握着她的手松下來,眼神渙散。“老頭子無法看見你站在頂端的樣子,真是遺憾呢!想當年,老頭子還抱過你。”
“前輩……”上官紫璃悲涼地看着他沒有生氣的模樣。“如果不是我,你此時還在喝着美酒吧?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眼淚順着臉頰嘩嘩流下來,嘀嗒嘀嗒滴落在酒鬼子的臉上。上官紫璃爲他整理了衣服,将他的身體放進紫鳳镯空間,慢慢地站起來。
“既然回來了,你是乖乖地聽從我的話,還是像他一樣不知死活?對于不聽話的女人,我可沒有好耐心。”尹天笑淡淡地說道。
“對于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我也沒有乖乖聽話的心情。尹天笑,你很久沒有照鏡子了吧?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嗎?真的好惡心。柳月那麽美好的女子,怎麽會看上你這種男人?沒心沒肺是好聽的,你這種混蛋,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我真爲你的爹娘悲哀,怎麽生了你這種畜生?”
上官紫璃凝聚實力,恢複本體。敵人太強大,她必須使用最利害的招數對付他。反正她現在的身份不是秘密,也不怕在他們面前暴露出來。
尹天笑臉色陰沉如冰。嘎吱!嘎吱!他捏緊手指,怨氣籠罩在身上。
淩寒秋看着上官紫璃妖-媚的模樣,眼裏滿是興奮。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上官紫璃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哪怕不用她的元陰,也能提升修爲。
“尹殿主,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交給我來對付好了。”淩寒秋擔心尹天笑一氣之下把上官紫璃大卸八塊。
尹天笑不是憐香惜玉的男人。平時對宮月舞那個還有利用價值的女人也毫不憐惜,更何況一個屢次幾番挑戰他權威的女子。
淩寒秋不等尹天笑說話,施展雷法術攻擊上官紫璃。空氣中充斥着暴烈的力量,噼裏啪啦,雷電在四周炸開。
上官紫璃一邊迎戰一邊後退。在她的身後有個懸崖,若是她退到那裏去,借助懸崖的力量還有逃走的機會。
懸崖下面是萬丈深淵,深淵下面是無邊無際的海洋。她相信淩寒秋不敢追上來。她在賭,淩寒秋不追,她就能鑽進紫鳳镯空間。
面對尹天笑那個變态的強敵,她根本沒有想過用武力戰勝他。就算想要報仇,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他們不在一個層次上。
咻咻咻!咻咻咻!幾十道身影從天而降。
站在懸崖邊的上官紫璃愕然地看着他們。想到她帶給孟知樂的傳信符,她的心裏燃起了希望。然而看清那些人的衣服時,她覺得希望破滅。
這些從天而降的男人穿着統一的衣服,衣服上面還有他們家族的圖案,也就是一隻巨大的兇獸。那隻兇獸她見過,夜鳳衣和鳳蘇歌的身上都有。
“我說……那女人是我的,你們這樣搶奪我的所有物,有沒有把夜家放在眼裏?”夜鳳衣賤賤的聲音從幾十個人當中傳來。
夜家的軍團穿着青衣,夜鳳衣穿着耀眼張揚的紅衣。别說幾十個人,就算他站在幾千幾萬個人之中,也沒有人忽略他的存在。
上官紫璃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時的感覺。她期待過鳳蘇歌,也期待過另外兩個師兄,甚至期待過秦天陵,但是沒有想過救她的人會是夜鳳衣。
或許……她應該放下前世的恩怨。前世他們是敵對,所以夜鳳衣那樣對她無可厚非。這一世,夜鳳衣好像對宮月舞沒有興趣,她可不可以理解爲他們不會成爲敵人,他也不會再傷害她?如果真是這樣,她應該放下了吧?
“喂,傻了嗎?這可不行!本少主辛苦救你,救回來卻是一個笨蛋,那不是很虧?”夜鳳衣慵懶地說道。
“夜鳳衣……謝謝你!”謝謝今世的你!“你不是他的對手……”
“你在諷刺本少主?”夜鳳衣妖娆的臉上滿是不悅。他挑剔地打量尹天笑和淩寒秋,眼神傲慢,滿臉譏嘲:“本少主也想見識見識無情劍尹家的手段。”
上官紫璃看着尹天笑和夜鳳衣戰成一團。她分不清誰先動的手,等她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打起來了。
對于淩寒秋,夜家的暗軍正在熱情地招待他。上官紫璃看他惡心的嘴臉就厭惡,想着要不要加入群戰‘淩寒秋’的陣營。
戰鬥持續了很久很久,上官紫璃不時扔給夜鳳衣幾個治療術,還不時治療夜家的暗軍。淩寒秋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身上的傷口重重疊疊。
至于尹天笑,他是一個不能按常理來評斷的怪物。他不需要任何人治療,身上的傷口在衆人的眼前快速愈合,根本不像是活人。
上官紫璃想要幫夜鳳衣對付尹天笑,每次都被夜鳳衣趕走:“這是男人的戰場,女人靠邊。”
上官紫璃氣得咬牙切齒,又想幫夜家的暗軍。不過這麽幾十個人對付一個淩寒秋,他們應付得輕松爽快,根本不需要她多此一舉。
她好像變成多餘的那個人。上官紫璃咬着嘴唇想道。
“該死的,那些老不死的又來多管閑事。”尹天笑看着天空中禦劍飛來的孟家主和歐陽家主,臉上陰沉一片。
上官紫璃真正地放下心來。
熟悉的幾張面孔越來越近,她的心裏越來越輕松。鳳蘇歌、歐陽笙歌和孟知樂飛在最前面,看得出來他們很擔心。
“夜家小子,以你的年紀,居然有這樣的實力,我欣賞你。要不要跟着我?”尹天笑騰飛起來,臨走之前看着夜鳳衣說道。
上官紫璃急忙拉住夜鳳衣,擋在他的面前:“你别惡心了。你自己是個怪物,還想把其他人也變成怪物嗎?快滾!”
夜鳳衣輕輕地笑了。他凝視上官紫璃緊張的表情,那顆冰冷的心微微搖動。
尹天笑很強大,夜鳳衣能夠支撐這麽久也算不容易。如果再繼續下去,他沒有勝算。不過爲了這個女人,就算沒有勝算,他也會拼死一戰。
啊!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讓他很有興趣的女人,若是真的落到大魔頭的手裏,豈不是又會變成無聊的‘屍體’?憑着這一點,他也要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