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璃的腦海裏浮現小小的夜鳳衣孤單地迎對同族兄弟圍攻的場景。她甚至想象着他當時的心情。
沒有誰天生冷漠,也沒有誰從生下來就是這幅嗜殺的模樣。夜鳳衣變成這個樣子,夜家的内部一定很殘忍吧!
上官紫璃看向鳳蘇歌,眼裏有着心疼。夜鳳衣有悲傷的過去,與他同族的鳳蘇歌也不能避免。他之所以離開夜家,一定有更加無法忍受的事情發生。
衆人默契地沒有再談論夜鳳衣後來發生的事情。夜鳳衣好好地在這裏,不用說那些孩子的下場。以他的個性,可不是心胸豁達的主兒。
“夜家主,再任他們打下去,這座山就要毀了。這是你們夜家的私事,還是由你出面比較妥當。”林家主嬌嬌地笑道。
夜家主眨眨妩媚的丹鳳眼,合上sao包的扇子,輕笑道:“林家主說得是。不過年輕人嘛,精力旺盛,讓他們随便折騰。”
“若是平時,那也無所謂。現在是關健時刻,讓他們消停吧!”端木家主皺眉,嚴謹的臉上滿是郁色。
夜家主挑眉,笑容又豔麗了幾分。他看向不遠處的上官紫璃,那雙狐狸般的眼眸閃爍着精光。
上官紫璃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她朝四周張望,與夜家主四目相對。她皺眉,淡淡地轉移了視線。
“有意思。”難怪兩個小子爲她大動幹戈,原來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無視他的容貌呢!
隻可惜……她怎麽會是變數呢?夜家與她注定成爲敵人。這樣美麗的女人最終落得凄慘的下場,向來憐香惜玉的他真的于心不忍呢!
“衣衣,下來吧!不要胡鬧了。小心我生氣哦!”夜家主朝空中的夜鳳衣揚起燦爛的笑容。
衆人看着那個sao包的男人,紛紛遠離幾步,恨不得從來沒有見過此人。
堂堂隐世家族的家主,對自己的晚輩這樣說話,真是夠‘肉麻’的。難道他不覺得惡心嗎?難道他不擔心别人誤會他有特别癖好嗎?
關于這個夜家主,别看他長得這樣絕色,但是真實年紀可以相當于一個皇朝的年紀了。當年的他也是意氣風發,憑他的相貌和天賦讓天下的女修爲之瘋狂。在那個年代,女修們最癡迷的男人有兩個,一個是夜家主,一個就是歐陽家主。天下女修爲他們瘋狂,可是這兩個家夥直到現在還沒有道侶,真是令女人絕望。
與鳳蘇歌纏鬥不休的夜鳳衣停頓了一下。别人聽不出那個老家夥的意思,他卻是非常明白那句看似輕柔的話裏包含的警告和殺意。
鳳蘇歌也聽出來了。畢竟鳳蘇歌與那個人相處的時間比夜鳳衣還長,他非常清楚那個人的殘忍手段。
兩人停下來,鳳蘇歌将靈力收回,身上的盔甲消失,那把武器也從手中消失。他深深地看着夜鳳衣,冷道:“不要再找她。“
“你管得太寬了吧?我親愛的哥哥。”夜鳳衣慵懶地笑道:“我看上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夜家少主的位置已經玩膩了,我現在對她感興趣。”
“我會緊緊地看着你,不會讓你得逞。夜鳳衣,你不适合她。我不會讓你打擾她的生活。”鳳蘇歌冷道:“我真的不想看見你死在我手裏的樣子。”
“可是怎麽辦呢……我想看你死在我手裏的樣子。”夜鳳衣咯咯輕笑:“那樣一定很有趣。”
鳳蘇歌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夜鳳衣。夜鳳衣揮了揮衣袖,朝地面躍去。當他經過上官紫璃的身側時,朝她眨眨眼,舔了舔紅腫的嘴唇。
幾道犀利的視線射向夜鳳衣,夜鳳衣挑畔地看了一眼歐陽笙歌和孟知樂。他揚起風情萬種的微笑,朝上官紫璃做了一個‘潇灑’的動作。
“小師妹,這個夜鳳衣太邪了,你離他遠點。”歐陽笙歌爲上官紫璃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眼裏有着失落和憂傷。
孟知樂嘟着嘴,氣呼呼地瞪着上官紫璃。他的視線從上官紫璃的臉上慢慢移動,一點一點地打量,發現她衣衫淩亂還有水漬,頓時黑了大半。
“你以後不許和他單獨見面。如果他糾纏你,你就告訴我們,我們會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孟知樂揮揮拳頭低吼道。
上官紫璃連連稱是。幾個師兄的臉色太難看了,特别是剛降落的大師兄,他們現在說什麽她都得答應,否則光是用眼神就能讓她無地自容。
更何況她也不願意與夜鳳衣這個家夥單獨來往。現在劇情越來越歪,就算她想起了書中的情節,現在也對不上了。以後她隻能順其自然。
“夜哥哥,你沒受傷吧?”宮月舞纏上夜鳳衣,那雙眼睛恨不得黏在他的身上。
