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亮神色黯然,“因爲改造錦繡園的時候,我幫過忙,也是親眼看着你一點一滴把她建起來的,在我的私心裏,已經把錦繡園看成了我的孩子。”
藍鈴兒看了詹亮一眼,沒想到這個詹亮,卻能夠和她感同身受,知音難覓啊!一切都在不言中。
村長金寶不滿的道:“鈴兒啊!老天爺沒眼,沒有你打造的錦繡園,南縣現在的經濟發展也不會這麽快,南村也不會這麽富裕,你這三年多來,做的好事不計其數,修橋修路,修蓋校舍,捐資助學,還有老人院,福利院這些地方的愛心發放,爲什麽好人沒有好報呢?南村這些人,家家戶戶沒有不因爲錦繡園而脫貧緻富的,他們現在日子好過了,怎麽就不知道飲水思源呢?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能夠把人的良心都泯滅了。南村人,南縣人,都會遭到報應的呀!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夠做出來。”村長憤憤不平的說。
詹亮道:“樹大招風,錦繡園太招風了,這樣的劫難,在所難免,鈴兒雖然做了許多好事,但是她救助的都是老弱病殘,鈴兒的心性太善,心思也太單純了,南縣的所有大小企業業主,他們甯可偷稅漏稅,苛刻工人,但是對那些相關的領導,都是大把上供的,鈴兒卻相反,該上的稅一分不少,該救助的人豪不吝啬,但是對于那些肥頭大耳的貪官污吏,她卻是一毛不拔的,久而久之,人家當然不高興了。而且占了錦繡園,他們可以一勞永逸,這是一塊大肥肉啊!”
孟逸飛道:“我要讓他們現在怎麽吃進去的,以後就怎麽吐出來。”
和詹亮和金寶分别之後,藍鈴兒和孟逸飛想去錦繡園最後看一眼,也順便處理一下後續的事情。但是當他們來到錦繡園的時候,錦繡園當天值班的保安全部換了人。
普建義帶着一班人赫然在那裏,藍鈴兒無視他的存在要進錦繡園,卻被普建義叫保安給攔住了。
此時的普建義西裝革履、衣冠楚楚。雖然表面上裝得彬彬有禮,但是難掩他的得意洋洋,“藍鈴兒,今天這個錦繡園的收入還是歸你,但是這個錦繡園的歸屬權已經不是你的了。爲了防止你去錦繡園裏搞破壞,以後這個錦繡園你不能進去。”
此時此刻普家的人出現在這裏,令藍鈴兒更加的火上澆油,她不屑一顧的道:“普建義,你是什麽東西,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的了。”
普建義不急不躁,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藍鈴兒,一個小時前你剛剛簽訂了錦繡園的轉讓協議,這個錦繡園現在歸政府了,我從今往後。就是政府派來管理錦繡園的人,所以我得爲錦繡園考慮,有可能會對錦繡園不利的人,應該提前防範。”
普建興堂堂一個縣政府的辦公室主任,來管理錦繡園,他一副委以重任,志得意滿的樣子,看來這些人得到了錦繡園,對錦繡園是多麽的看重,錦繡園成了他們發财的機會。
普建義這些年在官場上曆練得更加沉穩了。這些表面上人模狗樣而内心裏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人,令藍鈴兒更加的厭惡,但是她按耐住自己想沖上去撕破那張白淨微笑的僞善的臉的沖動。
孟逸飛拉着藍鈴兒回了家。
果然,家裏已經鬧翻天了。還在門口。就聽見可心可意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
藍鈴兒推開門,兩個小家夥看見藍鈴兒,臉上挂着淚水撲了過來,藍鈴兒摟着他們,親着他們,他們的哭聲才戛然而止。
這是兩個孩子長這麽大。藍鈴兒第一次離開他們這麽久,藍鈴兒用手擦着他們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他們說:“寶貝,媽媽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們這麽長時間了,媽媽以後再沒有事情值得離開你們。”
安撫好孩子,藍鈴兒又做了一碗粥給孟逸飛喝下,看他慘不忍睹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
藍鈴兒才坐下來,對一直滿腹狐疑,卻一直隐忍着的父母道:“爸,媽,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藍鈴兒盡量輕描淡寫的把錦繡園轉讓給政府的事情告訴了父母,對于别人這樣的土匪暴行,藍鈴兒擔心父母氣憤不過,傷了身體。她一邊說一邊安慰他們說:“爸媽,這些年來我積攢的錢,足夠花了,我也累了,既要顧及家庭,孩子,還要顧及錦繡園,孟逸飛也累得每周A市和南縣兩地來回折騰,現在這樣好了,一家人就安安心心在A市過我們的小日子。我覺得這樣也很好,解決了我這兩年來最大的困惑。”
盡管藍鈴兒說得輕松,但是藍爸藍媽怎麽可能聽不出藍鈴兒和風細雨的述說中隐藏的波濤洶湧,陰險狡詐。
出乎藍鈴兒的預料,藍爸藍媽比藍鈴兒想象中的要堅強,豁達,藍爸道:“對,有再多的錢也不過是一日三餐,錢,夠花就可以了,沒有了錦繡園,你們也少一些受累。明天就走吧!去A市過你們的安穩日子。”
藍媽也附和說:“對對,如玉出事那次,我就想,要是沒有錦繡園就好了,之前在藍家小院的時候,雖然錢賺的沒有現在多,但是也不少了,重要的是不招人起壞心,一家子人平平安安的,比一座金山銀山重要,這兩年你們結婚以後,每周這樣來來回回的飛來飛去,我和你爸心裏是擔心得很。現在放心了,以後你們一年半載回來一次就好,再也不用這樣來回奔波折騰了。”
聽爸媽這樣說,藍鈴兒的心裏寬慰了許多。
“爸媽,我們決定明天就回去了,你們跟我們一起去吧!在這裏每天面對着錦繡園,你們心裏也堵得難受。”
孟逸飛說:“是啊!說起來你們好像還沒有去過A市,這次就随我們一起去,如果你們習慣那邊的生活,就一直住在那邊,如果不習慣了,就住一段時間再回來。”
藍媽搖頭,“不行,你哥哥嫂子一人開餐館,一人開酒店,都忙得不可開交,宏燕又小,随時需要人照看,我們走不了。”
入夜了,藍鈴兒躺在孟逸飛的懷裏,久久難以入眠,三十二歲,是她前世的一個分水嶺,前世的時候,就在這一年,她離婚了,從此以後過上了颠沛流離的凄苦生活,和女兒也分開了,一年到頭見一面都難。
這一世的這一年,她終究還是躲不過這個劫難。但是這一次,她不會讓這個劫難影響到她的後半生,她不會背負着這個劫難度過餘生。前世的凄慘生活讓她明白,當不幸降臨的時候,不能再把不幸放大,應該把不幸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這樣,你才能繼續輕松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