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能夠平安回到未來,這次的旅行對她而言隻有好處,她應該感到慶幸和滿意。但是,如果回不去,這些‘偷學’而來的知識就有些多餘了。
她每天悠哉悠哉地走進那些研究瘋子的房間,站在他們身旁聽着他們對空間法術的運用和理解,有時候還跟着他們運作。至于墨焱,她沒有理會他。除了每天固定來取她的鮮血外,他其他時候都是不見蹤影,與藍炙和空月松一樣。
上官紫璃已經知道在這裏過一天相當于老一年,她不是不急着回去,而是以她現在的能力還沒有找到破解之法。因此,她需要那些研究瘋子的學識。
“藍炙。”上官紫璃在一個破舊的老房子裏找到藍炙的身影。他一直看着那個做着研究的老人,而老人的旁邊站着縮小版藍炙。
她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将那本書交到他的手上:“這是我在一個山洞裏找到的,你看看吧!藍炙,我們不能耽擱下去,否則……”
藍炙翻開書本,一目十行,随着他翻書的動作,他的眉宇間皺得更深。他的手指在最後那頁停下來:“少了一頁。”
“我找到的時候已經是殘頁。”上官紫璃解釋道:“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藍炙淡淡地說道。“你這些日子應該學會了不少空間法陣的知識,想要離開這裏,隻有你能夠辦得到。”
“你和空月松,以及墨焱都懂空間法術。”上官紫璃不解:“以你們的實力,撕破空間也不行嗎?”
“我們可以輕松地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前提是那裏是我們本來的世界,而不是這種回到過去的空間。我們目前的情況必須依靠空間法陣。”藍炙道。
“我會想辦法。”上官紫璃沉思道:“隻是……你想回去嗎?那個老人就是藍老吧?”
“我不想死。”藍炙冷淡地說道:“對我而言,他們已經死亡了萬年,現在看見的隻是我大腦裏的記憶。如果留下來,又要親眼看着他們再次滅亡。”
“你能放下就好。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這件事情太拖延時間,你和空月松必須幫我。這裏是你們的家鄉,你們應該更清楚如何利用這裏的資源。”
“空間石,擺下這樣的陣法必須空間石,普通的靈石沒有這樣的力量。隻有魔焰山才有空間石,敢去嗎?”藍炙回頭,淡淡地看着她。
“爲何不敢?”既然空間之城的空間石來自魔焰山,那些研究瘋子敢去那裏,她爲什麽不敢?不過……難道那個傳言是假的?可是她明明在那裏察覺到了危險。
還有咻咻,它專程和虎王趕過來提醒她,也說了那裏很兇險。難道在萬年前的現在,那裏還不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咻咻……”它去哪裏了?她找遍整個空間之城和郊外,就是沒有它的身影。難道它降落的地方不是這裏嗎?與咻咻一起失蹤的還有青夜和那兩個人的部下。
藍炙帶着上官紫璃趕去魔焰山,經過酒樓門外的時候她看見空月松的身影。原來空月松與藍炙一樣,回到過去就整天跟着以前的自己。
“既然這裏有魔焰山,那麽魔焰城也不遠了吧?”上官紫璃好奇地看着藍炙:“這裏的主人在這麽早的時候就成立了魔焰城?”
“嗯。”藍炙冷淡地應了一聲。“主人的國家覆滅,其他國家興起,他就成立了一個魔焰城。魔焰城是主人國家留下的最後一個城鎮。”
“可是……這裏好像與外面隔絕,沒有人知道它在什麽地方。”現在想想,他們當初進魔焰城的時候穿過的大門也使用了空間法陣吧?
“主人的國家和鄰近的幾個國家從世間消失了,所有的臣民皆埋于地底之下,當主人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在這裏,而且這裏也成爲單獨的空間。主人專心修煉,終于掌控了空間法則,從這裏離開後發現距離自己國家毀滅已經過了五十年。他在這裏呆了五十年,外面又是另外一個天地。于是又回到這裏,建立了魔焰城。第一批城民是主人在外面救下的修真者,包括空間之城的人,他們全是主人救下來的。隻不過他很神秘,許多人得到他的解救卻沒有見過他的樣子。”
這是藍炙第一次對她說這麽長的話。從他的談話中得知,他對這個主人非常尊敬和崇拜。不過與她沒有關系,她現在隻剩下郁悶。
那個向她提親的男人居然是萬年前的老‘古董’,她才二十幾歲好嗎?他這麽老了,怎麽下得了嘴?
