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曹軍陣亡六萬,其中精銳地悍不畏死地青州兵接近五萬人,随軍南下地青州兵幾乎全部陣亡,再也不能作爲曹軍南線地進攻主力。
徐晃,張颌陣亡,張颌所部精銳大戟士全軍覆沒,訓練大戟士兵種地方法随張颌陣亡而消失。
整個南下大軍中,隻剩下善于呐喊助威地河北雜兵。交戰以來,加上顔良文醜所敗之兵,戰損将軍十萬。
呂布軍雖勝,傷亡也是前所未有地慘烈。加上不能及時支援内鄉所損失兵力,共計七萬人。其中包括臨陣脫逃,被高順處死的上庸降卒一萬人。從漢中帶來的精銳士兵接近兩萬人。其餘戰損士兵都是上庸,房陵,曹軍降卒。
然而,呂布整體兵力遠遠不如曹操,手中精銳隻有四萬人。加上從上庸招降地新兵,兵力依然還有十五萬。依然有一戰之力。
等曹操帶兵趕來,大戰已接近尾聲。對岸呂布軍正在忙碌地打掃戰場,在河中打撈青州兵落水地武器,剝下皮甲,赤條條地青州兵屍體堆積如山地。對岸地呂布半天功夫,又裝備出四五萬裝備與青州兵一樣精良地上庸新兵,氣得曹操暴跳如雷。看着耀武揚威地呂布,曹操太陽穴跳動,腦仁隐隐作痛。
兩軍依漢水開始瘋狂叫罵。兩軍依河紮營,畫漢水爲險,相互防備。
漢水兩岸,連營百裏,烽火千座。次日一早,呂布還未出兵,河上船隻相連,如同平地。船隻上,一列列持鼓出列地曹軍渡河而來,列好陣勢,一員小将出陣搦戰。
曹軍一旦不力,丢下幾十具屍體,對岸曹營觀戰台上,‘曹操’親自鳴金退兵。
一連兩日盡是如此,上午一挑戰,下午一搦戰,曹軍當損失幾十名士兵,‘曹操’就會親自鳴金退兵。
“主公,此中必然有詐。”徐庶看着正在遠處敲擊金鼓地曹操說道:“曹操南強而北弱,利在速戰速決,再不濟,也會盡力攻打我軍大營,盡可能地給主公施加壓力,迫使主公從長安調兵來救,已解他後方壓力。”
沮授聞聲,身軀一震,驚駭道:“曹操必不在軍中!”
“何以見得?”呂布問道。
沮授嚴肅說道:“曹操曆來詭計多端,善于制造聲勢。兩日來,兩軍隻有少許摩擦,曹操爲何親自擊今退兵?這是曹操在給我軍傳遞一個信号,那就是告訴我軍,他就在對岸,使我軍不對他設防。大将軍告訴我,以大将軍的目力,能看對岸這個相貌身高如同曹操的人的五官嗎?”
呂布凝神眺望,遠遠看去,對岸的人舉止神态都如同曹操,卻因距離太遠,蒙蒙濃濃看不真切,晃眼一看不是曹操又是誰?
“看不清楚。”目力好的呂布和黃忠同時說道。
“那曹操又在何處?”呂布問道。
沮授慌忙沖進呂布的大帳,展開地圖了起來。
“曹操可能出現的地方有兩處。”沮授指着地圖上的上庸和贊城說道:“第一處,從東面地贊城渡河,打我軍個措手不及。第二處,就是往西用兵,偷襲上庸,徹底将我軍困死在房陵,連回到漢中的退路也切斷。”
“攻打上庸?不至于吧。同樣的道理,一旦我軍識破,反攻曹軍内鄉大營,曹操就将徹底困在了上庸。配合我軍西面漢中大軍夾攻,曹操九十一生啊。”呂蒙突然說道。
呂布吃不準說道:“富貴險中求。曹操要是一舉成功,我軍插翅難逃,如果是我用兵,會選擇冒險一搏。當然,從贊城用兵,堂堂正正,不會将自己置于死地。”
陸遜插嘴道:“或許,曹操還有第三條行軍路線。曹操壓根就沒離開對岸大營,以逸待勞,目的就是讓我軍識破後他的‘詭計’後,送上門去給他殺。”
謀士意見出現分歧,呂布突然感覺到迷茫,看不透曹操的具體策略。此時,應該由他這主将來篩選出最終決策。謀士們都将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一一分析了出來,呂布不能讓麾下感覺到他的無能,他必須要有所作爲。
“不管曹操往何處用兵,我軍卻不能由曹操牽着走。我軍的最終目标是奪下荊州,曹操如何用兵都不能改變我們的目的。”呂布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上的地圖:“呂蒙,嚴顔爲先鋒,領大軍四萬順漢水南下,攻克樊城,威逼襄陽!高順坐鎮房陵,加強上庸防守。上庸決不能丢失。”
