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劉備現在屯兵何處?”
呂布看着地圖頭也不回的問道,徐庶略微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道:“不知。”
“現在江東戰事十分緊張,到了關鍵時候。劉備欲複仇恐怕是假。諸葛亮、法正等智士也不會讓他在這個時候與江東決裂。張飛之死,隻是漢中争奪之戰的開端。”
“主公擔心漢中?”徐庶一愣。呂布從與曹操開戰時,就做好放棄漢中的準備。
“即便江東平定,還有邺城曹丕曹植,西川劉璋,劉備。如果劉備真取了漢中,我軍再想打進西川,難比登天。”呂布歎息道。他現在還不知劉備已經被雷劈死了。法正密不發喪,連漢中的黃月英都還不知道呢。
徐庶想了想,建議道:“江東軍中無大将,有密報傳來,張纮爲首的世家倒向長安,而周瑜剛回到秦淮河孫權軍中,便已經被罷免,魯肅擔任大都督一職務。對我軍的壓力也不像以前一樣大。不如分出一軍,前往漢中支援。”
“何人可勝任?”
“劉備軍中,有猛将趙雲等人,須一兩員大将前去牽制。龐德之勇力平定河西四郡,嚴顔熟知西川地形,再加上張繡王雙二将,趙雲可克。法正之謀,諸葛亮之智,月英勉強可敵,任需一謀士前往協助,沮授可勝任。”徐庶說道。王雙被趙雲槍挑的消息還在來的路上,徐庶當然不知道了。
“好。傳龐德,嚴顔,沮授來我帳中。”
呂布命令沮授爲軍師,龐德爲主将,嚴顔爲副将,率軍從夷陵梯歸入巴東。上庸道進入漢中雖進,這是一條能進不能退的道路,大軍想要返回去,難比登天,還不如走蜀道。一方面支援了漢中,令一方面,一路攻城拔寨,将東川全部收爲麾下。
“急行軍奔襲建業,五日内,務必到達九江,先攻克江東西面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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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縣。
這個秦淮河盡頭,不起眼的小城暫時被孫權定爲大本營。
“報!張遼率領大軍東來。一路攻城奪地,九江豫章等地危亦。請吳王定奪。”
“報。洞庭湖水賊衛溫,順江而來,正在鄱陽湖周邊興風作浪。請吳王定奪。”
牆倒衆人推,孫權現在是深刻的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了。現在是虎落平陽,一些小毛賊都在打江東的注意,而連連失利,山越蠻人又有蠢蠢欲動,想趁機作亂的事态。
“其他地方可以不管,馬上點兵攻打建業!”魯肅建議道:“建業是現在穩定江東局面的核心。隻要奪回建業,那些觀望宵小,暫時就會隐忍。等穩定住大局後,再慢慢安撫那些不利因素。”
“但是,世家多有子弟被賈诩扣在城建業!”
“他們不過是順勢而爲。暫時的屈服向長安。隻要大王攻下建業,這些世家子弟又會重新投效大王。”
孫權對魯肅的懷柔有些不滿意,他就是殺得人少了,所以世家盡量選擇随風倒。如果是向呂布一樣,采用鐵血政策,世家拼死抵擋,又怎會丢了建業?
“大都督可有腹策奪建業?”
來了,魯肅知道進入正題了。他思慮良久,早有對策:“建業乃我江東基業。不可興兵大事破壞,我有一計,或可巧取。”
“說來聽聽。”孫權來了興緻,這是他這些天來最想要聽的一句話。建業可不能強攻,不然他早令兵攻打了。他的母親吳國太,妻兒老小全在城中作爲賈诩人質,如果他敢強攻,那就真變成孤家寡人了。
“大王可知,張纮扣押世家子弟,而後獻城一事?”