魔焰山。藍炙在山口停下來,回頭看向上官紫璃。他在打量她,眼裏有着複雜的神采。他好像在期待着什麽,又好像在擔憂着什麽。
上官紫璃沒有留意他的異狀。她想起第一次踏進這裏時的不同感覺,想起那一句句深情的呼喚,突然有些不敢前行。
她畏懼了!不是畏懼這裏的危險,而是畏懼那道總是牽引着她前往這裏的力量。她不敢面對即将發生的事情。
“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至于空間石,你幫我取回來吧!”上官紫璃臉色發白,轉身跑向回去的方向。
藍炙看着上官紫璃的背影,薄唇緊緊地抿着,手指握成拳頭,長長的指尖在手心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血印。那雙紫金色的眼眸閃過郁色,表情陰沉冰冷。
自從回到這裏,藍炙的表情陰郁了許多,一改初見時的優雅和貴氣。或許是這裏的一切勾起了他記憶深處的某些回憶,所以眼神也是冷漠的。
“主人,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她配不上你!“藍炙看着魔焰山,輕輕地說道。
“藍炙……謝謝你!”一道輕雅的聲音從遙遠的方向傳來:“能夠提前見到她,我已經覺得好滿足。她變了許多,可是我聞到了她的味道,隻屬于她的氣味。”
“主人……”藍炙大驚:“你……”
藍炙朝四周張望,終于在魔焰山的頂峰看見一道藍色的身影。他的相貌很模糊,整個人隐藏在鬥篷之中,隻能看見他挺拔的身影。
“藍炙,萬年後的你很強大,有你的保護,我放心多了。”那道溫和的聲音繼續說道。
“可是主人,你知道你自己還要沉睡萬年嗎?一萬年的時間,普通的人類已經投了幾百次胎了。你現在看見的她還是她嗎?早就不同了。”藍炙無法理解。
“她的相貌有些改變,但是靈魂沒有變化。萬年後的她更有活力,更有韌性,失去了那個獨一無二的高位,她也不會那麽孤單,或許當初我就錯了。我根本沒有必要讓她重生。現在的她就是她的新生。隻可惜我領悟得太晚,害了空間之城的城民們的性命。”
“主人,你現在應該還……”主人怎麽會知道?雖然那本留下的記錄說主人昏迷,沉睡在魔焰山中,但是現在看見的主人應該還不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
“我已經見過一年後的我了。他現在沉睡在魔焰山之中。我是他,他是我,我們很快就會融合。不過,一年後發生的事情已經無力改變。”
意思是說,他現在完全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之所以還沒有與另外一個‘從未來來的身體融合’,是因爲他必須讓事情順着發展。
“既然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主人爲何不阻止他們?他們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情,那是他們沒有辦法現身。主人是實體,可以改變呀!”
“小藍炙,你真是傻孩子。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有試過呢?每次我想要說出這件事情,身體就變得很虛弱,然後張不開口。也就是說,這是天道。”
藍炙最後看了一眼‘主人’剛才停留的方向,他早走了,那裏沒了他的身影。他想起主人說的話。
“藍炙,不要再把她帶到這裏來了。她投了胎,遺忘了前世,就算見到我也不會想起什麽。從現在開始,我會告訴所有人,魔焰山是禁區。”
魔焰山山頂,一道藍色的身影看着藍炙走遠,久久站在那裏沒有移動。半晌,他看向旁邊的地方,說道:“出來吧!”
隻見剛才是空地的地方出現一扇門,一個俊美的男子優雅地走出來,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樹杆上,妩mei的丹鳳眼滿是冷漠和譏嘲。
“你活得不錯嘛!原以爲受這個魔焰山控制,會看見你生不如死的表情,看來要失望了呢!”妖媚男人挖苦道。
“你的身上有她的味道。”藍炙的‘主人’沉聲說道:“你最好不要對她做什麽,否則……”
“你在威脅我嗎?憑你?!”妖媚男人冷笑:“可是怎麽辦呢?我現在每天喝她一杯血,那神狐之血果然是好東西,竟然讓我實力大漲。”
“墨——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