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裏,上官紫璃如同平時那樣進出角鬥場和獸鬥場,參與一次又一次戰鬥。她沒有隐藏家族天賦,反正它不再是秘密,她也不用再小心隐藏。
青夜總是如同鬼影般跟在她的身側。她裝作沒有看見,繼續過自己的生活,隻是青夜那怨恨的眼神如同刀子般,她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找她的麻煩。
“主子的耐心有限。他讓我提醒你,明天是最後的期限。”當上官紫璃結束與第二十三區的戰鬥時,青夜從角落裏鑽出來陰冷地提醒道:“如果我是你,現在應該想想怎麽向主子效忠。他不是你能夠招惹的人。不要以爲你是神狐血脈,還是什麽隐世家族的人,在絕對的強者面前,你們也是蝼蟻。”
“我是蝼蟻,但是至少長了骨頭。你呢?你這種沒有長骨頭的蝼蟻算什麽?滾開!你沒有資格對我說教。”上官紫璃犀利地揮出一劍。
青夜避開,但是臉色白了幾分。區區幾天時間,這把劍的威力更勝以前。這就是神族後人的天賦嗎?她終于有些明白主子爲什麽非要降服她不可了。
她的成長——好可怕!
‘史幽’劍發出低沉的吼叫聲。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殺戮,這把魔劍越來越有人性,同時魔氣也越來越重。上官紫璃近幾日居然有種無法駕馭它的感覺。剛才那一劍不是她願意揮出的,而是‘史幽’劍擅自作主攻擊青夜。就算它感知到了主人的心情,這樣的舉動還是說明此劍出現了極大的問題。
上官紫璃緊緊地抓着劍柄,強行壓制住心裏的殺意。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殺殺殺’,讓這把魔劍痛飲腥紅的鮮血。
“上官紫璃,你想做什麽?”青夜發現上官紫璃的表情不對勁。她的眼裏有着濃郁的殺氣,看樣子今天打算留下她的小命。“不要以爲主子看上你,你就有恃無恐。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裏?”
“盡管試試看。我的寶劍說你的血很好喝,今天非要喝你的鮮血不可。”上官紫璃冷冷地說道。
青夜臉色發青,幻化出美麗的翅膀,揮舞着潔白的羽扇,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然而這時,一把劍抵在她的脖子上,從她身後傳來陰冷的聲音。
“這裏沒有你什麽事,馬上滾。”
青夜心裏發冷,僵硬地站在那裏,不敢再輕舉妄動。她知道上官紫璃的身邊有個強大的男人,那個男人得到醉夫子的真傳,在魔焰城頗有聲名。隻不過這個聲名不是好聲名,而是他一次又一次挑戰那些強者拼出來的。那個男人也不是善類,不但嗜殺,而且毫不畏懼各方勢力。
“這位公子,你很強,但是在這個魔焰城,你并不是最強的。你又能護得了她多久呢?”青夜扇動着翅膀離開那裏。
尹禦辰看着上官紫璃,向來冰霜般的臉上浮現凝重的表情。他劍尖一挑,揮掉了她手中的‘史幽’劍。
“你幹什麽?”上官紫璃手掌一痛,史幽劍掉落,她不滿地吼道:“你愛劍如命,就能随便踐踏我的‘命’嗎?”
“我在救你的命。”尹禦辰冷道:“剛才你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嗎?”
“我有什麽不清楚的?那個青夜是我的死敵,我想殺她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想提前動手。你出來搞什麽破壞?”上官紫璃不耐煩地說道。
“是嗎?不過在我看來,你當時被那把魔劍控制了吧?”尹禦辰将‘史幽劍’拾起來。當他的手指碰觸到劍柄時,一道火焰從那裏冒出來,燙傷了他的手。
上官紫璃吞下清心丹,讓自己冷靜一下。當她看見尹禦辰無法碰觸‘史幽’劍時,她有些驚訝。以前這把劍不是沒有别人碰過,但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反抗。
她親自拾起劍,擦拭上面的血迹以及灰塵。史幽劍發出愉悅的叫聲,還震動着劍身,輕輕地碰觸她的手心,像是撒嬌的孩子。
上官紫璃感覺到了它的親昵,心裏柔軟了幾分,剛升起的戒備和警惕也消失無蹤。她将劍放進空間裏,對尹禦辰說道:“你又去什麽地方了?”