上官紫璃聽她甜甜的叫聲,打了一個冷顫。她瞟了一眼淩寒秋,發現後者神色如常,仿佛宮月舞不是他的女人似的。
夜鳳衣神色不耐,不過旁邊有夜家主盯着,他倒沒有對宮月舞做什麽,隻是很不耐煩地推開她貼過來的身體。
上官紫璃的腦海裏浮現宮月舞撲倒夜鳳衣,夜鳳衣飽受蹂躏的場景。她晃了晃腦袋,将那些惡心的場景忘掉。這世的宮月舞與前世的宮月舞越來越不一樣了。
前世的宮月舞至少直到飛升的時候還保持着小白花的形象。她在修真界的名聲很好,世人稱她爲仙子,而她的表面功夫也很到位。
這世的宮月舞弱了許多,無論是實力還是演戲的功力。至少她還沒有得到隐世家族的認可,更沒有像前世那樣得到天下男修的追棒。
回到洞穴,上官惑夫婦又忙着安排璃雲派的弟子。接下來的比賽仍然重要,而沒有魔族的搗亂,他們也不用再防備什麽。
上官紫璃以爲鳳蘇歌會詢問她與夜鳳衣的事情。畢竟他看見的畫面實在暧昧,就算她願意解釋,他未必相信。可是他們回到洞穴後,鳳蘇歌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照舊和平時那樣帶着弟子修煉,也沒有找過她。她不禁想,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不是一個多事的人,若是換作其他師兄,隻怕早就嚴刑逼供了。
第二天,上官紫璃猛然明白,她還是太高估大師兄的承受能力。
她停下腳步,回頭氣惱地瞪着面前的男人,不滿道:“大師兄,門派的事情多着呢,你不用跟着我啦!”
“從現在開始,我們幾個師兄弟會輪流陪着你。雖然你的實力不錯,但是卑鄙小人的動作防不勝防,還是不能讓你單獨行動。”鳳蘇歌淡淡地說道。
“昨天的事情是意外。我……我是想知道夜鳳衣是不是魔王,所以偷偷跟着他……”上官紫璃紅着臉,還是主動交代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鳳蘇歌聽了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加不悅。那雙如劍的眼眸射出劍光,少了平時的寵溺和溫和:“這能成爲你偷看男人沐浴的理由嗎?”
“我才沒有偷看他沐浴,我就是想弄清楚……”上官紫璃沒有說完,鳳蘇歌打斷她的話。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蠢事。至于誰是魔王,我們會調查清楚。你一個女子,就算想幫忙驗證,也不方便。”
“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犯傻了。”上官紫璃吐吐舌頭,谄媚地說道:“大師兄放心了吧?”
“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們不會打擾你。在這裏的時候,我們幾個師兄弟還是要保護你的安危。你這張臉……”鳳蘇歌皺眉:“太招禍了。”
上官紫璃摸了摸越來越妩mei的小臉,真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這是鳳蘇歌第一次誇贊她,但是她卻失去了自由,太過份了。
“我不理你們了。”她冷哼,轉身氣憤地跑開。反正她也是找地方修煉,他們願意跟就跟着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歐陽笙歌和孟知樂各陪她一天。上官紫璃從剛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漠然,還不停地催眠自己。
三天時間結束,比賽繼續進行。魔族的搗亂讓他們浪費了太多時間,而且還損壞了兩個法陣,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安排變得更加擁擠。
璃雲派與幾個強大的門派各戰了一場,各門派損失嚴重,所以璃雲派勝多輸少。迎戰了幾局,璃雲派的貢獻點仍然僅次于劍仙派。
當然,作爲天下第一門派紫刖殿,他們的貢獻點也很高,僅比璃雲派少了三分而已。如果後面的比賽能夠趕上來,紫刖殿的位置還有保住的機會。
上官紫璃清楚紫刖殿的實力不容小觑,她隻是驚訝劍仙派的成長。看來這幾年宮月舞花在劍仙派的時間也不少,讓他們的總體實力提高了許多。
上官紫璃看向高位上的劍如單。他的表情很沉重,沒有半點欣喜,反而是旁邊的淩泉林喜形于色,仿佛他才是劍仙派的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