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仙蓮是至寶,就算是親兄弟也會爲它反目成仇。淩寒秋早就不是那個願意爲了宮月舞出生入死的男人,當然不願意這樣的寶貝落到自己之外的人手裏。他沒有把淩泉林告訴他的話告訴宮月舞,有心獨吞仙蓮,所以露出糾結和擔憂的表情:“小舞,我先進去看看,雖然有仙蓮,但是不知道會不會是陷阱。你在這裏等我的消息,若是我很久沒有出來,你就帶人離開,千萬不要進去。明白嗎?”
宮月舞一臉動容地看着淩寒秋。這些日子以來,宮月舞對淩寒秋各種不順眼,此時此刻想起了兩人曾經恩愛的過去。
“淩師兄,我不放心,派幾個人跟你進去吧!”宮月舞握着淩寒秋的手掌,深情款款地說道。
淩寒秋的眼裏閃過譏嘲。跟他過去?到底是不放心裏面的人對他不利,還是不放心他獨吞仙蓮?
當兩個人心裏有了疙瘩的時候,不管對方說什麽,也會引起懷疑。宮月舞好不容易感性了一回,卻被淩寒秋各種歪曲地理解。
不過難怪淩寒秋有這樣的心思,若是宮月舞真的不放心他,應該陪着他進去。以前她實力不強,跟在淩寒秋的身後試煉,每次都用這招感動淩寒秋。
“不用了。我單獨進去觀察一下情況,隻要發現不對勁,馬上離開。這次帶進來的弟子已經損失了不少,我們不能再讓他們白白犧牲。”淩寒秋說道。
宮月舞連連點頭,俏麗的臉上滿是感動。不過那雙珍珠的眼眸閃過懷疑,垂下的眸子裏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
淩寒秋會不會獨吞仙蓮?要不要冒險跟着他進去?不過……連璃雲派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進去後遇見大麻煩怎麽辦?
宮月舞想了許多,猶豫了又猶豫。仙蓮的誘惑太大,璃雲派的普通弟子倒是滿臉向往,而上官紫璃和鳳蘇歌卻是漠不關心。
她咬咬牙,最終還是更加惜命。既然不打算進去冒險,那就把握住這個願意進去冒險的人。若是得到仙蓮,至少也能分得一半。
“淩師兄,不行,還是别進去了。雖然仙蓮是寶物,但是在小舞眼裏,天底下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的了。”宮月舞激動地搖頭,握着淩寒秋的手不放。
如果是以前的淩寒秋,此時得多麽感動啊?上官紫璃看着那男才女貌的一對想道。
淩寒秋溫柔地看着宮月舞,俯身朝她的額頭留下一……,眼裏滿是不舍和無奈:“記住!如果我沒有回應,帶人離開,千萬不要冒險。”
宮月舞抓着淩寒秋的手不放,淩寒秋的眼裏閃過不耐,‘溫柔’地推開她的手,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前面。
“淩師兄……”宮月舞凄厲地叫着淩寒秋,眼裏閃爍着淚光。“你一定要回來!就算沒有仙蓮也沒有關系,隻要你好好的……”
上官紫璃打了個冷顫,緊緊地抓着鳳蘇歌的衣袖,表情古怪。
她真的很想咆哮:有必要演成這樣嗎?這裏的人又不是瞎子,看不出他們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或許這兩個人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師姐,仙蓮呢……”璃雲派的弟子一臉不舍:“要不,我們也派人進去看看吧!”
上官紫璃瞟了一眼紫鳳镯空間。她的空間裏有大量靈草,千年的,萬年的,種類繁雜。仙蓮也有,不過卻沒有可以開花的。
憑着這股香氣,連她也有些動心。隻不過她習慣謹慎,總覺得事出反常必爲妖,不想冒然進去。以前這種陷阱又不是沒有遇見過。
“急什麽?不是有不怕死的進去了嗎?”歐陽笙歌溫潤地笑道:“我們等他的消息。”
“可是若是沒有兇險,仙蓮就落到别人手裏,我們還有什麽機會?”衆人擔憂道。
“師兄說得沒錯。我們等等看,也不急。仙蓮雖好,但是我們的目标是找到三師兄和箫兒,其他再重要也是其次。”上官紫璃不以爲然。
璃雲派衆人老神在在,宮月舞一邊防備他們一邊等着淩寒秋的回應。
淩寒秋進去了幾十個呼吸時間,按理說應該已經看見仙蓮的位置了,但是一直沒有說話。
宮月舞實在等不及,朝前方溫柔而擔憂地喊道:“淩師兄,你沒事吧?實在不行就回來吧!淩師兄……你别吓我啊!”
