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璃眼前一晃,夜鳳衣出現在她的面前。腰間一重,一隻手掌握住她的細腰,接着帶着她躍向三樓。
三樓的陷阱是大片的食人花,這些食人花經過特殊方法培養,殺傷力遠勝過紫鳳镯空間的食人花。
上官紫璃看着幾百朵食人花張着血噴大嘴咬向她,本能地使用火法術。火法術飛了一半,夜鳳衣使出一道法術,将她的火法術熄滅。上官紫璃氣惱,剛想責問他的用意,夜鳳衣不給她機會說話,将她整個人攔腰抱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從食人花的上方飛過去。他的速度完全不像人類應該有的速度,普天之下能夠做到這點的人屈指可數,至少她的爹娘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從夜鳳衣的身上散發出清淡的香氣,完全不像他這個人這樣張揚。這樣的氣息有些像一種靈草的味道,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第四樓,第五樓,第六樓,第七樓……整個樓中樓隻有八樓,夜鳳衣一口氣抱着她上了七樓,最後在第八樓停下來。
夜鳳衣低頭,淡漠的眸子與她專注的眼神相對。她臉頰一紅,從他的身上掙紮下來,惱道:“誰要你多管閑事?”
“上面就有你想知道的東西。你是自己進去,還是我抱你上去?”夜鳳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上官紫璃一直覺得夜鳳衣是個古怪的人。他長相妖邪,個性喜怒不定,做事不按常理,心思極難琢磨。
不可否認他是一個極有魅力的男人。如果說淩寒秋是宮月舞最愛的男人,那麽夜鳳衣就是她最無法控制的男人。
在四個男人當中,夜鳳衣在宮月舞心裏的位置毋庸置疑。以前她對夜鳳衣的印象還停留在臨死之前的怨恨和恐懼,無法理解宮月舞的想法,然而剛才她居然有短暫的心動。
“我會自己走。”上官紫璃更加防備夜鳳衣,擔心這厮利用那張耐看的小臉對她使用什麽妖術,那些邪術是防不勝防的。
夜鳳衣沒有跟她上去。他如無骨般靠在第七樓的樓層前,沒等多久就看見上官紫璃氣極敗壞地走下來。
“爲什麽是空的?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上官紫璃沒有想到下面危機重重,第八樓卻是空城計,這明顯是有人故弄玄虛。
夜鳳衣看着樓下,紅影輕飛,将上官紫璃摟在懷裏,躍向第八樓。
上官紫璃剛才已經見過第八樓,那裏什麽也沒有,夜鳳衣再抱着她上來,她反而平靜地等着他的一舉一動。
她看見夜鳳衣設了一個屏障,接着她的面前多了一個薄膜,那個薄膜把他們罩在裏面。
從下面傳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接着是兩個男人的說話聲,他們在第八樓停留了半晌,其中一人說道:“有人來過。”
“知道是什麽人嗎?把這裏的留影石找出來。”另外那人冷漠地說道。
“是。”第一個說話的人朝前方施了一個法術,一塊石頭露了出來,他拾起它,交給了另外那個明顯更有身份的人。
那人将靈力輸入留影石,腦袋上方出現一個屏幕,先是一道黑影,接着是大量的空白。這樣的線索有相當于沒有。
“難道我們猜錯了。不可能吧?第二樓明明有人施過法術。”那人說道:“現在那人的氣息還很濃郁,應該剛走不久。”
“剛走不久?我看是沒有走吧!”第二個人冷哼:“道友,既然來了,何不亮身相見?”
那兩人長得很普通,大概中年的模樣。他們的手法從來沒有見過,不屬于六大門派,身份真是令人好奇。
上官紫璃以爲露了破綻,準備拔劍相向。夜鳳衣摟住她的腰,将她的腦袋壓在她的懷裏。
平靜!好平靜!太平靜了!不僅外面的兩個人平靜,連懷裏的這個人也好平靜。他的心跳呢?沒有心跳的男人是什麽?
上官紫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懼過。哪怕她落到夜鳳衣的手裏,流盡鮮血而死,也沒有這樣恐慌不安。
就算夜鳳衣是無情無心的冷血生物,也應該是有血有肉的血肉之軀,沒有心跳的他真是人類嗎?
夜鳳衣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渾身冷汗淋漓,不敢迎向他的眼睛。
“看來我們想多了,那人應該已經離開。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他沒有這麽容易放棄,最近要加強戒備。”
“下面的那三個女修怎麽處理?直接喀嚓嗎?”