尹禦辰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半晌沒有回應。他握住她的手,将靈力探入她的身體。
上官紫璃察覺到了一縷灰色的靈氣進入她的靈海,本能地排斥它。
她推開尹禦辰,将那縷靈氣排出去,淡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以我的治愈術,如果有魔氣侵入身體,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尹家以劍爲名,自古以來,卻有無數人被劍控制。劍有劍靈,它們也有欲望,也有野心,也想成爲主宰。更何況你使用的是魔劍。”尹禦辰冷道。
“我會小心的。尹禦辰,你覺不覺得你已經越來越關心我了。”上官紫璃回頭,促狹地看着他:“你修煉的無情劍不是應該無情無心嗎?”
尹禦辰冷峻的容顔沉如寒潭,他捏緊寶劍,轉身給上官紫璃留下一道孤冷的背影。
無情無心……無情無心……難怪他最近的境界有些松動,原來是自己的道心出現問題。
對啊!他們隻是萍水相逢,何必理會她的死活?因爲十月,還是因爲她救過他?無情之人,就算欠了天下人,也不會有任何彌補的想法吧?
終究……還是他的道心不穩。不行!尹家的無情劍,道心極其重要,他必須重新領悟。
上官紫璃成功地趕走了尹禦辰,有種‘重獲自由’的感覺。不過高興隻是一瞬間,接着便有些失落。
尹禦辰對她的幫助真的很大。無論是以前還是最近,她的劍法能夠提升這麽快,尹禦辰絕對占了大大的功勞。她剛才故意氣他,這樣真的好嗎?
“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吧?”上官紫璃撫額慘叫:“空月松那個大魔頭還沒有解決呢!要不,還是跑掉算了?”
隻是,璃雲派的其他弟子還沒有出關,以空月松的能力,肯定能夠查出他們與她的關系。她要是跑掉了,他們就别想活着離開了。
既然不能離開魔焰城,那就和空月松拖延時間。魔焰城很大,她現在隻看了這裏的一個小角落,不如趁機看看‘外面’的世界?
酒樓三樓,青夜跪在空月松的面前,坐在窗前的空月松帶着笑意說道:“跑了?你們這麽多人跟着她,她還跑了?又用了幻術吧?”
“主子,神狐一族的幻術出神入化,根本防不勝防。這是青夜失策,請主子懲罰。”青夜跪在地上說道。
“隻要往該跑的地方跑,跑出去也不錯。”空月松淡淡地笑道:“青夜,你辦事不力,理應受罰。不過本公子給你将功補過的機會。”
“謝主子。”青夜流着冷汗說道。
與此同時,魔焰城城主府,同樣的場景,不同的人。跪在地上的不再是青夜,而是魔焰城的執法者。坐在那裏的不是空月松,而是紫金花男人。
“跑了呀!那丫頭不笨,還知道逃跑。魔焰城好久沒有好玩的事情發生,這次沾了那丫頭的光,還能玩一出大的。”紫金花男人笑道。
“城主,你不擔心那位小姐的安危嗎?”執法者疑惑道。
“當初送去的聘禮足夠她自保。再說了,說不定她這次跑出去,我們還能有意外的驚喜呢!”紫金花男人說道。
當上官紫璃遠離魔焰城主城時,某個幽暗的洞穴裏,一道纖長的身影正在洞穴裏穿梭。
洞穴很長,還有許多彎彎道道,那人利落地穿來穿去,終于走到了洞穴的盡頭。
“你終于來了。陵王殿下。”小小的洞裏,一個老者盤腿坐在蒲團上,淩亂的白發遮住了他的容貌。他擡起頭,露出那雙精亮的眸子。
秦天陵呼吸一窒,看着面前的老人,眼眶裏閃過淚花。
“世伯,你……怎麽會變成這樣?”秦天陵不是脆弱的人,但是看見幾百年前的長輩變成這個樣子,還是差點淚灑當場。
老人呵呵輕笑,笑聲中帶着豁達和解放。他朝前面揮了一下,昏暗的空間立即亮堂起來。
“坐吧!陵王殿下。”老者笑道:“本來百年前應該由我去喚醒你,但是……希望看見我現在的樣子,你能原諒我這個無能的老頭。”
“世伯說的哪裏話。我了解世伯的爲人,知道你沒有來肯定有事情發生,我不怪你。”秦天陵真誠地說道。
“幸好你命不該絕,否則我怎麽向你死去的父皇母後交代?陵王殿下,你的身體……”老者眼含擔憂:“過來讓我瞧瞧。”
秦天陵走過去,在老者的面前盤腿坐下來。老者探查他的身體,輕松地點點頭。
“不錯!沉睡的幾百年還是有用的,身體好了許多。接下來隻要你找到傳說中的那幾樣仙器,相信就沒有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