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衆人的實力,早達到辟谷的階段,這些口舌之物隻會讓他們的身體增加雜質,對修練毫無幫助。然而在這個沒有光線沒有靈氣沒有任何生物的地方,這些以前看不上眼的普通之物反而讓他們的心情放松許多。
“給。”第一條魚給了歐陽笙歌,第二條魚給了蚩雨,第三條留給自己,最後架子上還有一條,上官紫璃放在那裏,也不招呼美珠。
美珠在歐陽笙歌沒有留意的角度狠狠地瞪了上官紫璃一眼。她悶悶不樂地取下烤焦的妖魚,把它當作上官紫璃般狠狠咬了一口,結果燙得她吐了出來。
“真不錯!你從哪裏找來的魚,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它的肉又細又嫩,真是美味。”蚩雨贊歎道。
“獸王叢林裏的一個小湖。岸邊有十幾顆桃花樹,這些魚是吃桃花長大的,與其他魚不同。”上官紫璃說道:“這裏沒有危險,不用守夜,今天都休息吧!”
“不是有靈馬嗎?如果我們都睡着了,靈馬突然偷襲怎麽辦?”美珠心有不甘地說道。
“你不好奇嗎?天下萬物皆有生存之法,這裏什麽也沒有,靈馬如何生存?”上官紫璃恥笑道:“放心好了,就算你送上門請它大餐一頓,它也沒有興趣。”
美珠沉着臉,看了看歐陽笙歌,壓下心裏的惱意。她在歐陽笙歌的身側坐下來,一幅護花使者的模樣。
蚩雨瞟了美珠一眼,眼裏閃過不屑。吃完魚,她聽從上官紫璃的安排找了個角落休息。反正這裏都一樣,找個地方躺下去就是一個夜晚。
上官紫璃喝了幾口靈酒,剛想把火撲滅,突然打消了主意。在這個沒有光亮的地方,她居然無比留戀這小小的一寸縷光芒。
“主子,你沒事吧?”美珠擔憂地看着歐陽笙歌:“你身體這樣,能喝酒嗎?”
“蠢!那是靈酒,裏面有靈氣可以滋補他的身體。”上官紫璃回到歐陽笙歌身側,握住他的手腕爲他把脈。他的身體沒有變化,那薄弱的靈力沒有太大的作用。然而她不敢拿其他靈物出來給他大補,就怕他的身體受不住。這樣的情況要麽用靈物慢慢地滋補回來,要麽找到傳說中的神草爲他煉丹。
如果選擇第一個方法,那麽他的恢複時間大概需要三十年到五十年。歐陽笙歌在這段時間内無法修煉,隻能默默地看着身邊的人成長起來,而他越來越弱。以他的個性,這對他而言是極大的折磨,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至于第二種方法,那也是麻煩的事情。她的空間裏有許多靈草魔草仙草妖草,至于神草,她也有幾株,不過對歐陽笙歌有幫助的神草卻是沒有蹤影。
萬年的神草融合萬年的神獸血液煉成的丹藥,隻需要一顆就能讓歐陽笙歌恢複過來。‘丹到用時方恨少’,上官紫璃一直以爲空間靈草園裏的種類很齊全了,原來隻有用到的時候才明白自己還是太缺乏資源。
夜深人靜,隻有柴火發出嗤嗤的聲音。蚩雨陷入冥想狀态,美珠趴在歐陽笙歌腳邊睡得很沉,上官紫璃盤腿坐在那裏,歐陽笙歌的腦袋枕在她的大腿上。
如果這個時候有其他人在場,一定會覺得這樣的畫面太詭異。然而沒有辦法,此時的歐陽笙歌太脆弱了,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損傷,否則性命難保。
一道白影悄悄地出現在火邊,它疑惑地看了幾人一眼,接着回頭看向地面上的靈酒壇。壇蓋早就開啓,淡淡的酒香從裏面傳了出來。它伸出舌頭,試探地舔了一下壇口的液體。濃郁的靈氣進入它的身體,給它帶來全新的感受。它前爪一抓,整瓶靈酒被它咬在嘴裏,然後扇動着翅膀飛離此地。
當它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上官紫璃、蚩雨、歐陽笙歌以及美珠睜開了眼睛。他們看向白影消失的方向,連連贊歎。
“真是不錯的靈物!可惜它隻能在遺忘之地才能生存。”蚩雨一臉可惜:“如果能夠把它帶出去就好了。”
“别想了!靈馬是遺忘之地唯一的生機,你把它帶出去了,以後再有人掉進來怎麽辦?”上官紫璃淡淡地說道:“任何東西都有它的法則。”
“你怎麽知道它會來偷酒?”蚩雨好奇地看着她,眼裏有着佩服之意。
“我不知道啊!”上官紫璃聳聳肩,一臉無辜:“我隻是在想,這裏很久沒有人氣,既然我們來了,靈馬肯定會有察覺,它怎麽可能不好奇呢?”
“呵,頑皮。”歐陽笙歌敲了敲她的額頭,眼眸含笑。
上官紫璃與歐陽笙歌坐得太近,歐陽笙歌深邃的眼眸裏倒映着她的模樣,鼻間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無端地有些悶熱的感覺。
歐陽笙歌的笑容太清雅,與平時完全不同。上官紫璃扭過頭,頗不自在地說道:“睡吧~明天還要與靈馬對戰呢~”
“小師妹……”上官紫璃想逃走,歐陽笙歌拉住她的手臂,表情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剛才睡得真不錯,我的身體好像沒有那麽難受了。你會繼續幫我的對嗎?”
“噗嗤!”閉着眼睛的蚩雨發出輕笑聲。她急忙撫住嘴巴,一臉促狹地看着上官紫璃:“抱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是笑你們打情罵俏,别介意。”
“小雨,你說誰打情罵俏?我師兄受了傷,正是最需要關心的時候,你怎麽可以這樣誤會我們純潔的兄妹情呢?”上官紫璃嘿嘿陰笑,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是,是。你們是純潔的。至于是不是兄妹情,這個就隻有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我可不知。”蚩雨笑得不懷好意。
“你這個壞丫頭,看我怎麽懲罰你!”上官紫璃撲向蚩雨,與她嬉鬧起來。寂靜的夜晚傳出兩道輕脆的笑聲,爲這個沒有生氣的地方添上了美麗的色彩。
美珠陰冷地看着上官紫璃的一舉一動。特别是發現歐陽笙歌的眼神一直沒有從上官紫璃身上移開,她眼裏的殘酷就如毒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