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雲派的十幾個弟子幾乎重傷,隻有四五個還能勉強支撐。上官紫璃和歐陽笙歌出現後,他們終于放松下來,此時互相挽扶着走過來,怨恨地瞪着劍仙派的衆人。局勢颠倒,劍仙派的人畏畏縮縮,躲在淩寒秋的身後不敢出面。唯一對目前的情況一無所知的應該是那個女修,她的眼裏充滿了茫然和不解。
“各位師兄,隻是多了兩個人,你們幹嘛那麽害怕?”女修的視線停留在上官紫璃和淩寒秋之間。從她的神情看得出來,她不認識上官紫璃。
上官紫璃隻瞟了那個女修一眼,并不覺得她有什麽值得她在意的地方。她倒是感覺到了淩寒秋和她之間的親密,想着宮月舞看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上官紫璃,你不要欺人太甚。”淩寒秋在劍仙派是橫着走的人物,千尺峰從劍仙派消失後,他更是門派難得一見的天才。平時在師弟師妹面前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當然不想破壞形象。然而他對付了璃雲派,上官紫璃和歐陽笙歌趕了過來,他們又知道了他們做的事情,今天的這場硬仗是無法避免的了。
“明明是你們劍仙派欺人太甚,見過颠倒黑白的,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冷成飛冷冷地說道:“大師姐,淩寒秋殺了我們二十七個師兄弟。”
“大師姐,二師兄,你們一定要爲師兄弟報仇。”陳術風捏緊拳頭,瞪着通紅的眼睛說道:“翁師妹現在昏迷不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璃雲派和劍仙派不死不休。以後再見劍仙派的人,我們璃雲派絕對不會手軟。”璃雲派的另外一個弟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歐陽笙歌盯着淩寒秋,那雙深邃的眸子閃爍着幽冷的光芒。常年挂在臉上的笑容早就不見,那張好看的薄唇揚起詭異的弧度。
假如上官紫璃似火,那麽他就是水。火的性子總是轟轟烈烈,而水則太溫潤,容易被人忽略。然而洪水來襲時,整個天地都要顫抖。
一直是上官紫璃出面,淩寒秋和劍仙派的衆人忽略了歐陽笙歌的存在。此時,歐陽笙歌發出動聽的笑聲,那俊拔的身影緩緩地走過來,擋在上官紫璃身前。
淩寒秋身側的女修看見歐陽笙歌這樣俊美的男子,那雙清澈的眼眸閃過癡迷。她皺眉看了看上官紫璃,惋惜地歎了一口氣。
“淩寒秋,廢話少說。拔劍吧!”歐陽笙歌揮舞着靈劍,劍尖指着淩寒秋的方向。“宮月舞好歹還敢朝我們動手,你不會連個女人也不如吧?”
淩寒秋臉色發青。他身穿白衣,原本還有幾分俊秀,然而在歐陽笙歌這樣的嫡仙面前,就有些跳梁小醜的嫌疑。他沉了沉臉,咬牙揮出靈劍,躍向歐陽笙歌。
歐陽笙歌直接打他的臉,如果他不反抗,以後再想掌握劍仙派的弟子就失了聲望。不管怎麽樣,輸人不輸陣,輸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沒有戰鬥就先認輸。
上官紫璃看着歐陽笙歌和淩寒秋的戰局,冷漠地嗤笑一聲。
淩寒秋的實力增長得真快。想到他和宮月舞做的那些惡心事情,他覺得有這樣的敵人也令人惡心。
她回頭,所有劍仙派弟子集體抽出靈劍。他們戒備地看着她,仿佛隻要她一動,他們就會撲過來,如同垂死掙紮的困獸。
那個女修更是驚懼地後退。她臉色蒼白,顫抖地吼道:“你别過來!淩師兄一定會殺了你們的,你們不要得意。”
“淩寒秋的眼神越來越不好了,連這種禍色也看得上。宮月舞好歹還有實力,這種女人除了拖後腿,還能做什麽?哦,也對,宮月舞太忙,淩寒秋未必能夠随時看見她,有時候替身也能安慰安慰自己苦澀的心靈。”上官紫璃挑剔地看了那個女修一眼:“就算要學小白花,能不能學得相似些?滾開!真礙眼。”
說着,上官紫璃揮出一個法術,一條火龍撲向女修。
那女修放聲尖叫,抓住身後的男修擋在自己身前。那男修一時沒有留意,成爲女修的犧牲品,火龍瞬間吞噬了他的身體。
“啊啊……”劍仙派的人看見這樣的場面,哪怕他們殺過不少人和妖獸,也覺得渾身發冷。
璃雲派的人卻覺得解氣。剛才他們還在劍仙派的手下垂死掙紮,心裏除了恨,還有對死亡的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讓他們嘗嘗這種折磨的感覺。