“有人告密,我略知一二。可恨張纮,我待他如國士,他卻如此回報我!”孫權氣不打一處來,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張纮此舉,未必是真心投靠長安。隻是張家所有家業全在建業,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其心依舊向着大王。”魯肅爲張纮開脫道:“然張昭尚在韓當軍中……”
孫權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斷魯肅說道:“已被我打入大牢了。”
“如此甚好。”魯肅接過話題:“大王現在将張昭放出牢獄。由他前去詐降,建業可得。”
“他會不會真就降了賈诩?都督可知,張家所有子弟都在建業。這可是要擔滅族風險,張昭會聽從我等?”孫權說道。
“我說過,張纮張昭其心所向的是江東。除非是不得已下,他們才會屈服長安。現有機會重奪建業,保全家族,張昭是個明白人,不會做愚蠢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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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欣然接受魯肅的詐降,賭咒發誓,一定奪回建業。
張昭‘暗中’派出心腹入建業,聯系張纮。二人商議已定,張纮出面告知賈诩,以家中子弟性命爲擔保,張昭此來決無二心。
“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賈诩一邊很有節奏的指揮士兵修築防禦,一邊抽時間向郭達問道,郭達微微的皺了皺眉道:
“發現了。似乎孫權并不急着進攻建業。建業是江東都城,孫權爲何會如此怠慢?難道隻是因爲家人在我手中,投鼠忌器?從部隊的投入看,孫權似乎很急切,一直保持壓力。卻又不急于向城牆上進攻,城外搭好的雲梯幾乎都是擺樣子的。”
賈诩皺了皺眉,扭頭對身邊的一個小将道:“你暗中調查一下,張纮最近接見過哪些人。他的忠心令人堪憂。”
“大人覺得張昭是來詐降?”
“可能是的,不然爲何不猛攻?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難道他們不懂這個道理?建業對江東的影響就猶如長安對我軍的影響。如果長安被攻破,你說大将軍還會控制戰鬥節奏,拖長戰鬥的時間,來降低敵軍的防禦效率?而張遼将軍已率軍趕來支援,孫權拖得越久,江東就越危險。從這幾個方面看,我都很難相信孫權不有所作爲。那麽,張昭詐降之事就水到渠成。”
“也就是說,不管是詐降還是真降。大戰很快就要來臨了!?”郭達似懂非懂。
“趕緊加修城牆,準備戰鬥吧。”賈诩輕笑道。
賈诩最擔心的就是打消耗戰。雖從建業奪了不少物質,但是,後勤補給不到,江東水軍封鎖了江面,長安根本就無法從江面運送物質過來。
他最怕的就是雙方的戰鬥陷入最難受的階段,那就是鏖戰階段。大家拼的不再是勇氣和能力,而是意志,雙方的将士都進行機械戰鬥。而這種戰鬥模式會讓人感到疲勞和厭倦。消耗的物質将倍增。
按照約定,兩日後的半夜。
張昭率領一支千餘家丁部隊,朝建業奔來。
來到城下,張昭叫門:“開門,我乃張昭是也。特來歸順大将軍。”
賈诩登上城樓,從容笑道:“先生明智之舉,在下焉能令天下士子寒心?開城門!”
張昭帶兵進入甕城,内城城門始終關閉,有些惱怒的擡頭看向城上賈诩:“莫非先生以爲在下是詐降不成?我家族子弟,全在建業城中。請先生明察三思。”
賈诩突然收起笑容:“閣下莫非欺我愚昧?你這詐降之計,我已識破!”
嘩啦啦。
箭垛口,冒出一片持弓箭手,弓滿如月,冰寒的箭頭對準城下。
張纮從遠處趕來,小跑上城:“先生,這是個誤會。子布決無逮意。”
“有無異心,一看便知。”賈诩揚聲朝甕城内喊到:“張子布,你且令你這所爲的家丁們拖下外袍。”
張昭臉色突變。他那知這是賈诩的詐言,賈诩根本就吃不準江東這些牆頭草的想法,張昭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又見甕城的城門在緩緩關閉,爲了身家性命:“快退!”
“射!”
張昭自己做賊心虛,一旦後退,賈诩便肯定了他詐降的想法。弓箭如雨下。
“咦?”
弓箭射中‘家丁’,箭矢隻射破外袍,卻無法射殺一個‘家丁’。這是穿了兩層铠甲的的精銳士兵!
“還有什麽話要說?”賈诩一闆臉,對張纮質問道。
“先生饒命。張昭逆賊,所做之事連我也蒙蔽了。在下确實不知此事。”張纮将事情推了個幹幹淨淨。
“當真不知道?”
“确實不知!”
“即便如此,還是得請先生暫住王城。”賈诩朝身邊親衛一喝:“來人,請先生及其張家所有子弟暫居王城,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張纮大驚,王城現在可不是個好去處,裏面關押的全是孫權家眷,何時被祭了旗都不知道。他來不及狡辯,遠處進擊鼓聲大震。韓當挂帥領一軍派開陣勢,依然到了城下。
“攻城!”
張昭詐降失敗。韓當無辦法下,隻能猛攻城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