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真人打量上官紫璃,輕笑道:“你是一個不信命的人,追我做什麽?”
“你看了那麽多人的命運,就沒有一個改變過嗎?”上官紫璃淡道:“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什麽是天道,憑什麽指手劃腳?”
應天真人連連點頭:“正是如此,所以我才看不見你的命運。你的前面一片模糊,結果如何,隻有順其自然。”
“真人,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天命之女若是走上邪道,天地之間會怎麽樣?”上官紫璃說道。
應天真人神色凝重,雙眼再次變成藍色堅瞳,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許久,最終疲憊地恢複原狀。
“天地會有浩劫,結局如何,決定權在天命與變數手裏。”應天真人喃道:“小丫頭,後會有期。”
上官紫璃搖頭,爲自己愚蠢的行爲感到可笑。其實聽見他能夠看破前世今生的時候,她确實動過心思。然而他看不破她的人生。
她在害怕什麽呢?擔心悲劇重演嗎?不!隻是宮月舞和淩寒秋失蹤,她知道天道還是在幫助宮月舞,不想功虧一篑。
還記得前世也有過門人失蹤的事件,不過當時還是廢人的她沒有幫上任何忙,還爲爹娘搗了許多亂。
宮月舞在這次的事件中大放異彩,成爲聞名天下的女修。她做了什麽呢?當時她也是被抓了去,結果帶着衆人一起逃出來。
後來是怎麽解決的呢?好像是各大門派聚在一起商量了什麽,接着不了了之。最後門人沒有再失蹤,隻是人界的妖物越來越多了。
她費盡心機改變一切,天道總是給宮月舞更正的機會。一個黑化的天命之女還是受到如此重用,天道算什麽天道?
如果天道就是這樣蠻不講理,她就毀了整個天道,親自制定天道的規則。
“璃兒,剛才掌門已經傳來命令,我們現在要去紫刖殿的魔獄。”鳳蘇歌不知何時站在上官紫璃的身後說道。
“魔獄?那不是紫刖殿的禁地嗎?”上官紫璃再無知也知道紫刖殿的魔獄那是多麽可怕的地方。據說那裏有着通往魔界的唯一通道。
“我們剛才把應天真人的提示告訴了掌門。掌門與其他掌門用神識讨論一番,最後決定召集優秀弟子在紫刖殿集合。”朱子源出來說道:“不過一路上若是遇見楊山村的情況,我們也要負責解決。那些妖物實在太可怕了,再這樣下去人界就會變成人間煉獄。”
“那好吧!”上官紫璃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趕路。”
從他們現在的位置趕到紫刖殿需要禦劍五天,不過他們仍然根據地圖上的指示去各個門人失蹤的地方檢查一番,所以應該比預計中的時間增加了三四天。其中有五個地方已經來不及,那裏的村民早就變成了怪物,隻有全部死在衆人的劍下才能解脫。另外三個地方沒有發生異狀,不過端木柳瞑還是施了淨化咒,這樣村民才不至于被魔物附身。
“端木,吃一條我烤的魚。”築基期不比金丹期,還無法完全辟谷。每次衆人找地方休息的時候,上官紫璃總會尋找吃的。
一條香噴噴的烤魚塞在端木柳瞑的小嘴裏,一臉嚴肅的端木柳瞑憋紅了臉,悄悄地瞟了一眼上官紫璃:“謝謝。”
其他人喝酒的喝酒,打坐的打坐,睡覺的睡覺,看好戲的看好戲。鳳蘇歌坐在樹下散發冷氣,一雙冷眼直盯着端木柳瞑。
“是不是有種辛苦種植的鮮花被别人采下的感覺?”甄士海拍拍鳳蘇歌的肩膀說道。
鳳蘇歌不屑地拍下他的手,沒有回應他的問題,不過心裏确實有着無法掩飾的失落。
一路上,上官紫璃對鳳蘇歌特别冷淡,反而對那個端木柳瞑十分親熱。雖然隻是個孩子,可是修真界的幾歲根本不算什麽。現在還是孩子,幾年後就能成爲優秀的少年。以端木家的家世以及端木柳瞑的能力,與上官紫璃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鳳蘇歌捏了捏手心,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枚紅果,躊躇了半天,走過去遞給上官紫璃:“甜的。”
上官紫璃瞟了鳳蘇歌手中的果實一眼,沒有理會他,撇嘴道:“我現在喜歡吃酸的,不喜歡吃甜的。”
朱子源嬉笑道:“難怪一路上全是酸味,上官師妹還沒有吃膩呢!”
“你不是最讨厭吃酸的嗎?”鳳蘇歌無法理解上官紫璃突然改變的口味。從小讨厭酸味的人突然變得愛吃酸,爲什麽?
這次不僅朱子源笑了,連甄士海和龍大肖也露出輕笑。蘇敏兒向來保持高傲的姿态,卻因爲鳳蘇歌的‘傻’勁露出羨慕的笑意。
朱子源把鳳蘇歌拉到旁側,神秘地眨眨眼:“如果你把你手裏的靈酒給我一壇,我就告訴你原因好不好?我早聽說了,上官師妹釀的靈酒除了爹娘和弟弟外,就你得到的最多。”
鳳蘇歌當然舍不得把上官紫璃送的東西交給别人,他平時還舍不得喝呢!可是回頭一看,上官紫璃又把采摘下來的靈果親手喂給端木柳瞑吃,而且兩人靠得很近,她簡直把端木柳瞑整個人摟在懷裏,而端木柳瞑滿臉通紅,吃靈果的時候還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上官紫璃,把他放開。”鳳蘇歌爆炸了。
他一把扯開端木柳瞑,氣惱地瞪着上官紫璃:“男女授受不清,你怎麽可以對一個男人摟摟抱抱?”
“什麽男人?他是個孩子。”上官紫璃不滿地瞪着鳳蘇歌:“允許你和水柔不清不楚,就不允許我陪一個孩子玩了?”
一句話,兩個男人不爽。一個就是被‘冤枉’的鳳蘇歌,一個是‘心靈受傷’的端木柳瞑。
“那個水柔就是個花妖,我們見面不過三次,沒有不清不楚。”鳳蘇歌大男人的聲音裏居然帶着小委屈。
“我不是小孩,我是男人。”端木柳瞑弱弱地控訴道。
“呵,見過三次就可以把我送的靈珠交給别人,再見幾次不知道會怎麽樣呢!反正與我沒有關系,我也不會在爹娘面前說什麽。”上官紫璃賭氣道:“相比之下,我和端木的關系單純多了。端木這麽可愛,隻有心靈不純的人才會亂想。”
端木柳瞑:“……”到底有沒有聽他說話?他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