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和凡界各有生存法則,雖然生存的方式不同,但是捧高踩低的道理是一樣的。前世的自己何嘗不是一個被踩在腳下的人?
上官紫璃買了十幾個包子,走向那幾個被欺負的乞丐,将包子放在他們的碗裏。
乞丐沒有想到會遇見這樣和善的漂亮女孩,他們木然的眼神裏閃過詫異,接着如同一陣風似地抱着包子啃咬起來。
所有的乞丐中,隻有一個乞丐一動不動。上官紫璃特别看了他幾眼,發現他不但雙腿殘廢,而且斷了一隻手臂。
那是個中年男子。他衣衫褴褛,與衆多乞丐沒有什麽不同。渾身癱軟的身體看上去很強壯,可是歪歪斜斜的骨骼證明了它現在有多沒用。這樣的傷勢不像是普通人造成的,這個乞丐想必有一段特别黑暗的故事。
上官紫璃轉身準備離開,突然看見那中年男子平靜無波的雙眼。那雙眼睛很堅定,沒有普通乞丐的認命和絕望。
當上官紫璃回過神時,她居然正在對那個乞丐施展複蘇術。她無奈一笑,救人救到底,一手握在補充靈力的法器上,一手對中年乞丐施展複蘇術。他的傷勢很嚴重,而且是幾十年的舊傷,這樣普通的救治不但用光了她的靈力,連法器儲存的靈力也用了大半。
“仙子真是活菩薩啊!老乞丐,你有救了。”附近的乞丐震驚地看着老乞丐身上的傷勢正在快速地愈合,嘴裏的包子掉了一地。
中年乞丐滿臉汗水,臘黃的臉色變得蒼白,顯然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那些歪歪斜斜的骨頭需要重新生長,痛苦是可以想象的。
上官紫璃結束救治,轉身融入人群中,不再理會那叫嚣的人群。當然,她也沒有看見那剛被她救下來的乞丐從原地消失的事情。
“老乞丐呢?他剛被治好,就跑了?”人群再次瘋狂叫嚣起來。
上官紫璃耗費大量靈力,卻隻用法器臨時補充了少許就繼續調查事件。她先詢問附近的人,卻沒有人說見過修真界弟子。
其實修真界的弟子經常爲凡人除妖,凡人對修真界還是有些認知的。然而像現在這樣衆口一矢,都說沒有見過,真是奇怪。
“宮月舞……”上官紫璃在人群中看見宮月舞,發現她神色有異,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
宮月舞仿佛對這裏非常熟悉,帶着她拐了幾條街,最後在一幢豪華的房子前停下來。她猛然回頭,查看身後的情況。
上官紫璃跟得太緊,差點被瞧個正着。剛好有隻手臂拉住她,往旁邊的角落裏一躲。
“端木,你在這裏做什麽?”拉着她的正是端木柳瞑。
端木柳瞑指了指宮月舞消失的方向:“我跟着她來的。”
“你也覺得她不對勁?”上官紫璃問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這個地方是幹什麽的?春花秋月?”端木柳瞑猶豫道:“我總覺得這裏面有股邪氣。”
“那更要進去看看了。”上官紫璃拉着端木柳瞑直奔大門。
剛邁進大門,一股香氣撲鼻而來。上官紫璃和端木柳瞑屏住呼吸,一幅防備的模樣。
一道道嬌笑聲傳入他們耳内。隻見整個大堂坐滿了莺莺燕燕,那些女人衣裝大膽,或是被男人抱着或是被摟着,好不放浪形骸。
“現在這個世道是怎麽了?不僅女人來找女人的樂子,連這樣小的孩子也知道享樂,真是太好笑了。”一個衣衫半解的女子在一個瘦個的男子懷裏嬌笑道。
上官紫璃不知道天底下還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地方,此時窘迫得不知所措。
端木柳瞑闆着臉,小臉滿是紅霞。他拉緊上官紫璃的手,輕聲道:“要不,我們走吧?”
“已經進來了,怎麽可以半途而廢?更何況宮月舞來這種地方更可疑。”上官紫璃輕聲道。
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掃射着兩人的上上下下。各種渾話從那些男女嘴裏說出來,上官紫璃和端木柳瞑差點忍不住出手。
然而修真界有規矩,不能對毫無能力的凡人動手,否則會降下天罰。
“行了,你們别捉弄他們了。”一個優雅的絕色女子拖着紅色的長裙翩翩而來。她的聲音比靈鳥的歌聲更動聽,她的容顔也是見過的最美的,那雙眸子輕柔如水,仿佛能夠浸進人的心裏去。她出現後,全場寂靜無聲,無論男女皆是癡迷地看着她。
“你是這裏的管事嗎?”上官紫璃有些羨慕對方的完美身材。與她相比,自己還是個青澀的少女,展現不出那樣成熟的韻味。
“是的。我相信你們一個女人一個孩子是不會來這裏玩樂的。兩位有什麽事?”那女子溫柔說道:“我叫水柔。”
“水柔姑娘,剛才進來一個女人,她在哪裏?”進來的時候她就看過四周,沒有宮月舞的影子。
水柔沉思片刻,打量着兩人,說道:“兩位是修士吧?既然如此,應該明白有種叫障眼法。剛才我們沒有看見什麽女人進來。”
上官紫璃啞然,看向端木柳瞑。
端木柳瞑對着門口施法,半晌對上官紫璃點頭道:“确實如此,剛才是一個幻影,我們被騙了。”
“既然如此,那就……”打擾了三個字沒有說出來。上官紫璃手腕上的靈珠亮了。這代表着,鳳蘇歌就在附近。“水柔姑娘,你有沒有見過和我們穿相同衣袍的修士?”
水柔看着上官紫璃,眼眸閃過異色。她搖搖頭,平靜地說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