“師姐,淩師兄沒有回答,是不是他有危險啊!”劍仙派的弟子顫顫地說道。
“閉嘴!你的膽子隻有兔子那麽大嗎?我們再等一會兒,如果再不給我們回應,就……”就怎麽樣?宮月舞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就離開?還是說進去救他?若是進去救他,勝算有多大呢?宮月舞糾結。不是糾結救不救淩寒秋,而是糾結要不要放棄仙蓮。
如果是以前,她還需要淩寒秋這個踏腳石,不管前面有多麽兇險,她應該出面救他。然而現在的淩寒秋對她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小舞……快走……這裏有危險……”淩寒秋痛苦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正在猶豫不決的宮月舞心裏慌了一下。她握着靈劍,語帶擔憂地說道:“淩師兄,你怎麽了?你告訴小舞,小舞來救你。”
“你快走!這裏有朵剛剛開花的仙蓮,但是仙蓮的身邊有條蛇王,我不是它的對手。你别進來冒險了。”淩寒秋痛苦地說道。
宮月舞的眼裏射出璀璨的光芒:“隻是蛇王嗎?沒有其他危險嗎?蛇王是靈獸還是妖獸?幾階的?”
“九階蛇王,太難纏了,我們對付不了。”淩寒秋的語氣裏帶着冰冷的嘲諷。
“淩師兄,我們要救你,你别擔心。”宮月舞咬牙切齒,理直氣壯地命令手下的人:“愣着做什麽?我們沖進去,救出淩師兄。”
上官紫璃等人看着劍仙派的人沖了進去。上官紫璃搖頭,歎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真是悲哀。”
“師姐,你說這話不對吧!雖然我們也讨厭宮月舞,但是剛才那麽兇險的情況下,她并沒有逃之夭夭,反而沖進去救人。這個宮月舞倒是挺有良心的。”
“宮月舞想救的不是淩寒秋……”上官紫璃點到即止,也不想争辨,讓他們自己思考。想要在吃人不吐骨頭的修真界活下來,除了實力,頭腦也很重要。
“淩寒秋若是真的對宮月舞情真意切,不願意她進去冒險的話,就不會說裏面确實有朵剛剛開花的仙蓮這樣的話。仙蓮的魅力得多大啊!”衆多弟子中,也有不少頭腦靈活的。上官紫璃這樣提了一句,他們立即想到了其中的不對勁。“還有,宮月舞問的‘隻是蛇王嗎,沒有其他危險嗎’,說明爲了仙蓮,隻要沒有其他危險,他們願意拼死一搏。畢竟九階蛇王再利害,他們這麽多人隻要齊心協力,也有奪取仙蓮的機會。”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還有淩寒秋的态度。淩寒秋若是真的不願意宮月舞救他,就不會說有仙蓮。他明知道宮月舞觊觎仙蓮。”
“師姐,我們真的不去分一杯羹嗎?”有人不甘地說道:“如果與宮月舞搶奪,我們門派的武力值更強吧!我們明明有更大的勝算。”
“我在等……”上官紫璃淡淡地說道:“那個老頭沒有說話了。淩寒秋剛才沒有提到他,到底是沒有見到他,還是有其他原因?”
“什麽原因?難道受那個老頭的威脅?其實裏面有更多的危險?”有人立即反應過來。
上官紫璃蹲在歐陽笙歌的身側,喂他喝下靈泉水,穩定傷勢。仙蓮……确實是好東西。若是得到仙蓮,歐陽笙歌的毒就有解了。
或許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連環計。從歐陽笙歌中毒,再到現在仙蓮開花,他們都中了套。
爲了歐陽笙歌,那朵仙蓮當然誓在必得。她隻是在等,等宮月舞的求救。
“啊……不行!這條蛇王也太大了。上官紫璃,如果你們璃雲派願意出手,我們平分這朵仙蓮怎麽樣?”宮月舞驚慌地叫道。
上官紫璃抿嘴淡笑。她看向鳳蘇歌,鳳蘇歌薄唇輕啓:“我們想要仙蓮,等你們死了,再進去坐收漁翁之力,豈不是更好?何需與你們平分?”
“你們……好好好……隻要你們出手,這朵仙蓮全是你們的。”宮月舞心痛地吼道。
“師兄,他們願意大出血,看來麻煩不小。”上官紫璃輕笑:“我們真的要幫‘敵人’嗎?”
上官紫璃的聲音不小,相信宮月舞聽得真真切切。她仿佛聽見她磨牙咒罵聲。
“上官紫璃,你不想管你弟弟了嗎?他可是落到蛇窟裏。你知道爲什麽這裏沒有人氣嗎?因爲他不想你進來冒險,所以屏蔽了呼吸,你感覺不到。”淩寒秋邪惡地說道:“還有你的三師兄,此時身上爬滿了各種毒物,渾身泛着黑色。他快死了,呼吸薄弱,你也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