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出口,有如覆水難收。普建明雖然心裏暗罵老婆自找麻煩,但是事已至此,不可能對領導言而無信吧!唯一的辦法就是找藍鈴兒好好商量了。
普建明爲了避免老婆說話沒輕沒重惹惱了藍鈴兒,事情辦不好不說,反而像方芳一樣自取其辱。于是他把秋紅拉到了一旁痛心疾首的訓導了一番,通過老公的點撥,剛才一腔熱血的秋紅很快冷靜下來,想想藍鈴兒确實變化很大,今非昔比,對他們的态度一直清清淡淡,令人不明所以,而且向藍鈴兒讨要花卉果樹苗的人大半都遭到了她的拒絕。她又怎麽會給自己情面呢?
秋紅這時候已經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了,但是剛才自己信誓旦旦,如果現在又做不到,豈不是要打自己的耳光?現在是騎虎難下,隻得硬着頭皮去向藍鈴兒交涉了。
普建明和秋紅向廚房走去,藍鈴兒正在廚房裏忙着炒菜,普建明和秋紅探頭探腦的,藍寶兒和丁香看見了。
丁香走出來道:“你們要幹嘛?”
“找藍鈴兒有點事。”普建明讪讪的。
“她現在炒菜,不能分神,有什麽事情跟我說。”丁香雖然對這普家人都沒有好感,但是來者是客,隻能耐着性子以禮相待。藍寶兒卻從來不給他們好臉色,所以丁香自己迎出來了。
普建明和秋紅對看了一眼,這事本來是藍鈴兒說了算,但是如果能夠先說動了這個丁香,藍鈴兒礙于自己嫂子的情面,也可能會答應。
普建明想,藍鈴兒不賣花,因爲她現在有錢,不在乎,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多給一點錢,興許她會心動。
普建明說:“我們想買兩棵玫瑰花的苗。”
丁香不耐煩的說:“你們都是識字的人,沒看見門口的告示也說不過去吧?”說着轉身就要走。
普建明趕緊說:“我們出高價,很高的價格買。”
丁香淡淡的說:“無論多高的價也不買。”說着就走進去了。
普建明和秋紅失望的走開。
普建明道:“這個丁香沒有決定權,我們還是等一下去和藍鈴兒親自說吧!”
秋紅賭氣的說:“幹脆趁現在藍家的人都在廚房裏,我們偷偷的采兩枝回去插,許多花就是這樣插栽成活的。”
普建明指着爬在地上的大黑怒斥道:“你可千萬不要做這樣丢人現眼的事情,這條黑狗就是專門負責看守這些花的,你看它好像是睡着的樣子,但是隻要你一踏入花壇,這狗馬上就跳起來毫不留情的向你下口。曾經有一個人進花壇采花,被這條黑狗呀傷不算,還被人當花賊讓人非議指責。”
平常偶爾有人會偷偷采摘花,藍鈴兒也沒有太在意,但是那次湯家女人來打砸以後,藍鈴兒有意無意的訓練大黑看護花卉,沒想到大黑很有靈性,沒多久就訓練出來了,凡是踏入花壇的客人,都受到它的威脅,如果幾聲叫喚還阻止不了,就會下口咬人。
秋紅聽了老公的介紹,心裏一陣後怕。
菜已經上好開始吃飯了,但是面對滿桌的美味佳肴,普建明和秋紅卻食之無味。
藍鈴兒還在忙碌,她還在炒另外一桌的菜。
普建明兩口子一邊吃飯一邊觀察着藍鈴兒的動靜,終于等到藍鈴兒做完了所有的菜,走出了廚房,普建明家兩口子趕緊迎了上去。
藍鈴兒早已經從丁香的口中知道了普建明家兩口子要買花的事情。
藍鈴兒自從離婚以後,雖然每次看見普家人不是很舒服,但是隻要他們自己不挑事,自己也能夠接受他們出入藍家小院,可是他們卻偏偏沒有自知之明,沒事找事,藍鈴兒本來就最頭疼客人要向她購買玫瑰花的要求,一來這個玫瑰花别人買去了很難成活,另外一方面自己的小院裏的一花一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每一棵花都被藍鈴兒養到了極緻,藍鈴兒都舍不得采哪怕是一枝,如果從空間裏移栽出來,又怕被人看出異常。所以藍鈴兒幹脆就明文規定不賣,但是仍然有許多人不死心,總是爲此來磨纏藍鈴兒。
藍鈴兒一直沒有一個好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但是剛才丁香的一句話提醒了藍鈴兒。
丁香撇撇嘴說:“普家老三說出高價買兩株玫瑰花,好像他們很有錢似的,鈴兒,和這種人不要多說,你隻要說一個天價就可以讓他們閉嘴。”
是呀!多少人口口聲聲說要買,自己說一個很高的價格,他們就能知難而退了。特别是普家的人,一個個愛财如命,他們是不可能出高價買兩株花苗的。
所以看見普家兩口子向這邊過來,藍鈴兒心中有了主意。
“藍鈴兒,不知道你嫂子和你說了沒有,我們想買兩株玫瑰花苗。”普建明開門見山的說。
“她不是告訴你們不賣了嗎?明文規定也很久了。”
“藍鈴兒,你就通融一下,賣兩株給我們。我們出高價。”
“這裏的玫瑰花之所以不出售,一是因爲你就是買去了也栽不活,成活率太低了,二是這個品種的玫瑰花世間稀有,價格很高,價格高的原因也就是很難培育。”
“這個玫瑰花我們買去以後是非能夠栽培成活你不要擔心,就算是沒有成活也不怪你,至于價格呢……你說說看。”秋紅因爲一時的沖動攬下了這個包袱,所以一直不敢開口說話,她以爲藍鈴兒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推脫,現在看起來她也還是有所松動。隻要她能夠說出一個價來,事情就好辦多了,之前是有許多人拿着錢都買不到的,藍鈴兒說不賣就不賣,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隻有少部分的人她礙于情面,幹脆直接就送了,她在領導面前說出大話的時候以爲自己就是那少部分的人之一,冷靜下來以後才發現不僅不是,還可能是相反的人。
普建明也說:“你說吧,要多少錢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