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月舞是尹天笑培養的人,每月固定在十五月圓之夜找她。當他知道魔尊的存在時,隻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呵,連一點小事都搞不定,我要重新評估你存在的價值。你手裏有劍仙派的人,還可以随時調動魔族和暗幽殿的部下,别說對付一個人,就算消滅紫刖殿這樣的修真界第一門派也綽綽有餘。如今還要本殿主出手,那麽本殿主留你何用?”尹天笑笑得很優雅,眼神卻比魔鬼還要冰冷邪惡。
宮月舞渾身僵硬。有那麽一瞬間,她察覺到了尹天笑的殺意。她強撐着,抵抗尹天笑的威壓。
當初尹天笑受了重傷,奪走了她的元氣,卻隻能恢複原來的三成實力。這些年來他逐慚修複筋脈,終于恢複到他最鼎盛的時期。不過這個男人太難以琢磨,連魔尊也沒有他這樣難纏。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向他提要求,果真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在他的眼裏,她隻是一個工具。
尹家人,當真無情無心。宮月舞垂下眸子,隐藏眼底的瘋狂和執着。
“我知道錯了。笑,對不起啦,不要生氣好不好?”宮月舞讨好地笑道。
尹天笑勾起她的下巴,輕輕地說道:“六大門派近幾年變動不小,這個排名是不是應該重新排列一下呢?你是聰明人,想要對付敵人,用用你的腦子。”
宮月舞驚喜地看着尹天笑。尹天笑第一次爲她出謀劃策,這是不是代表他願意幫她?
她的想法沒錯,隻要是男人,總有一天會陷入女人編制的情網裏。她對自己有信心,一定可以成爲尹天笑這個冰冷無情的男人心裏的朱砂痣。
如果尹天笑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他隻是覺得,最近的修真界太平靜了,這讓他這個邪教殿主很不舒服呢!
六大門派重新排名,其他有野心的‘小’門派也會争這個名位。修真界又會有一場熱鬧的動蕩。修真界越亂,那些隐藏起來的老家夥總有一天沉不住氣。
他倒要瞧瞧,如今魔族四處作亂,暗幽殿衆人一改以前的低調行事,最近也找各門派的修士麻煩。他們能隐忍到什麽時候!
“小舞……”淩寒秋拿着一個仙品法器心情愉悅地走進來,他的笑容在看見尹天笑的那刻僵在臉上,他握緊法器,臉上閃過一絲掙紮。
宮月舞沒有想到淩寒秋會出現。他昨天下山執行任務,這次回來得太快,她才沒有防備。如果早知如此,她會設一個禁制。外面的禁制是擋其他人的。
尹天笑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淩寒秋。對他而言,淩寒秋還不值得他關注。他拍了拍宮月舞的臉,淡道:“希望下次過來的時候你的實力能有點進步。”
“是。我會努力的。”宮月舞擔憂地瞟了淩寒秋一眼,溫順地說道。
尹天笑從正門離開,與淩寒秋擦身而過。當他經過淩寒秋身邊時,冷笑一聲,那強大的威壓壓得淩寒秋渾身冷汗。
淩寒秋覺得自己在死亡邊緣上爬過一圈。他收起心中的恨意,用靈力護住自己的心脈。尹天笑走後,壓力消失,他才恢複如常。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房間裏還有男女的氣味,如今多了一股血腥味,那股味道才消散了些。淩寒秋抹了抹嘴角,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說話。
他手裏的法器早就在剛才失了光彩。尹天笑随便外放了靈氣,就将一個仙品法器損壞,如果他有心對付淩寒秋,相信後者抵不上他的一招半式。
“小舞,我真是沒用,保護不了你。”淩寒秋知道宮月舞是那個男人的人。她不是自願的,所以他不能怪她,還要心疼她的委屈。
“淩師兄,不要這樣。小舞不怪你,他是尹家最利害的天才,成名多年,我們怎麽是他的對手?”宮月舞将腦袋靠在淩寒秋的大腿上。
她的衣服來不及整理,脖子上還留着紫色的小印記,整個人特别美麗。淩寒秋揉了揉她的長發,眼底閃過堅定的神色。
現在不是他的對手,總有一天他能夠站得比他還要高,把小舞奪回來。隻要是人,總有軟肋,他不相信他真的毫無破綻。
“淩師兄,你知道嗎?我們這次下山執行任務的弟子隻有一個活了回來,其他十幾個全部死了。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宮月舞咬着紅唇,悲傷地說道。
“怎麽回事?他們遇見不好對付的妖獸了嗎?”自從千尺峰脫離了劍仙派,整個劍仙派的實力大大降低,各峰主之間的關系也變得奇妙起來。
特别是掌門的态度,千尺峰峰主走後,他一直閉關不出,連門派的事務也交給了自己的大弟子。這段時間如此動亂,他還是沒有出面。
“不是妖獸,而是比妖獸更可怕的人——上官紫璃。她帶着璃雲派的人搶奪了我們弟子的仙草和一株人參。如果隻是這些靈物,搶了就搶了,但是她連我們的人也殺了。如果不是陳明聰明,想辦法逃了出來,我們還不知道她會做這種事情。”宮月舞氣憤地說道:“她恨我們,其他人和她又沒有仇,爲什麽這麽狠?”
