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焱……”上官紫璃擔憂地看着他。
剛才,她好擔心墨焱就這樣沉睡下去。原來經曆這麽多事情,她在戒備他的同時也很依賴他。畢竟他是讓她重生的人。
“女人,你想不想救我?”墨焱的臉色并沒有因爲她的複蘇術恢複多少血色。
上官紫璃疑惑地看着他,那雙美麗的眼眸閃過驚奇:“你的意思是說,我有辦法救你?那你怎麽不早說?”
墨焱恥笑:“你不是一直擔心我對你不利嗎?如果救我的方法是損傷你的身體,你還會救?”
“你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爲我,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又要死一次。如果你用這樣的代價救我就是爲了對我不利,我也認了。”
上官紫璃無奈地聳聳肩。
雖然這樣說,但是她相信墨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她不利。他又不傻,沒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聽清楚了。想要讓我保持現在的狀态,隻有兩個方法。一是把你的‘元陰’給我。”說到這裏,墨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雙丹鳳眼閃過暧昧的神色。“第二個方法,每天給我一杯你的鮮血。前世宮月舞中了邪術,夜鳳衣想盡辦法換了你的鮮血,你應該清楚你的鮮血對其他人而言是大補之物。每天一杯你的鮮血,我還能撐下去。”
上官紫璃聽到‘第一個方法’時,臉頰浮現紅霞。她氣惱地瞪着墨焱,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傳遞着自己的想法。至于第二個方法,雖然對她的身體有極大的損傷,但是卻是現在唯一的解決之法。失血過多還能滋補過來,墨焱要是有什麽……
“好,我答應。”上官紫璃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早說過,欠你的,我永遠還不清。隻要在我能力之内,我一定幫你。”
墨焱蒼白的俊臉浮現複雜的神色。他抿嘴一笑,笑容裏有幾分譏嘲幾分落寞:“希望……以後你也能這樣說。”
“多大的杯子?”上官紫璃無法從空間裏拿出東西,隻能直接劃破手腕,遞到墨焱的嘴邊。
墨焱毫不客氣地吸食着,咕噜咕噜十幾口下肚,再給上官紫璃施了一個治療的法術,讓她手腕上的傷口消失。
墨焱吸夠後,盤腿繼續冥想。随着他的修煉,臉色終于不像剛才那樣慘白。
上官紫璃失血過多,腦袋有些昏厥。她在墨焱的身側坐下來,也進入冥想狀态。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墨焱還在吸收她的鮮血。她不敢打擾他,無聊地在洞裏亂逛,居然讓她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又是骷髅,他手裏拿着什麽?”上官紫璃蹲在骷髅面前,小心地取下他手中的書本。
爲了研究空間法術,她在紫鳳镯空間裏對空間之城的文字已經研究得差不多,所以閱讀起來并不吃力。
“我們啓動了空間法陣,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過去。爲了報答恩人,我們想要彌補恩人的遺憾。然而事情沒有那麽順利。雖然順利地帶着恩人回來,可是我們發現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什麽。”
“我們是回來了,卻無法碰觸這裏的任何東西。我們隻有陪在恩人的身邊,眼睜睜地看着恩人又面臨一次‘失去摯愛’的痛苦。當恩人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再次死亡的時候,他終于支撐不下昏迷了。”
“我們把恩人送回了魔焰山,那個讓恩人死裏逃生的地方。恩人沉睡了,帶着痛苦和悲傷,而我們回到了空間之城。”
“啓動法陣的時候,我們總共來了三百一十八個人,然而活着來到過去的隻有一百人,其中有一百二十人在穿梭的時候失蹤,還有八十個人受不了空間法陣的折騰沒有活下來。現在活下來的隻有九十幾人。”
“既然無法改變過去的曆史,我們就想着回到現在。我們一起讨論着空間法陣,可是我們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
“每過一天,我們的身體就如同過了一年。在這裏短短過了一個月,我們卻好像過了三十年。我們的生機在快速地消退。”
“這是天道對我們的懲罰嗎?我們這些妄圖改變命運的人,現在連自己的小命也玩沒了。”
“第一個死亡的是這次穿梭時空的領頭人,我們當中最強大的空間法陣師藍老。藍老原本有四百多歲,有着元嬰期巅峰的實力。以他的實力,不應該死得那麽早。可是我們被天道懲罰,我們快速衰老着……”
“我們不想死。這次之所以集體穿梭時空,是因爲想要幫助恩人改變曆史。恩人的國家毀滅,心愛女人死亡,他一個人獨活。我們想着憑我們對空間法術的研究,一定可以幫助恩人。而且,我們誰也不願意錯過這個可以改變曆史的關健時刻。”
“終究,我們對空間的研究還是太淺薄了。死亡在靠近,我們第一次對空間法陣失去熱情,隻有對死亡的畏懼。”
“天啊!他們居然布置了一個空間傳送陣,而材料有限,時間有限,他們連傳送到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我沒有跟着他們離開。我感覺到了,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穿梭空間需要保持體力,我現在的狀态根本去不了。我願意留下來,将我們的故事記錄下來,如果有其他人無意間發現這裏,希望能夠記住我們這些妄圖改變‘天命’的瘋子。”
上官紫璃的手指停留在最後一頁,那裏有張殘頁,不知道寫了什麽,後來又被他撕掉了。
她施了一個土遁術,将那具骷髅埋起來。至于手中的書本,她決定交給藍炙,畢竟藍炙與這些法陣師有些聯系。
“醒了!”上官紫璃回到墨焱的身側,打量着他的身體情況:“怎麽樣?好些了嗎?”
墨焱伸了個懶腰,舔了舔嘴唇。他的嘴角還有紅色的液體,使那張俊美的容貌又妖邪幾分。
“總不能讓你的血白流,暫時死不了。不過如果一直拖着,恐怕先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墨焱勾起她的下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