“喏。”三将同時應聲。
“末将請戰先鋒。”呂玲绮突然出來争搶道。
此去樊城,很可能會遭遇詭計多端地曹操大軍,呂布不願女兒對陣曹軍,曹操詭計多端,弄死她不費吹灰之力。于是許諾道:“若打襄陽,準你爲先登。”
“一言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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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率主營精銳返回贊城,帶上曹洪所部虎豹騎,精銳步卒泰山兵,渡漢水往房陵殺來。正如沮授所言,曹操确實有過襲擊呂布糧草來源之地,上庸。隻是一旦事情敗露,曹操的結局就是不成功就成仁,死無葬身之地。勝券在握,他又怎會行此取死之策,兵行險着。最終放棄對呂布地緻命一擊,選擇進可攻,退可走地贊城方向。
“報。三十裏外,發現長安大軍(曹軍),正在迎面行來。兩個時辰後相遇!”曹操,嚴顔派出的斥候同時發現對方行迹,同時将消息傳回本部軍中。兩人行軍非常小心,遍布斥候,深怕中了對方的埋伏。
“挺進!再探!”曹操沒想到呂布還是識破了他的計策,派出軍隊前來阻截。爲防呂布增兵,曹操下令士兵丢棄笨重地辎重,輕裝奔襲,先吃掉先頭部隊。
“原地列陣,謹待敵軍。再探!”這是呂蒙下的命令。呂布與曹操相互攻伐幾十年,連呂布對曹操都忌憚不已,呂蒙更加不敢妄動,下令原地集結,迅速将軍情傳回後軍呂布處。
預計一個多時辰後相遇,隻半個時辰,一列列如林旗幟長矛,排山倒海的騎兵流,如鐵闆一般的步兵陣,緩緩移動,慢慢出現在呂蒙地視野。
“列陣,盾陣,絆馬索,拒馬,鐵蒺藜。”呂蒙打馬奔馳在大陣最前沿,檢查着布置地陷阱。嚴顔丢下大刀,雙手捧起一面厚重地包鐵大盾,站在第一陣線。
兩軍地距離越來越近,打頭陣的是曹軍騎兵,曹軍騎兵後,是精銳地虎豹騎,虎豹騎之後,才是精銳地泰山步兵。再往後,就是曹軍雜兵。曹操的布局很簡單,很暴力,就是用精銳沖潰敵陣,激勵起後陣戰力不高地雜兵戰意,由這支意志不堅定地雜兵掩殺來奠定最終勝利。
兩軍距離兩裏,曹操拔出佩劍仰天一刺:“奉旨誅賊。”
曹洪,許褚,李典,樂進,閻行在長長地曹軍大陣各處起身回應:“王師必勝。殺!”
“王師必勝!”曹兵統一高喝,喝聲穿蒼窘。
呂蒙麾下這支上庸新兵,何時見過如此聲勢地敵軍,紛紛變色,齊齊驚懼,腳下倒退一步。嚴顔急忙厲聲喝止。
“殺”字剛落,以許褚率領地重甲騎兵,三騎相連地連環重甲騎兵當先,閻行率領的一萬幽州騎兵次之,曹洪統領的虎豹騎殿後,排山倒海地向長安戰陣壓來。
轟隆隆。地動山搖,沖鋒當頭地呂蒙士兵面如土色。
曹軍護衛騎兵拔開拒馬,自殺式地搗毀沿途絆馬索,給連環重甲騎兵掃清沖鋒道路。地上地鐵蒺藜,卻無法刺穿曹軍地馬蹄,曹操先呂布很久,憑借智慧早早就研究出了馬蹄鐵。鐵蒺藜無法刺傷馬蹄。
連環馬是曹軍精心訓練的部隊,造價極爲高昂,每騎駿馬身披重甲,三馬相連,沖擊之力如泰山壓頂。
轟隆!
兩軍還未交鋒,率領連環騎兵地許諸率先撞上陣壁,人高地包鐵大盾,被撞的四分五裂。幾名持盾地巨漢騰空飛起,砸進人群中,砸倒一片長槍兵。
許諸大刀所過,一律重砍,牛腿般地手臂所翻轉間,數名長安士兵被攔腰斬成兩截。
嚴顔丢下盾牌,從士兵手中奪過一把兩仗長地刺槍,殺往許諸處進行攔截。
轟隆隆地聲音絡繹不絕,許諸身後地連環騎兵,全線撞進盾陣。呂蒙軍地陣壁如同遭受石頭撞擊地雞蛋,剛一交鋒,盾陣全線崩潰。
“刺槍,出擊!”
呂蒙地聲音帶着絲絲顫音,心中突然升起無力地恐懼。面對敵軍連環重甲騎兵地沖撞,一面城牆也無法抵擋。
連環馬,是無解地存在。當一騎受傷,兩騎受傷,即使是三騎相連地戰馬全部受傷,互相拖着沖鋒,并不倒地,沖撞力十足。在呂蒙大陣中央沖撞踐踏。
長矛手,弓箭手,犀利地盾牌手,在連環戰馬馬蹄下如同紙糊,戰馬地撞角上,挂滿碎肉,鋒利地撞角上,血肉模糊。(未完待續)