“你打算怎麽做?把這件事情告訴掌門嗎?”劍仙派的實力降低,璃雲派的實力反而越來越強大。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廢物會變得那麽耀眼。
對于上官紫璃,他的心情是複雜的。有時候他覺得很疲憊,不由得胡思亂想。他會想,如果當時他與上官紫璃結爲伴侶,那麽會怎麽樣?
“淩師兄,璃雲派視我們爲眼中釘,上官紫璃更是恨我們入骨。我們不能再放任他們成長。所以我想……必須讓這個門派消失。”宮月舞站起來,坐在淩寒秋的懷裏,接着他的脖子,深情地看着他:“更何況上官紫璃手段兇狠,不僅我們深受其害,其他人也受她的折磨。”
淩寒秋的視線停留在宮月舞脖子上的痕迹上。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擦拭着上面的印記,仿佛想要抹掉上面的髒污。
天底下想要讓上官紫璃消失的人不止一個,其中包括他的父親。他有好幾次看見父親猙獰地叫着上官惑的名字,顯然對他能夠順利地創建門派感到憤怒。
“你有什麽計劃?”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意思吧?剛才那個男人也想對付璃雲派?看來,那個門派比他想象中還要引人注目。
“重新爲六大門派排位。”宮月舞笑道:“六大門派的排行是幾百年前定下的,這些年改變太大,應該會有新的排位。特别是那些小門派,他們肯定也想搶奪這個名位。上官紫璃野心大,不可能甘心讓自己的門派默默無聞。爲了争奪這個位份,競争一定激烈。到那時,我們還能收服一些小門派爲我們所用。”
“你打算利用别人的手除掉上官紫璃。如果璃雲派參加競争,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就是紫刖殿,第二個是馭獸宗。我們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淩寒秋道。
“淩師兄,你會幫我的吧?這樣做對我們門派也好處的呀!千尺峰消失後,就算我們下山新收了弟子,但是等他們修煉出來也要很長的時間。還不如趁這個機會收服那些落敗的小門派,那些願意參加競争的弟子至少也是不錯的苗子,這樣不是更省時省力嗎?”宮月舞搖晃着淩寒秋的手臂撒嬌道:“你找你爹商量下。”
淩寒秋看着她嬌豔的容顔,眼裏閃過溫柔。然而想到這個房間裏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又覺得悶得慌。
或許是尹天笑太強大,也或許是他搶奪了宮月舞的第一次,淩寒秋就是覺得他很礙眼。如果換作其他人,他不會這樣‘無力’。
淩寒秋不止一次與其他男人陪伴宮月舞,那是因爲他知道那些‘男人’是宮月舞修煉的修練工具。宮月舞修煉了尹天笑安排的邪術,必須采補元氣。
“放心,我答應你。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我等會兒找爹商量一下。”淩寒秋深情地看着宮月舞:“現在我們做點其他的,你不覺得應該補償我嗎?”
“淩師兄……”宮月舞嬌羞地靠在淩寒秋的懷裏,仰着小臉,柔順的眼裏滿是仰慕和期待。
半個月後,修真門派重新排位的消息傳遍每個角落。據說這是各大門派共同商讨的結果,也是一次正統的道法大會。這次的評委會邀請幾大隐世家族的人。
幾百年前的門派排位也是由隐世家族的人擔任評委,目的就是做到公正公平。除了邪教外,所有正道門派都有參加資格,一旦報名就有資格參加排位大賽。
這個消息傳到璃雲派的時候,上官紫璃剛帶着弟子從一個幻境裏試煉回來。這次帶走了三十個弟子,隻回來了二十個人,而這二十個人全部提升了幾個層次。
“大師姐,有人傳信給你。”一個剛從山下回來的弟子把信件交給她。
上官紫璃随便瞟了一眼,心裏有了定數。那是司馬依雲的傳信,提醒她這次的門派排名是一個陷阱。第一個提出的人是宮月舞。
“等了這麽久,終于等到有點水平的挑戰。還别說,宮月舞挺了解我的,她知道我在乎這些‘虛名’。一個門派想要發展,自己強大還不行,還需要同門的認可。不管前面有什麽陷阱,本小姐接受她的戰書。”上官紫璃将手中的信函化爲粉末。“隻有一個月時間,太緊張了,看樣子要早些安排。”
十天後,上官紫璃收到一張關于大賽的要求通函。上面詳細地寫明了大賽的參賽流程,吩咐準備參賽的各大門派按照要求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