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後悔了吧?”孟知樂與上官紫璃背對背應戰,他們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後背,因爲有對方守護。
“後悔的人應該是你,此事明明與你沒有關系,你偏要來充英雄。英雄可不是誰都能當的。”上官紫璃諷刺道。
“如果今天陪你進來的人是大師兄或者笙,你也會這樣說嗎?”孟知樂抿嘴,不悅道。
“不會。”上官紫璃輕笑道:“誰讓我喜歡欺負紅辣椒呢!”
孟知樂臉上的郁氣消散。上官紫璃對他最真實。與其像對兩個師兄那樣客氣,他甯願被她‘欺負’。
四周飛舞着各種各樣的寶劍,那些寶劍已經有些年頭,劍影犀利,劍光四射。他們常常看不見劍光就被刺中。
上官紫璃身上穿着尹禦辰的法衣,那些劍光傷不了她,隻是臉頰上被擦傷了幾道痕迹。孟知樂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他剛換上的衣服再次刺破,幸好裏面穿着某種仙獸皮制作的護甲,所以重要的部位沒有受傷,不過手臂和臉頰上也有多處傷痕。
“紅辣椒,如果你毀容了,不會找我負責吧?”上官紫璃心裏有些愧疚,那麽漂亮的臉蛋居然傷痕累累,她會招天遣吧?
“你說呢?”孟知樂氣喘籲籲地說道:“你連我的身子都看了,還想賴嗎?”
“喂喂……”剛才本來隻是開玩笑,順便緩和一下氣氛,聽孟知樂這樣一說,她緊張地回頭叫道:“那是爲了……”
“小心……”孟知樂抱着上官紫璃轉了一圈,替她扛下了一把劍的襲擊,後背承受了一劍。
“紅辣椒。”那劍橫穿而過,鮮血順着劍尖嘩嘩往下落。上官紫璃一邊抵抗那些劍影,一邊護着孟知樂:“你這個笨蛋。”
“你這個害人精。現在在破陣,你還敢疏忽大意。就算本大爺讓你負責,你又不吃虧。”孟知樂受了重傷,居然笑得出來。
上官紫璃從空間裏拿出仙藤。那種仙藤可以抵抗一陣,但是别想有什麽實際作用。她現在需要時間爲孟知樂療傷。
無數仙藤爲他們隔開了一個暫時安全的空間。上官紫璃取出靈泉水,先喂他喝了不少,再不要靈石似的往他傷口處灑。
那劍早在插中孟知樂不久就消失。畢竟是劍影,他們是抓不住那些寶劍的。
“這是什麽?我感覺好了許多,連耗費的靈氣也在恢複。”孟知樂疑惑道:“你這女人真小氣,有好東西瞞得這麽緊。”
“我要是瞞着你們,你們還想喝靈酒?這東西喝多了也無用,隻能受傷時急用一下。”上官紫璃沒好氣地說道。
孟知樂的傷口沒有再流血,不過想繼續戰鬥是不可能的。上官紫璃想了想,看了對面一眼。
“你别想擺脫我。”孟知樂知道她的想法。她在思量把他扔到對面的可能性。隻要離開劍陣,他就安全了。
“你現在受了重傷,留下來不是拖累我嗎?”上官紫璃用複蘇術治好了他臉上的傷痕。
“你現在不要亂用靈力。”孟知樂皺眉道:“我是男人,既然決定要陪你闖陣,就不會半途而廢。”
仙藤撐不住劍陣,幾百年的仙藤成爲碎片,他們再次曝光在劍陣之下。上官紫璃顧及孟知樂的傷痕,沒有再使用柳月劍法。畢竟專心施展柳月劍法的話,她就沒有辦法分心照顧孟知樂的身體。而孟知樂受傷影響了元氣,也施展不出孟家劍法的威力。
上官紫璃閉上眼睛,感受着那些劍影的走向。孟知樂不像剛才那樣小心翼翼,如果今天隻有一個人走出去,他認栽了。
他們的劍術變得沒有規律,沒有固定的招數。劍影如何殺過來,他們如何對付過去。慚慚的,他們居然形成了自己的招數。
“哈,笨女人,我們居然創建了自己的劍招。”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這萬劍陣的劍影開始慢下來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傳說。”上官紫璃渾身血迹,但是雙眼更加精亮有神。“萬劍陣的創始人是個掌門,他創建這法陣不是爲了禦敵,而是想讓手下的弟子創立最适合自己的劍招。剛才我們陰差陽錯有了自己的劍招,這劍陣開始松動了。”
“我怎麽沒有聽過?”孟知樂疑惑地說了一句,不過很快抛之腦後。“我們繼續根據剛才的感覺創建劍招。”
上官惑摟着李媚雲的腰,兩人擔憂地看着那劍光四射的影像。他們看不見裏面發生的事情,隻能乞求蒼天庇護璃兒。