“我來看看他們的傷勢。”劍仙派的人跑不掉,她還是先救自己門派的人。除了翁惠外,昏迷不醒的人還有五個。
“大師姐,你快看看,翁師妹的氣息很弱,再這樣下去就危險了。”向來忠厚的張大牛緊緊地抱着翁惠不放,那張憨厚的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上官紫璃隻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将靈力探入翁惠的身體。紫色的靈氣在脆弱的身體裏遊走,很快就帶給她所有的信息。
翁惠受了嚴重的内傷,也就是說她被人用靈力直接拍碎了五髒六腑。這樣的傷勢很嚴重,就算是飛升期的強者也沒有能力讓一個人損壞的器官複原。
複蘇術确實是比較利害的法術,可是也沒有達到活死人生白骨的地步,否則歐陽家族不會這麽輕松地讓她占了這樣的便宜。不過還好,她有生命之樹。
原本從宮月舞手裏奪過來的生命樹枝在紫鳳镯空間長成了參天大樹,不僅有了生命之樹,還有生命之果。翁惠這種情況也隻能犧牲生命之果了。
生命之果來之不易,昏迷不醒的有六人,她可沒有六個生命之果。不過還好,其他人的傷勢不算重,雖然也傷了肺腑,用些靈泉水和靈果也能恢複。
當上官紫璃取出生命之果的時候,空氣中散發着濃郁的果香。那種香氣誘惑着衆人,特别是這些人是實力不俗的修士,更加清楚這種氣味的好處。
“師兄,那一定是寶物。”劍仙派的衆人悄悄議論道。“靈力好充沛,絕對不是凡品,若是吸收了這樣的好東西,一定可以晉階。”
“你若是敢招惹那個刹星,那你就去吧!再好的寶物,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去享用。”另外一個人冷笑道:“爲今之計,還是想想怎麽悄悄逃走。”
“我們有三十幾個人,大不了拼了。那個歐陽笙歌有淩師兄對付,這個上官紫璃能有多利害?我們當中可是有八個金丹期。”居然真的有人想要铤而走險。
“蠢貨!她剛才那招你沒有看見?她殺死的也是一個金丹期。”有人反駁道:“這個女人邪得很,早知道會遇見她,就不招惹璃雲派的廢物了。”
劍仙派裏的争論,上官紫璃一一聽在耳裏。不過隻是幾個不入流的弟子,還不值得她大費周章,她隻是聽力太好,沒有辦法選擇性屏蔽他們的交談。
翁惠等六個昏迷不醒的人暫時穩住了傷勢,其他弟子的傷勢不是很麻煩,她也很快處理了。既然解決了後顧之憂,那就要開始清算舊帳。
上官紫璃看着璃雲派的弟子們,淡淡地說道:“誰想親自幫死去的師兄弟報仇的?我在這裏,隻要你們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誰想親自出這口惡氣,就殺了對面那些東西。誰殺得多,殺得好,我給他們發放獎勵。”
“師姐,就算沒有獎勵,我們也想殺了那些混蛋。”冷成飛說道:“剛才他們可是一邊追殺我們一邊侮辱我們,現在也該讓他們嘗嘗那種滋味了。”
“他們不但殺了棋師姐,還劃破她的衣服,讓她臨死之前承受侮辱。此仇,我們親自來報。”
璃雲派能夠迎戰的修士隻剩七個,剩下的都是還無法動彈的。七個對上三十幾個,數量懸殊極大,但是他們毫不畏懼。
上官紫璃的存在相當于一種精神象征。就算她什麽也不做,也能給他們帶來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是從内心散發出來的。
歐陽笙歌和淩寒秋的戰鬥進入白熱化。歐陽笙歌很利害,而淩寒秋也不是泛泛之輩,特别是他還是受天道庇護的男主之一。
砰砰砰砰!咚咚咚咚!雙方戰得不可開交。那個女修倒沒有再丢人現眼,也主動戰鬥。在她看來,三十幾個身強力壯的修士對付不了七個殘兵,還不如死了。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璃雲派受了傷能夠馬上治愈,上官紫璃随便扔一個複蘇術就能讓他們繼續戰鬥,劍仙派可沒有這樣的後勤。
劍仙派的人一個接着一個倒下,倒下的人卻再也沒有站起來。上官紫璃揮舞着手中的靈劍,隻見一個又一個木頭樁子插在沙漠之中,猶如凡間所說的稻草人。
隻是稻草人還有假肢,而這些人卻隻剩下腦袋和身子。他們想死不能死,痛苦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