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看着歐陽笙,漂亮的鳳眼裏透着哀求和無可奈何。她點頭,再次承認。
砰一聲,風天歌桌上的酒菜被拂在地上。英挺的俊顔一片肅殺之氣,他沒有理會‘女王’,而是看向南山晟,一字一句道:“三皇子,你要考慮清楚。”
南山晟仿佛沒有看見他眼裏的警告之意。他揚起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勞風将軍費心,本皇子的終身大事,自然清楚。”
“好了!此事就這樣決定,不用再多說。”‘女王’不耐煩地說道:“宴會繼續,宣第一樂師。”
“陛下,微臣不勝酒力,想出去吹吹風。”歐陽笙猛地站起來,不等‘女王’的批準就走了出去。
風天歌的桌面一片狼藉,幾個宮女正在收拾。他覺得透不過氣,心情煩燥的他不打一聲招呼跟着歐陽笙走了。
‘女王’看向南山晟,兩人的意味深思不明。衆人看‘女王’這麽快和‘未來的王夫’含情脈脈,隻覺各種詭異。
上官紫璃抱着琵琶優雅地走進來。她蒙着面紗,穿着淺黃色的衣衫,姿态優雅。在她的身後跟着一個小丫頭,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辰翼。
此時她扮演的第一樂師是紫陽國的三美之一,也是一個神秘的女子。她出現後,一雙雙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她從容面對。
她瞟了四周一眼,沒有看見歐陽笙和風天歌,隻覺古怪。以那兩人對‘女王’的關心,不可能在這麽關健的時刻缺席。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蘇見過陛下。”北辰翼的人還沒有趕過來,她必須拖延時間。“蘇蘇爲陛下彈奏一曲,陛下萬福安泰。”
“早聞第一樂師蘇蘇姑娘琴藝獨步天下,今天有幸能夠凝聽一二,這是我等的福氣。”一個使臣癡迷地看着上官紫璃窈窕的身姿。
“蘇蘇能夠得到使臣的喜愛,那也是她的福氣。”‘女王’淡淡地說道:“如果使臣不嫌棄,以後蘇蘇就勞使臣照顧了。”
一句話,上官紫璃被賜給了那個腦滿腸肥的使臣。
衆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上官紫璃,而正主上官紫璃卻是面不改色。她抿嘴一笑,眼裏閃過冷漠和殺意。
這個冒牌貨搶了她的位置,奪了她喜歡的人,還想把她送給那種蠢貨。她最好祈求上天永遠不要落到她的手裏,否則直接把她扔到乞丐堆做乞丐的女人。
“咚咚咚……”懷着滿腔怒意,上官紫璃彈奏了一首激昂的曲子。這是她五年前送風天歌上戰場時臨場所作。曲子很霸道,也很振奮人心。
此曲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歐陽笙和風天歌,就是那些上了戰場的士兵。她陷入回憶中,将整首曲子的精華演奏出來。
衆人仿佛看見了一支強大的軍隊,他們威嚴,他們噬殺,他們爲了保護國土視死如歸。鮮血沒有讓他們退卻,反而激勵了他們的戰意。
整個大堂一片寂靜,每個人陷入了那個場景中。有人冷汗淋漓,有人心生向往,有人恐懼厭惡,有人畏懼膽小。
這時候,兩道身影從門外快速地閃了進來。之所以說‘閃’,是因爲他們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有看見他們如何進來,就已經站在上官紫璃的面前。
歐陽笙和風天歌複雜地看着上官紫璃。歐陽笙的眼裏是懷疑,風天歌的眼裏是動容。畢竟這是上官紫璃爲他做的第一首曲子,也是最後一首,如同刻在他的靈魂深處,再沒有誰比他更熟悉。這首曲子是紫陽軍隊的戰魂,不過再優秀的樂師也奏不出這樣的效果,一如當年再現。
北辰翼看着兩個陷入迷霧中的男人,心裏有同情,也有勢在必得的戰意。他愛上的女子是那麽優秀,讓這樣的天之驕子愛上,他佩服他們的感情,卻不相讓。
在感情的路上,他慢了一步。不過還好他有運氣,能夠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陪在身側,也得到了她婚約的肯定。這兩個人——注定是失敗者。
歐陽笙掀開上官紫璃的面紗,看見一張陌生卻極其美麗的容顔。他期待的眼眸一陣黯然,如被蓋上烏雲的星辰,眨眼間便失去光芒。
既然回來了,他隻能回到座位上。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氣喝了幾杯酒,大有借酒澆愁之意。
“這首曲子,你彈得很好。”曲子落,風天歌恢複常态,淡淡地留下這句話,也回到清理幹淨的位置上。
剛才兩人的情緒激動,如今吹吹風,又有了這首曲子幹擾,終于平靜了下來。
上官紫璃看了看北辰翼,後者搖搖頭,意思是還沒有趕過來。她皺眉,想着用什麽方法留下,畢竟離開這個大堂就很難再進來。
“陛下,這個樂師不錯,不知道能不能賞給微臣?”突然,風天歌冷漠地說出這句話。
剛才‘女王’把樂師蘇蘇賜給了别國使臣的事情風天歌并不知曉,如今提出這個要求,那個使臣臉色難看,‘女王’的臉色也不好看。
使臣剛才隻是看上官紫璃的身影就心裏蕩漾,如今歐陽笙掀開她的面紗,他看見她美麗的容貌,更是恨不得馬上帶回國好好寵愛,怎麽可能放手?
“風将軍晚了一步,紫陽女王已經把蘇蘇姑娘賜給本使臣了。”那個使臣得意地說道:“哎!聖命不可違,下次風将軍别出去吹風了。”
上官紫璃垂下眸子,表情哀怨又無可奈何,一幅被強迫不得不認命的樣子。她朝風天歌柔柔弱弱地行了一禮,說道:“風将軍,謝謝你的擡愛,蘇蘇命苦,無法伺候将軍。”
“蘇蘇姑娘,本使臣聽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伺候本使臣委屈你了?”那使臣陰沉地看着上官紫璃。
上官紫璃一幅受了驚吓的模樣,小臉蒼白,搖搖欲墜。風天歌見狀,對上官紫璃說道:“過來,陪本将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