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鈴兒想,父母總是那麽随時随地的爲子女考慮。可是自己卻隻顧着自己,藍鈴兒欣慰這個假期能夠回南縣去過。
藍媽提前把藍鈴兒他們那套在南縣縣城的房子好好打掃清洗了一番,藍鈴兒他們回去的時候,住得幹淨清爽舒适。
藍鈴兒他們是大年三十前一天下午到的南縣。
才到家,普建興就迫不及待的來接如玉了。
普建興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如玉,如玉這一年多來也長高了許多,十一歲的孩子就有158的身高,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青春蓬勃的美少女。令普建興看得又是欣慰,又是驚喜,又是疼惜。
普永慶這幾天時而昏迷,時而清醒,昏迷的時候,還念叨着如玉,清醒的時候,就看如玉的照片,現在如玉終于回來了,普建興怕老爸撐不下去,就立刻把如玉帶來了。
普老太太這幾年因爲家裏的變故,接二連三的突遭打擊,她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她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彪悍蠻橫的人,她現在隻是一個蒼老凄慘的老太婆。對于藍鈴兒,她也沒有力氣沒有能力去恨了。
大兒子和小兒子是她這輩子的榮耀,是她在親戚朋友,街坊鄰居面前的面子,現在這個榮耀這個面子都被撕得粉碎,她剩下的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現在,連這個一輩子對她順從的老伴也快要走了,但是令她不明白的是,老頭子竟然口口聲聲說要見見那個早已經離婚的女人的孩子,在普老太太的心目中,那個孩子和普家好像沒有任何的關系,雖然,她确确實實是自己的孫女,但是因爲她媽媽那個女人和普家的那些糾葛,普家人曾經一度7恨那個女人。所以連帶着也不太在意那個孩子。
但是老頭子說走之前一定要看看那個孩子,還說普家對不起那個孩子,普老太太雖然心裏不贊同,但是對于老伴的這最後一個要求。她不忍心拒絕。普老太太在老伴面前強悍了一輩子,老伴也順從了她一輩子,現在,她就順從他一回。如果老伴走了,就再也沒有人再那樣順從她。
普家曾經是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人。現在走的走,散的散,隻有老兩口和普建興這個他認爲沒有多大出息的兒子。眼看着老頭子也要走了,她以後隻能和這個兒子相依爲命,真是世事難料啊!
普老太太冷眼看着普永慶父子倆每天拿着如玉的照片在講如玉的種種,普老太太的心裏也從最初的抗拒到漸漸的接受這個孫女。
普建興把如玉帶到病房的時候,普永慶剛剛醒過來不久。
雖然每天看如玉的照片和錄像,但是看見如玉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的時候,普老太太和普老爺子都愣住了,本人比照片比錄像都還要漂亮。
普建興道:“如玉。這就是你的爺爺奶奶。”
如玉脆生生的叫着:“爺爺好,奶奶好!”落落大方,親切自然,沒有半點的生分。
普老太太聽得心裏一暖。人處在落魄的境地,特别脆弱,哪怕别人一句普普通通的問候,都彌足珍貴。可惜這世上雪上加霜、落井下石和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普老爺子激動得說不出話,雖然想見見這個孫女,但是他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普家那樣對藍鈴兒,她能夠不計前嫌讓孩子回來看他,實屬不易,他顫顫巍巍的向如玉伸出手。
如玉走過去自然的拉着普永慶的手。“爺爺,你哪裏不舒服嗎?”
如玉的手嬌嫩溫暖,普永慶道:“好孩子,爺爺這輩子能夠見到你,就是立刻死了,也滿足了。”
如玉嗔怪的道:“爺爺。你怎麽能這樣說呢?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多陪陪你的。怎麽才見面就說這樣的話?”
普永慶笑着道:“好,有你來陪我,我就多活幾天。”
“不行,你要多活幾年,以後每個假期,我都回來陪你。”
“好……咳咳咳……”普永慶激動得咳了起來。
如玉趕緊用手給爺爺輕輕的順着胸口。
一旁的普建興淚花閃爍,他以爲孩子不會親近爺爺,隻是礙于一種道義來看看,就算是這樣,他們父子已經感激不盡了,畢竟這麽多年的親情缺失,他們不敢奢求太多,但是如玉,不僅靓麗的外表和沉穩的氣質令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使人喜出望外,更重要的是,孩子這麽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就像……就像是她的媽媽一樣。想到他竟然稀裏糊塗的放棄了她們這對母女,他的心就痛,用一輩子的悔恨,也彌補不了他的過失。
一旁的普老太太看見如玉這樣乖巧懂事,心裏也是感慨萬千,這些年随着普家的沒落,她也深刻感受到了許多的人情冷暖,另外兩個她從小帶大的寶貝孫子,跟着再嫁的媽媽去了,雖然再嫁,可是就同住在一條街上,爺爺病重時,叫人傳話去讓他們回來看看爺爺,幾次三番說了好多次,才不情不願的來醫院看看,就在那裏站着敷衍了幾句話就走了。一副生怕病人把病傳染給他們的嫌棄模樣。就算是來看了爺爺一眼,冷漠的态度卻更加令人心寒。
反倒是這個從來沒有吃過普家一口飯喝過普家一口水的孫女,卻有這樣的耐心,這樣的誠心誠意。就是鐵石心腸,也不能不讓人感動。
普建興扶着老爸躺好。
如玉說:“爺爺,你不要說話了,就躺在哪裏休息,我來看你,什麽也沒有帶,就唱一首歌給你聽聽吧!”
普永慶點點頭,“我什麽也吃不下,你什麽也不要帶,唱歌好,我孫女唱的歌好聽。千金難買呢!”
如玉就坐在病床邊,輕輕的唱了起來,如玉從四歲開始學唱歌,現在已經七年了,這七年,她先後拜了五位老師學習唱歌,再加上她的嗓音好,極有天賦,她在A市已經是小有名氣了。所以唱歌對她來說是随手拈來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