咻咻,火魔,水魔站在他們身後,在它們身後又站着成千上萬的毒獸。這些毒獸有些已經有千年的修爲。
十月閉着眼睛,非常誠心地祈禱着。那雙純淨的眼眸閃過淚珠兒,這柔弱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陣法有變化……”李媚雲搖晃着上官惑的手臂說道:“夫君,璃兒一定沒事。”
上官惑溫柔地看着李媚雲。他将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胸膛上,堅定地點頭:“那是當然,她是我們的女兒。”
“主人出來了。”咻咻興奮地叫道:“太好了!我們主人果然是最棒的。”
劍陣消失,上官紫璃和孟知樂的身影慚慚顯現。孟知樂靠在上官紫璃的身上,一幅筋疲力盡的樣子。
“璃兒,知樂怎麽了?”上官惑夫婦趕過來,看見孟知樂渾身如血洞般,鮮血噴湧而出。
“這個笨蛋幫我擋了兩劍。後面那劍,幾十把劍影射過來,他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了。”上官紫璃咬着唇,強忍痛意道。
盡力隐忍了半天,終究還是受不了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的靈泉水不斷地澆灌他的身體,最終隻能止血,卻治不了他的傷。靈泉水目前還沒有這樣無用過,顯然他的傷勢已經不是靈泉水可以救治的了。
“你這女人……哭什麽哭?我又死不了。”孟知樂臉上有許多劍傷,那張漂亮的臉已經看不見原來的模樣。
他清楚自己的傷勢,看起來嚴重,其實沒有生命危險。隻要找個地方好好調理一段時間,又能生龍活虎爲害人間。
“我不想和那些人周旋。咻咻,帶着你們的毒獸軍團去向前面攔路的紫刖殿衆人打聲招呼吧!”上官紫璃心情不好,不想看見那些讨厭的人。特别是宮月舞那張惡心的嘴臉,她擔心自己壓不住心裏的殺意直接撲過去撕了她。
上次與她的那場硬仗讓她明白不能直接殺了宮月舞。宮月舞是天命之女,是天道挑選的人,想要毀掉她就必須慢慢計劃。
“好的。”咻咻接收到上官紫璃的指令,帶着一幹小弟沖了出去。
上官惑操縱靈船,把孟知樂放進去。上官惑的靈船比蘇智淵的強多了,這東西不但可以防衛,還能攻擊。
孟知樂躺在上官紫璃身側,上官紫璃也耗費了太多靈力,沒有辦法爲他療傷。她自己的臉上也是傷痕無數。
李媚雲喂他們吃了幾顆療傷的丹藥。那是七品療傷丹,上官紫璃能夠煉制,隻是在魔獄裏已經用光了。
上官惑将靈力輸入孟知樂的身體裏。靈力慢慢地滋養他受傷的五髒六腑。他蒼白的臉色終于好轉了許多。
“啊!那不是無底崖的毒獸嗎?怎麽出來了?”紫刖殿的弟子尖叫道:“快向掌門彙報,就說叛徒上官紫璃逃出來了。還有這些毒獸,他們居然把它們一起帶出來爲禍修真界。”
紫刖殿掌門司馬慕根本沒有想過上官紫璃等人還能平安逃出來。無底崖的毒獸就是化神期也吃不消,更别提還有萬劍陣抵擋。如今人确實出來了,而且還救出了上官惑夫婦。他有種被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的羞惱,而且扇他的人還是這樣一個小輩。
紫刖殿外門弟子彙報的時候其他幾個掌門也在場。他們驚訝地相視一眼,接着各人神思不明。
“司馬掌門,如今魔獄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們也要回去了。這次過來就是向你辭行。”無極樓掌門微笑道。
“真巧!老夫過來也是向司馬掌門辭行。既然如此,就一起吧!”炙玉門掌門淡道。
“司馬掌門貴人事忙,老夫也不打擾了。”劍如單冷淡地說道。“告辭。”
一瞬間,幾大門派隻有馭獸宗沒有離開。司馬慕臉色鐵青,陰冷地瞪着那幾個掌門離去的身影。
“真是一群狡猾的老狐狸。”馭獸宗掌門恥笑道:“司馬掌門,這丫頭天賦再好也不過金丹期,就算有命出來也沒命離開。如今她公然挑畔紫刖殿,正好借此機會殺一儆佰,看以後還有誰敢招惹咱們兩大門派。”
“不過一小丫頭片子,還需要兩大門派?老夫随便派幾個外門弟子就能收拾她。”司馬慕臉色不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