“幾個跳粱小醜,何足爲懼?算了,放她們走吧!如果她們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再做多餘的事情。如果她們非要看不開,那就與我們無關了。這幾天還有更多的麻煩,我們必須做好份内的事情,否則那人懲罰起來,我們與我們的家人……”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下樓。第八樓剩下他們兩人,夜鳳衣的屏障解除,她終于脫離了他的禁制,可以遠離他幾步。
“你好像發現了我的秘密,你說我要怎麽對付你?”夜鳳衣一步一步走向上官紫璃。他眼神冰冷,薄唇揚起冷漠的笑意。
上官紫璃指尖閃着火光,揮向夜鳳衣。夜鳳衣握住她的手臂,邪笑道:“害怕了?擔心我殺了你滅口?你從一開始就怕我,到底是你天生膽小,還是你在我記不住的情況下招惹了我,認爲我必殺你不可呢?既然你早就視我爲敵,還不如……”
“那就……”決一死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上官紫璃準備說的話。然而夜鳳衣沒有讓她有機會說完。
“嗤!不好玩。”夜鳳衣收回那種邪惡的眼光,将上官紫璃重新按入自己的懷裏。這一次,平穩的心跳聲傳入她的耳内。
上官紫璃愕然。先是震驚,接着是疑惑,最後是惱羞成怒。她狠狠地瞪着夜鳳衣,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耍我!!”
“原以爲你會有點新鮮的反應,結果還是讓人大失所望。”夜鳳衣撇撇嘴,一臉不屑:“真是無趣至極。”
“夜鳳衣!!”上官紫璃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可以從我的面前消失嗎?你能不能滾遠點?我不想看見你!”
“我爲什麽聽你的呢?”夜鳳衣沉默了幾個呼吸時間。他用那雙冷淡的眸子看着她:“你生氣的樣子還是挺有趣的。”
上官紫璃這次是真的氣得臉色發白。反正這裏是空城,她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不過想到下去也會觸弄那些機關,她又猶豫了。她回頭看着夜鳳衣,那可惡的男人老神在在,完全沒有把她帶下去的意思。
哼!她就不信了。難道她闖不過這幾關?她就不求他,就不求他,就不求他……
“喂,你做什麽?我自己下去……”夜鳳衣再次抱起她,上官紫璃掙紮抗議。她沒有說完,夜鳳衣堵住她的嘴。他的方式很特别,那帶着清香味道的氣息傳入她的口腔,将她整個人弄得昏昏乎乎的。“嗚嗚……”
夜鳳衣剛開始隻是想試試這種讓她閉嘴的方式。他還是紅月狼的那段時間裏,偶爾看見幾個男女辦事,其中就有這種玩鬧的動作。他是正常的男人,當然知道********的事情。不過他從來沒有這方面的興趣,在他看來,那是世間最無趣的事情。
不過他化身爲紅月狼,被她當作寵物般疼愛,每天摟在懷裏輕撫着,居然對以前最不在意的東西感到好奇起來。
“夜鳳衣,你這個流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混蛋!她不是宮月舞的替身,他發qing不去找宮月舞找她做什麽?
男主親了女配,這個劇情真夠亂的。就算她改變了主線,也不至于連支線也變得這麽離譜吧?
夜鳳衣舔了舔嘴唇,淡紅色的眼眸濃郁了幾分。他淡道:“有些意思。”
“你……”上官紫璃氣極,狠狠地咬向他的脖子。他要了她的血,她現在喝他的血,這算不算報仇的第一步?
鮮血順着她的口腔流進去,那種帶着奇怪味道的血液讓她胃裏翻湧。她停下來,張開嘴幹嘔着。
夜鳳衣的眼神恢複原來的淡漠。他摸着傷口,眼裏閃過殺意。不過一瞬間,他又恢複那個個性詭異的妖邪少主。
“上一個對我無禮的人已經去見了死神。”夜鳳衣淡淡地說道:“你是第一個對我無禮卻活下來的人。不過我對你的破例隻有這一次。”
上官紫璃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樓中樓的。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夜鳳衣如來時一樣消失無蹤。隻有嘴角的血迹證明剛才發生的事情不是幻覺。她迷茫地回到客棧房間裏,發現隔壁的幾個女修先一步回來,而且她們受傷極重的樣子。
她打起精神,對靈泉鎮即将發生的事情更加好奇。特别是隔壁女修的那件法器,她更想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